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和馳遠就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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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和馳遠就是我們

  聞今言接過水漱了漱口,胃還有點難受。「對不起,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

  她已經沒法再回憶剛才看到的畫面,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想吐。

  「沒必要道歉,該道歉的人不是你。」

  宣逸拿著剛買的塑膠手套回來,摒著氣閉著眼睛就抱走了兔子的屍體。等他回來的時候手套和口罩都扔掉了。

  「真晦氣,連續三天都這樣了,每天都要浪費一副新手套。」他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也是真的在心疼塑膠手套的錢。

  本來這事兒就已經影響了生意,每天還要額外多一筆支出,這擱誰身上受得了?

  聞今言緩了好一陣臉色才恢復正常,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人是會扔這種動物屍體來恐嚇人的。這到底圖什麼?難道是看店裡生意太好了,其他奶茶店的老闆眼紅看不下去?

  那也不應該啊,離這裡最近的奶茶店少說也要有一公里,生意自然都是一半一半,就算有很多人來了馳遠的奶茶店,那也會有更多的人去別的店啊。

  宣逸用門口的水管沖洗著地面,凝固的血跡被衝散,紅色的液體滲入地底下。

  「這可能是虐待動物的心理變態做的嗎?」

  虐待動物,然後殺死動物,除了這樣的心理變態,聞今言確實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性。正常人應該都不會忍心傷害動物吧?

  馳遠卻搖了搖頭,「不一定,前兩天的屍體都有不同程度的肢體殘缺,也可能是在馬路上撿回來的動物屍體,然後扔在這裡。」

  這樣聞今言就更不解了,撿動物的屍體扔到店面門口,還真就是為了影響生意啊?

  「那就是其他店的老闆嫉妒咱們生意好?不想讓別人來咱們店咯。」

  馳遠沒說話,但扭頭看了聞今言一眼,聞今言能感受到他眼底隱藏得極深的笑意,都還沒說話,宣逸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我發現你真的特自來熟,什麼我們你們?」他撥弄圍裙上的員工徽章,顯擺道:「你連個徽章都沒有,都不算正式員工,誰跟你是我們。」

  聞今言看宣逸,宣逸有徽章,看馳遠,馳遠有徽章,看自己,連圍裙都是借來的。

  但她就是不服,往馳遠身邊挪了挪,一跺腳理直氣壯地指了指馳遠又指了指自己,「這就是我——們!」

  她揚著下巴,雙手叉著腰,完全不服輸。宣逸這個臭小子,還想拆散她和馳遠,簡直做夢!

  宣逸也不甘示弱,拿著水管對準了聞今言的方向,但也只是逗逗她,捂住了管口的大部分水量。

  聞今言嚇得往馳遠背後躲,而馳遠也出乎意料地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完美地擋住了要噴射到聞今言身上的水。

  宣逸一見水全滋到馳遠身上,趕緊將水管撇開併火速關上了開關。聞今言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馳遠的頭髮和圍裙都在往下滴水。

  聞今言忍住笑意抽出一張新的紙巾,完全沒有任何遲疑地幫馳遠擦乾臉上和頭髮上的水珠。

  馳遠有一瞬間的愣神,聞今言不僅動作熟練而且態度也很親昵,完全沒有什麼安全距離,就好像她已經這樣做過很多次,好像他們已經是擁有親密關係的兩個人。

  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距離格外近,他不用動也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頭髮的香氣,臉頰的香氣。

  她今天化了淡妝,眼影和腮紅都是淡淡的粉色,嘴巴的顏色也是漂亮的紅色,整個人都帶著獨屬於十八歲的青春活力,卻又偏偏一些行為又顯得超乎年齡的穩重。

  譬如現在,馳遠覺得聞今言在為自己擦乾水跡時,像是在看一個孩子。

  明明他比聞今言年紀要大,但聞今言卻是一副「長輩」的架勢,總讓他覺得哪裡怪怪的。

  很快他拉下聞今言的手,自顧自扯過她手裡的紙巾,邊擦臉上的水邊朝店裡走。

  路過宣逸還不忘訓他,「別玩了,收起來。」

  光聽他說話或者是看剛才的眼神,聞今言差一點就要覺得他冷漠了,要不是他的同手同腳出賣了自己……

  聞今言站在原地沒有立馬跟上去,也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笑意漸濃。原來馳遠的同手同腳,並不是偶然情況啊。

  「總感覺這事兒還沒有結束,要不要安裝一下攝像頭?」回到店裡之後聞今言幫著打掃了一下衛生,擺好桌椅之後想到店外好像還沒有攝像頭,所以這幾次的始作俑者根本都找不到。

  馳遠整理椅子的雙手頓了頓,沉默半響之後還是決定不要了。「算了,應該不會持續很久,這種噁心事,估計再有幾次他自己都忍不住了。」

  宣逸大概猜到馳遠是擔心錢的事,也理解,跟著附和起來,「就是就是,那龜孫肯定睡不著的,明天開始我就早點在外邊守著,我看誰還敢來!」

  聞今言注意到馳遠的表情,也沒有再繼續提議。生意不好早早關店,宣逸提出三個人一起吃頓飯,馳遠正要鬆口,聞今言搶在他之前說要請客。

  馳遠停頓,並不是很想同意,但聞今言給宣逸使眼色,很快就把宣逸拉到自己同一陣營,幫著她說服馳遠。

  很快馳遠也被說動,三個人鎖好門之後就去了火鍋店。

  還是三個人第一次正兒八經外出吃飯,聞今言開朗又大方,完全沒有拘束感,除了馳遠偶爾裝高冷,聊天什麼的還是挺融洽的。

  「誒,之前一直沒問過,你家是哪裡的啊?」

  聞今言的臉辣得泛紅,流露出不少憨態,再一笑,更像個憨憨了。她笑嘻嘻地回答宣逸,「我家在慶渝市。」

  「你……」她嘴快剛準備問宣逸是哪裡人,忽地想起之前宣逸之前告訴她自己是孤兒,頓時就愣住了,轉頭問馳遠,「你是哪裡人?」

  其實她都知道,但是這個問題問宣逸確實不太合適,她只好轉問馳遠了。

  倒是宣逸神經大條,他手肘撞了馳遠一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遠哥是祁順人,我算半個祁順人吧。」

  「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是半個?因為遠哥撿到我的時候我就在祁順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哪裡人,但遠哥說原先撿到我的時候我的口音不像祁順口音,所以應該也不是北方人。」

  宣逸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傷害,就連語氣都是上揚的,他完全沒有為自己是孤兒或是曾經受過苦而感到難過。

  看得出來,馳遠撿到他的這些年把他照顧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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