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打吧，我不吃醋
29.77
聞今言擦完嘴角的粥漬之後又去擦衣服上沾染到的一點粥，聽到馳遠這麼說，直接氣到不想說話。
『不就是想問一下？』說得這麼雲淡風輕，還不是一問問了兩遍？
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不知道馳遠是因為太在乎她還是太在乎賀蘭麟。
擦完粥漬之後她忽然想到什麼，憑什麼只能是馳遠問她？她明明也有嘴，為什麼不能是她問馳遠？
「我之前聽宣逸提到你和賀蘭麟之間有矛盾，但我不是很理解，所以當事人能為我解惑么？」
馳遠將擦完粥漬的紙巾扔進垃圾捅里，淡淡看了聞今言一眼，「手機不是還給你了，打電話問啊。」
賀蘭麟也是當事人，賀蘭麟還會大清早給她打電話，還會親親切切的叫她聞老師。
賀蘭麟對她的態度可好太多了。
聞今言聽出馳遠極力掩蓋的那部分醋意，也不上當，認真看著馳遠，頗有種威脅的意味。「那你想好，我真打電話問了？」
「你打吧。」馳遠傲嬌環起雙臂，別開臉看向別處，雖然表情一直管理得很好，但聞今言還是能聞到空氣中瀰漫著的酸意。
「我真打了？」聞今言試探，馳遠還是不看她。
行。
聞今言打開手機找到賀蘭麟的號碼，作勢將手機放在耳邊，馳遠飛一般地瞬移到她身邊搶走了手機。
「不許打。」
說完馳遠看了眼手機屏幕。
氣氛瞬間尬住。
冷酷如馳遠，在這一秒里也體會到了千百種尷尬意味的複雜情緒。
聞今言全程好整以暇看著他，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醋又看著他丟臉。
房間安靜了十幾秒，馳遠卻覺得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肢體都略顯僵硬，手裡的手機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所以呢，當事人如果不想我打電話給另一位當事人，是不是考慮一下告訴我實情？」
聞今言仍然不肯放過馳遠，一個勁地逼問，聲音軟糯卻讓馳遠背脊越發僵硬。
許久后他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
我等你這麼半天你就跟我說一句你不知道？
馳遠也無奈，攤了攤手，「我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的時候賀蘭麟已經和他分道揚鑣了，他根本還不知道原因，就已經開始被賀蘭麟針對了。賀蘭麟是本地人，家裡手也伸挺長的，他沒必要和賀蘭麟起正面衝突，這幾年也就一直忍了。
但真要問緣由，他還真的不確定。
聞今言眯了眯眼，揣摩他這話里的可信度。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單純的不想提到酒吧的那位駐唱姐姐。
「會不會是太久忘記了啊？」聞今言手肘撐上桌子，端著臉朝向馳遠，歪了歪頭，看起來有些無辜，「我怎麼聽說和一個叫趙琦的駐唱姐姐有關呢？」
「趙琦？是誰？」
聞今言：「……」
馳遠回答得很好，聞今言都不知道他說的真話還是在扯謊，但馳遠這樣的態度總讓他覺得這件事情問著也沒意思。
他不說他和賀蘭麟的事，那她也沒必要和他說她和賀蘭麟的事。
身上的肌肉一陣一陣的發疼，說好的不到兩周就能拆掉的固定器之下的手腕也覺得有些不舒服，聞今言這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
她為此付出了這麼多，怎麼也不能白乾了吧。
「昨天那個人最後抓到了嗎？」
馳遠的動作又是一陣停頓。他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老是感覺很心虛？
「先吃早餐。」
「沒抓到？」
「先吃早餐？」馳遠換了一種語氣，聞今言想開口再說什麼也只能咽下。
看樣子這件事馳遠也不肯說了。
行吧，不說就不說。
她帶傷上陣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儘力了，那一磚頭也不知道給人砸成了什麼樣，要是實在還是抓不到，也只能說是命了吧。
馳遠的奶茶店可能註定就是要接受這樣的命運，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仔細想想還是瘮得慌，那個人從夏天到冬天，不間斷的往店門口扔動物屍體，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動物屍體給他扔的？
而且昨天看他還準備點火，很顯然不是簡單的惡作劇，對動物的屍體都能做出這麼殘忍變態的事，平時對待小動物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裡去。
等她慢慢吞吞喝完粥，馳遠就自覺地收拾掉了桌上的垃圾，重新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昨天你太衝動了。」
聞今言正走向病床，聽到馳遠這樣說腳步停頓下來，抿唇看著他，神色中滿是無語。
問什麼什麼都不說，她不想聽了現在又開始說教她。
馳遠這波是不是瘋了？
「我不是在怪你。」馳遠注意到她不悅的表情，很快就開始解釋，「我只是有點嚇到，如果昨天你給我打電話我沒接到，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
沒有任何人知道那個人會對聞今言做什麼。
如果聞今言真的遭遇了什麼事，他一定沒辦法原諒自己。
聞今言則對於這樣的可怕感知能力很低，重生之後她的膽子變大了很多，做很多的事情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預估過其中的可怕，沒有想過假如一切沒有按照她的預想發展，會發生什麼事，她又需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歸結原因，無非是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最嚴重也就是死，她是被死亡親吻過的人，又怎麼會害怕死亡。再者，如果現在的死亡能讓她回到未來，就能重新擁有那個時候的馳遠，死亡聽起來好像更加不可怕了。
她看著眼前距離她只有不到三米的馳遠，他的眉眼還是那麼好看，眼睛里卻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他們是一個人，可她也清楚，他們不是一個人。
哪怕馳遠現在的后怕是真的，對她的擔心是真的，她也很清楚，他不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和她結婚，愛她入骨的那個馳遠。
可越是清楚，她就越是明白。
不管是二十歲的馳遠，還是二十五歲的馳遠，只要他是馳遠，她就愛他。
「馳遠，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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