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喜歡我什麼
14.5
遠哥平時可能狂拽炫酷慣了，最不喜歡別人提到他臉上的奶膘，更別說像聞今言那樣戳了。
這和摸老虎屁股有什麼區別？
「遠……」宣逸剛想安慰一下，馳遠忽然瞪了他一眼。
「滾。」
聞今言的頭比宣逸想象中鐵，昨天剛摸完老虎屁股，今天又敢大搖大擺來奶茶店，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過好在遠哥不在，她運氣還算好。
奶茶店生意真的不咋地，聞今言來的時候又沒有什麼人，除了宣逸，店裡竟然沒有第二個員工。
聞今言到處都看了眼，走到收銀台旁邊和宣逸打招呼，她朝宣逸點了點頭，開口就問馳遠再哪裡，「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馳遠呢？」
宣逸其實並不討厭聞今言，至少沒有馳遠那麼抗拒，他和聞今言一樣大，聞今言又長得漂亮，他巴不得聞今言天天都能來。
他上半身俯在檯面上，看著聞今言發笑，「我說，你為什麼只問遠哥，我就在你面前，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聞今言眨了眨眼睛，「我不就是在問你馳遠去哪裡了嗎？」
沒意思。
宣逸覺得她就是故意裝傻，年紀不大，人倒是挺機靈的，他往後退站直了身子，整理檯面下的東西。
「遠哥出去有事了。」
又？
聞今言眼睛微微睜大，「不是昨天才去的嗎？」
連著兩天都去，現在的錢已經要賺得這麼頻繁了嗎？
「你這叫什麼話？你昨天不也來了，今天怎麼又來了。」
「這能一樣嗎？」
「這怎麼不一樣？」
聞今言被宣逸弄得啞口無言，懶得跟這小屁孩爭，乾脆也不問了，反正自己也沒事，也就留下來幫著搞一下衛生。
但聞今言不知道到底是和馳遠的緣分不夠深，還是馳遠為了掙錢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聞今言十次去奶茶店，馳遠九次基本都不在。
剛開始她還會覺得很無奈，後來她也習慣了，乾脆也不期待什麼了。
但奶茶店的生意實在是太少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掙不掙得到錢還不好說，水電費和租金可能都不夠。
聞今言給奶茶店製作了一份廣告傳單，跑去列印了很多份，上課的時候的發給同學，下課了就在後街分發，一來二去，奶茶店的生意還真就好了起來。
馳遠不在的時候光靠聞今言和宣逸還不夠，還得聞今言再叫幾個幫手。
久而久之，聞今言直接成了奶茶店的第三個員工。
馳遠也減少了外出的次數，聞今言也能經常在店裡見到他，奶茶店客流量變多了之後，聞今言常常幫忙到晚上關店，宣逸為了不打擾兩個人，一關店就神隱，馳遠也就擔負起送聞今言回宿舍的重任。
兩個人的距離不遠不近，和馳遠相處了這麼久，聞今言也早就不像剛開始那樣，能安靜的時候還是安靜一點，時間長了她也發現，馳遠是願意和她說話的。
在店裡的時候馳遠偶爾也會和她說話，態度也沒以前那麼差，聞今言也因此收斂了不少。
「店裡最近生意好好，感覺都有點忙不過來。」聞今言活動著肩周，骨骼間發出清脆的響聲，「確實還是挺累的。」
「不過應該掙到錢了？但是我還是有點好奇，你明明也才二十歲，為什麼這麼想賺錢啊？」這個問題真的困擾聞今言太久了，雖然之前宣逸說過馳爸爸不給馳遠生活費，但是現在看來馳遠和宣逸的生活並沒有很大的問題，但馳遠還是拼勁滿滿，像是要在年輕的時候掙夠一輩子錢的幹勁，讓她覺得難以理解。
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但將來總歸是要繼承公司的，掙的這些錢對於公司來說不值一提，可聞今言就是覺得馳遠現在掙的每一分錢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除了現在這家奶茶店，馳遠只是一個普通學生，要花錢的時候其實並不多，掙那麼多錢，要去做什麼呢。
馳遠沒有什麼表情，不管聽到什麼，聞今言好像都感受不到他的情緒，他總是那麼平平淡淡。
明明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他卻從來不用眼睛表達過自己。
「謝謝你為奶茶店做的所有事情，但我掙我的錢，不需要告訴你是用來做什麼。」
聞今言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已經完全平常心了，不說就不說。
「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但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用這種語氣說話。」聞今言說著說著還撅起了嘴，和前世的馳遠比起來，現在的馳遠也太不乖了。「而且我感覺你好像總是喜歡偽裝自己，你總是讓人覺得你兇狠霸道，是不良少年，但我覺得你不是壞孩子。」
「馳遠，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但是面具戴久了摘下來的時候會很疼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可以做你的止疼葯。」
馳遠的腳步停頓，側過身子面對聞今言，他凝視著聞今言的眼睛，眼珠因為想要看清她的一雙瞳孔而不停左右晃動。
周遭迅速安靜下來，聞今言也坦蕩地看著馳遠，她能看到他清澈的雙眼，明亮到像是可以倒映月亮的潭水。
他很快笑起來，眼中像是有蕩漾微波。
「你喜歡我什麼？」
這是第一次，她重生以來出現在馳遠身邊兩個多月，在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了那麼多，在她和他都沖彼此發過脾氣之後，馳遠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問她。
——「你喜歡我什麼？」
聞今言並沒有像馳遠所以為的那樣面紅耳赤，反而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里入定了一般，好一會兒后他才看到聞今言的眼睛重新聚焦。
她望著他，笑容燦爛，眼睛里也有閃爍的光輝，「如果你對這一點感到好奇，不如想一想真正的你有什麼樣的優點值得我喜歡？」
馳遠被她逗笑，發出一聲輕哼，「自以為是。」
聞今言眼中的他是什麼樣？
真正的他又是什麼樣？
都不重要。
他和聞今言從來都不會是一個世界的人，從來都不會。
聞今言也不在意他是什麼反應，就算馳遠不願意對她敞開心扉總是帶著刺來面對她，她也不會惱。
她相信，馳遠一定就是她認識的那樣。
聞今言撇撇嘴，傲嬌道：「就當我自以為是咯，我到了，你趕緊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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