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帝后秘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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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帝后秘事2

  慶帝的眼裡有些恍惚之色,眼神迷濛的喚了一聲:「鄭兒……」

  這一聲鄭兒,讓鄭皇后眉眼之間的笑意更深了,她用手指點了點慶帝的唇:「聖上啊,我們都老了啊……你知道嗎,我從前是不喜歡你的,我只想做天下的女人最尊貴的位置,我從前是喜歡過我表兄陳世禮的。」

  她眉眼一轉繼續道:「可聖上年輕時,也是一副玉樹臨風的好模樣,又怎麼可能會不讓心動呢?只是我高估了聖上,也低估了我自己。」

  鄭皇后說著這話,眸子有些黯然的垂了下來,無人瞧見,慶帝垂著的眼眸眸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鄭皇后,等鄭皇后再次抬頭的時候,慶帝的眼中又恢復了一片迷茫的神色。

  然後鄭皇后摟住了慶帝的脖子,在慶帝耳旁溫柔呢喃道:「臣妾原以為,你這樣的人,可以不喜歡臣妾,想必也是不會喜歡任何人的,可是,你怎麼能愛上別人呢?你後來不再喜歡給臣妾畫肩膀上的牡丹,臣妾偷偷的去看過你的畫,畫中女子精緻的鎖骨上,有一枚小巧的殷紅桃花。」

  鄭皇后這麼說著,便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配上她今日的妝容倒有點禍國妖姬的味道。

  可林眉遠遠瞧著,只覺得驚悚。

  周彥霖不動聲色的看著帝后的動作,他心裏面雖然有些尷尬,但面上卻裝出了一副沉穩的模樣,鄭皇后與他許諾,在清遠寺內會幫他的忙,怎麼今日里和慶帝來這亭子里做這些風流事?周彥霖不解,莫非這二人之間還有感情?

  他正這麼厄自揣測著,那邊鄭皇後繼續給慶帝自顧自的講話。

  鄭皇後繼續在慶帝耳旁溫柔呢喃著講話:「其實你喜歡那女子也不意外,畢竟只是瞧著那畫,便是一個沒什麼心機的姑娘,和我們這些京城女子,世家女子相比,確實有一種特殊的氣息,能吸引到聖上,妾身不意外,只是,臣妾沒想到,我不光高估了你,以為你不會愛上任何女子,臣妾也低估了我自己,沒想到臣妾竟然會對你付出真心。

  聖上,你是不是忘了?其實我們也有過許多好時光。

  『你沒當上天子那會,僅是太子的時候,京城百官誰不道一聲太子太子妃二人十分相配?你也會給臣妾買漂亮的發簪,問臣妾喜不喜歡,臣妾至今都記得你送給臣妾的第一支簪子,簪子上是一朵朵漂亮的牡丹,精緻極了,你當時還說,牡丹國色天香,當與鄭兒相配。

  你也會在出宮回來的時候給臣妾帶上一份京城裡新出的點心,問臣妾,鄭兒,這是京城最大的點心鋪子新研製的桃花糕,鄭兒嘗嘗這個口味可還歡喜?」

  鄭皇后說著說著便淚流滿面,她與慶帝也是有過一段好時光的,那時候慶帝做足了一個丈夫的本分,除了女子的殊榮之外,女子其它的東西他也會想辦法給她弄來。

  那時候新婚燕爾,她都將表哥陳世禮拋到了腦後,她會摟著他的脖子,笑盈盈的問他:「太子夫君這麼好,鄭兒真是每日都比前一日更愛夫君一分。」

  那會年輕的慶帝也會笑著捏捏她的臉,俊美矜貴的容顏上掛著恰好的笑:「孤的小鄭兒,娶你之前都誇你溫和有禮,是個適合做太子妃的好姑娘,如今看來,孤的小鄭兒不光溫和有禮,也十分喜歡逗趣。」

  那時鄭皇后真的是滿心歡喜啊。

  可她在當年的太子寵溺之下,完全忘了,當年太子娶她的初衷,不過是她溫和有禮,寬厚待人,適合做太子妃罷了。他對她的那些小小的暖心舉動,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就像她自年少就嫁給的太子夫君,她的夫君從來不知道,她喜歡的一直是大周朝名花金搖光,而不是一直被人誇貴氣的牡丹。

  慶帝當太子時送她的牡丹簪子她固然歡喜,可怎麼能比得上慶帝親手做的金搖光簪子呢?

  可那枚她的夫君親手細細雕刻的金搖光簪子,竟然不是送給她的?甚至在她伸手想要觸碰的那一刻,還被訓斥了:「皇后,你在做什麼!

  住手,這簪子不是給你的。」

  「聖上要給誰?」那時已經當上皇后的鄭兒用了極大的力氣克制住了心底的翻湧,才沒在眾人面前失了儀態。

  慶帝那時候,眉眼溫柔的拿起那支金搖光的簪子,語氣淡漠道:「皇后不必問了,皇后明白這簪子是有主的就好了。」

  那時候的慶帝已經蛻變成了一副挺拔的青年模樣,眉眼間流露的溫柔是鄭皇后從來沒有見過的,也就是在那一刻,鄭皇后突然想起,往日慶帝的笑從來不達眼底,鄭皇后恍惚明白,她的夫君,似乎從來不愛她,對她有的只是極其淺薄的歡喜罷了。

  慶帝可以給她潑天富貴,可以給她無上榮寵,這些對慶帝而言不過是動動手指,稍微花點心思就能辦到的事情,她怎麼能在做太子妃的時候,被他這些行為給迷惑呢?

  但鄭皇后還是抱了一絲希翼的問道:「往日里,臣妾沒在聖上的眼中見過這樣的笑意,聖上想必是喜歡極了這個妹妹,不如找個由頭接到宮裡來?」

  未曾料到,慶帝沒有反駁鄭皇后的話,只是拿著那枚金搖光的玉簪妥帖的放到了錦盒裡,淡淡說了句:「皇后不必費心了,她不適合呆在皇宮裡,朕如今也找不見她。」

  慶帝垂下眼眸,遮蓋住了眼底的黯淡神色。

  鄭皇后努力剋制住情緒,恭恭敬敬道了句:「既如此,臣妾就先告退了。」

  慶帝坐在書案前,拿起畫筆似乎要畫些什麼,聞言,並未抬起頭,只是擺了擺手,示意鄭皇后可以離開了。

  鄭皇后一步一步的邁著驕傲的步子回了皇后的鳳棲殿的時候,她語氣平淡的吩咐了殿中的宮人都出去后,便關緊殿門,忍不住的頹然坐在地上。

  她坐在地上倚著大殿的門,抬起頭望著金碧輝煌的鳳棲殿,無聲的大笑。

  眼眸有些空洞的想,她原以為,捨棄了陳世禮,嫁給太子是一個絕好的選擇,既得到了女子的地位,還得到了一個旁的男子都比不上的夫君,如今看來,她並沒有雙贏,她只是在太子不懂情愛,沒有喜歡的女子的時候,恰好成了那個最適合做太子妃的人。

  鄭皇后擦掉了眼角的淚,她站起身來,神色從容的走到梳妝台前,給自己補了一個十分漂亮精緻的妝容。

  既如此,那只有皇后之位是對她最重要的了。

  還喜歡慶帝嗎?自然是喜歡的。

  還愛慶帝嗎?這就有些說不清楚了,鄭皇后瞧著鏡子里那張端莊賢淑的臉,心道:「我這人,向來最愛自己,如今不過是看清了一個事實,這難道不是更好嗎?」

  鄭皇后這麼想著,便當真也就覺得自己不愛慶帝了,自己對他不過是一種歡喜之情。

  清楚的知道,只要讓這男人在宮中沒有其她心動的女人,那麼整個後宮里,便無人能撼動她的位置了。

  鄭皇后又給自己補了一些胭脂便出了殿門,去逛一逛園子,興許還能碰見幾個剛入宮的小嬪妃們聊聊天,這一路走來,都是金搖光的味道,她心裡又開始琢磨起來,慶帝喜歡的那個姑娘究竟是何模樣?長相如何?家世如何?會不會連一株金搖光都買不起?

  這麼一路走來,鄭皇後過真瞧見了幾個小嬪妃,小嬪妃們向她恭敬行了禮之後,都開始若有若無的打探起來慶帝的消息。鄭皇後面上不動聲色的說:「聖上政事繁忙,每日上下朝便已夠累了,你們切莫打聽了消息去給聖上添亂了。」

  她這麼一邊說著,一邊又在心裡想,縱然慶帝喜歡一個宮外的女子又如何?在宮內,他給了她這個髮妻應有的尊重和禮儀,是不是說明,她在他心裡還是有幾分重量的?

  然而事實證明,女人最忌諱的便是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這種事,一旦開始了,便容易讓人看不清自己的本分,看不清自己究竟有幾分幾兩。

  是以,當賢妃他們進宮的時候,鄭皇后突然悟了,她們這些後宮的妃子們,在天子的眼裡究竟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不過是有幾分喜歡,適合待在後宮裡的女人罷了。

  他的真愛永遠只有那麼一個,多餘的那些無處安放的喜歡便分給了她們這些後宮的女人們。

  賢妃柔妃她們的身世不錯,所以對慶帝而言,是可以花上幾分小心思去寵愛的女人的,鄭皇后那裡,慶帝除了每月的例行公事之外,便鮮少去了。

  帝王之愛,色衰而愛馳。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彼時的鄭皇后呆坐在殿中,她的兒子周玄正坐在一旁,捧著一本書念完后抬起頭來看她,模樣綜合了她和慶帝的所有優點,神態上也十分乖巧,眼神里都透著一股子靈氣:「母后,兒臣已經背完了,今日里,父皇不來了嗎?」

  鄭皇后神情怔愣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兒子,難道她要對他說:『正兒,你父皇他今日里去陪賢妃賞燈去了嗎?賢妃她喜歡觀燈,你父皇讓人給她尋了百盞不同的走馬燈,就掛在庭蕪宮門前那一條長長的走廊前,五光十色的,極其好看,今日夜裡,怕是要在賢妃那裡住下了。』

  但是,鄭皇后沒有這麼說,她只是瞧著兒子真摯的眉眼,心想,她兒子叫玄正,旁的皇子公主,姓名的第二個字都是彥,她的兒子對於慶帝而言,終究是與眾不同的。

  思及此,鄭皇后垂頭微微嘆了口氣,嫁給他的第一天,就告誡自己只要得到殊榮,要佔穩最尊貴的位置便行了,怎麼就突然變得貪心起來?

  她再抬首的時候,卻是瞧著自家兒子說道:「正兒,想必今日夜裡你父皇政務繁忙,可能要在御書房裡歇息了,我們不等他了,我們也歇著吧。」

  」她兒子自幼聰慧,也便沒有多問,只是轉了轉靈動的烏黑眼眸,對著她燦爛一笑:「母后先歇息,兒臣再背一篇策論,明日里,母后帶著兒臣去找父皇,兒臣背書給父皇聽。」

  鄭皇后聞言微微一怔,知道兒子的意思,是想多背點書,帶她去找慶帝和慶帝好好的相處,多見見,她溫柔笑了笑:「不必了正兒,你還在長身體,不要太過勞累,你父皇那裡什麼時候見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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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小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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