第二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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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雲明清不願與宋知塵交流,三步並做兩步跨出房門,扭頭叫上自己的太監:「我們走!」

  宮女有些猶豫,手裡還捧著單子:「那郡主,這單子……」

  雲明清皺著眉,聲音裡帶著幾分怒氣:「他消極怠工,考官的位子有的是人願意!他大皇子行,五皇子就不行了?八皇子不行了?」

  宮女頓時不吭聲了。

  守在院子門口的小廝看見雲明清怒氣沖沖地出來,心下一個咯噔,想要上前去勸兩句,又不敢。

  但云明清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是開口了。

  「你們主子醉了,我不管是怎麼辦,今日黃昏前,武試大皇子去還是不去,必須給我個說法!」

  小廝的臉頓時苦透了,但也不敢反駁:「是。」

  雲明清就此離開大皇子府。

  而此時的大皇子。

  被雲明清訓斥了一番,竟真的清醒了不少,扶著額頭小口抿著醒酒湯。

  一旁的小廝,把雲明清要說啊的事情,轉告給了宋知塵。

  宋知塵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是我失禮了,下午我親自進宮,給樂安郡主賠禮道歉,你去備一些禮物。」

  小廝小心翼翼地問道:「準備什麼?」

  宋知塵一時間又卡殼了,這郡主喜歡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猶豫了半晌,宋知塵才開口:「北域寒天國進貢的珠寶,給樂安郡主送去些吧。」

  小廝方才點頭,道了聲是,便下去準備了。

  而雲明清回到宮中之後,恰逢玉沁郡主上門,問今日的拜訪可還順利。

  雲明清知道宋知塵是醉了,也無意四處宣揚此事,只冷冰冰地丟下一句並不順利,就不打算繼續說這件事了。

  玉沁也知道雲明清總是有自己的事情和想法,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扯了一些別的。

  就這樣留在午時,午膳端上桌,門外傳來一聲報,說八皇子殿下到。

  雲明清趕緊讓宋知袂進來。

  宋知袂折騰了一上午,風塵僕僕,也是惡狠了,進屋一句話沒說,洗了手便坐下吃飯。

  匆匆墊了個半飽,宋知袂才鬆了口氣。

  「明清,抱朴子處死了。」

  「這麼快?」雲明清猝不及防地瞪大了眼。

  之前烏木草的來源已經查清,雲明清和皇帝一直想要找個機會除掉抱朴子。

  但畢竟前些日子——就是陛下執著於服丹藥的日子,幾乎把抱朴子當成最寵信的親信。

  抱朴子也勉強有了幾分威望,貿然動手反而顯得皇帝喜怒無常,本來就是搖搖欲墜的時間,尤其是那個時候,他們的動作還頗受靜妃鉗制。

  現在靜妃一死,烏木草的來源也已經找到,除掉抱朴子自然是隨手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想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宋知袂也不少折騰。

  宋知袂說完抱朴子的事情之後,又問道:「拜訪大皇兄的事情,可還順利?」

  雲明清搖搖頭,只掩飾道:「我去的不是時候,大殿下正借酒消愁呢,算了,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吧。」

  宋知袂一下子就知道,當時肯定發生了什麼,只是雲明清不願意當著玉沁的面說而已。

  既然如此,等等再問也不遲。

  吃完飯之後,玉沁也沒逗留太久,說是自己在京中鋪子定製了成衣,問雲明清去不去。

  雲明清自是拒絕,玉沁獨自離開了。

  玉沁離開之後,宋知袂的態度有些迫不及待:「今日在大皇子府,你們發生什麼了?」

  雲明清皺著眉,斟酌開口:「大殿下許是喝醉了,言行很是孟浪……」

  雲明清說著,把今天之前發生的事情,和宋知袂說了一遍。

  宋知么聽了之後,反倒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安撫雲明清道:「明清,許是你想多了。」

  「我大皇兄這個人不好女色是出了名的,向來只是靜妃剛剛離世,他雖然不怪罪我們,但一時間想不通也是正常的。」

  「你也不要想那麼多了,他不會是那樣的人。」

  雲明清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也沒多說別的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好吧。」

  「大皇子若是真有心,晚上的時候酒怎麼也醒了,我最長等他到明天。」

  「如果他能想通,武試考官的人選還是正常。」

  宋知袂點頭,溫和地朝雲明清笑笑:「好,我在這陪著你。」

  ……

  高家。

  高文通氣的摔了一地的杯子,面前是跪坐在地的二女兒。

  「你啊!你這廢物!」

  「你大伯家女兒都去報武試了,你倒是跟個廢物點心一樣,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

  高文通的二女兒高曼婷眼眶飛快地紅了起來。

  以前看著大伯的女兒學武,整日在外面,她何嘗不羨慕?

  只是當時父親一直說,女子生來就是為了相夫教子,整日舞槍弄棒,哪有男人會喜歡。

  這才被強行熄了學武的心思,不得不在家整日繡花練琴的。

  事到如今,武試對女子開放,反倒成了父親說她的借口了。

  高曼婷委委屈屈:「不是爹說女兒不是那塊料子嗎?」

  「我看你狗屁料子也不是!」

  高文通一時間怒火上頭,怒道:「學文去考科舉你就是料子了?那先生問你道德經,你真是一竅不通!」

  高曼婷又是委屈,她以前讀的都是女德女訓,旁的書父親半點都不讓看。

  好不容易現在有條參加科舉的路子,自己想要學習一些彌補回來,但父親只看她一開始學的吃力,就發火不讓她學了。

  現在還在這罵她。

  高曼婷終於忍無可忍:「不是爹說的,女子天生就是為了相夫教子的?現在逼著我去考官有什麼用?」

  「您別想了,就算我考進去了,也不過是文吏小官,也遊說不動祖父讓您官復原職!」

  啪!

  高文通被戳破心事,毫不留情地扇了高曼婷一耳光。

  「廢物!老子要幹什麼,輪得到你個當兒子的說教?」

  「別家女孩都去參加武試文試,就你不成,你母親也是個不下蛋的雞!嫁進二十多年來,就生了你這麼一個丫頭,早知道我當初還不如把琴兒接進府,好歹生個漂亮丫頭,伺候達官貴人去!」

  「啊——!」高曼婷都快瘋了,被父親扇了一巴掌,又是委屈又是憤怒:「你不是妾室多嗎?讓他們生的兒子去啊,何苦為難我?」

  「你居然還和我拿那個死了的妓子比,你心裡有沒有過我這個女兒!」

  雲明語和四皇子的醜聞當初已經傳遍整個京城,後面更是有人關注著。

  高曼婷一聽自己的親生父親把自己和一個妓女比,多快要氣瘋了。

  高文通聽著女兒說著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氣的又是一腳踢出去:「大膽!我真是白養了你這麼個女兒,半點貢獻做不出!」

  「到如今,反倒是學會忤逆了!」

  「我看你就是個廢物,拿妓子和你比怎麼了?當初雲明語還記得在高官面前給我美言兩句呢!」

  「別人家女兒都行,就你不行,讓我如何抬得起頭來?嚴家文家的女兒還有機會拔得頭籌呢!」

  高曼婷徹底和父親撕破了臉,毫不留情道:「那也沒見雲明語幫你官復原職啊!」

  「反正我是沒機會了,你要是不服氣,你大可以讓樂安郡主別倡行女子入朝為官啊,大家都不行,不就不顯得你特殊了!」

  說者無心,高曼婷頂頂算得上是一句氣話,但高文通是真聽進去了。

  說的有道理啊。

  要是樂安郡主的女官制度不能實施,他也不愁其他同僚的女兒進入官場,父女結黨了。

  只是……

  這事說難,也難。

  說容易吧,樂安郡主終究是個弱女子。

  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

  高文通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是怎麼淪落到今天,淪落到賦閑在家,不敢上朝的份上的?

  都是因為樂安郡主。

  若非自己當初大鬧明語的生日宴,惹得樂安郡主不喜,這樂安郡主又在皇帝面前如日中天的,自己豈會像個過街老鼠似的,連在朝中露面都不敢?

  樂安郡主要是沒了,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皇帝能惦記多長時間?

  恐怕很快就會把樂安郡主給忘了!

  到時候自己也不會因為擔心樂安郡主給皇帝吹耳邊風,不敢去上朝,只能請假在家了。

  樂安郡主在朝中的根基,的確無法動搖。

  但武試,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高文通越想越激動,如果樂安郡主能在武試上死了,皇帝肯定會視女子為官為一個不祥的苗頭。

  制度自然就取消了。

  而且武試那麼多人,自己安排十幾個二十幾個人進去,別人也看不出,分辨不出!

  到時候,自己不但能重新回去上朝,還不用擔心別人家父女結黨抱團。

  有父親在,自己的地位,同樣無法動搖!

  堪稱一石二鳥!

  高文通雙眼亮的嚇人,高曼婷看著都嚇了一跳。

  良久之後,高文通終於緩緩開口:「好女兒,為父的好女兒……為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高曼婷翻了個白眼。

  他這個爹自從那天從雲明語那個賤人生辰宴回來之後,就一直神經兮兮的。

  現在更是喜怒無常。

  罷了罷了,隨他去唄。

  反正自己有祖父在,堂堂禮部尚書的孫女,誰能看輕她一眼?

  這樣想著,高曼婷毫無心理壓力地回去了,順便還準備在祖父面前,把今天的事情好好告上一狀。

作者有話說:

絕望.jpg

寫到第四千字的時候,發現寫錯了,應該是兩三章以後的劇情,但是來不及改了

先更三千字

哭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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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養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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