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他想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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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從懇求變為要求，看著馳遠的眼睛里淚光閃爍，眉心微蹙，似乎很怕馳遠不肯答應他。
馳遠說不出拒絕，點了點頭。
「離燕鵬程遠一點好不好？」如果燕鵬程註定還是會成為害死他們的人，那他們提前規避開，不給他傷害他們的機會，是不是就能逃脫那樣的結果？
聞今言很認真，讓馳遠有些不知所措。
「原因呢？」
燕鵬程算是他大學之後還不錯的朋友，班上的同學他也確實和燕鵬程走得比較近，之前如果不是燕鵬程幫忙，或許他和宣逸到現在也還是從前拮据的生活。
但聞今言這麼認真，也不像是在胡鬧，應該有自己的理由吧。
聞今言想說，想把未來他們的遭遇都說出來，想告訴馳遠燕鵬程就是殺害他們的兇手，可是殘存的那點理智告訴她不能。
怎麼可能呢？她在未來死去然後重生回到現在，馳遠怎麼會信呢？
「他……」聞今言一時語塞。
馳遠拉過她的手臂，在她手臂上摩挲，讓她逐漸冷靜下來。
他半傾著身子湊在聞今言跟前，溫聲問她：「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聞今言望著他不說話。
馳遠笑了起來，圓圓的眼睛微微彎起，星光從裡面透出來，「下午你醒了一段時間，好像做了噩夢，一直在喊有人要殺我們，會不會是你做了噩夢，然後害怕了？」
他現在這副樣子，就玩完完全全是聞今言眼中馳遠應該有的樣子，這樣的神情，這樣的語氣，平靜而溫柔。
她太想念這樣的馳遠了。
她不能讓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她要阻止可能發生的一切。
聞今言看著馳遠，一滴淚從她眼中滑落，她的下巴微微顫抖著，看起來委屈極了。
「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等到的那個扔屍體的人，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準備焚燒屍體，我撿起石頭砸到了他的頭。」
「我記得。」後來那人追聞今言，聞今言還差點出事。
「那你再想想，燕鵬程是不是從那天開始就沒有出現在學校里？賀蘭麟告訴我燕鵬程去見過他，臉上就是有傷的，我確信我砸中了他。所以一直以來在奶茶店門口扔屍體，破壞奶茶店生意的那個變態，就是燕鵬程。」
馳遠沒說話，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劇烈移動著，看起來並不是很能接受這個結果。
要不怎麼聞今言說他是聖母，他竟然還真就把聖母心貫徹到底。
「怎麼可能呢？他看起來明明……」
「他看起來像個好人？好人會給你介紹那樣的賺錢的方式？好人會扔那些噁心的動物屍體？好人會凌虐動物屍體？好人會在被發現自己的惡劣行徑之後反去追發現他的人？」
聞今言一通強勢反問，委實把馳遠整懵了，馳遠獃獃地望著聞今言，沒有任何反應，聞今言加大劑量，直接開始賣慘。
「如果那天你沒有接到我的電話，沒有來救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會在哪裡，我或許也會像那些無法反抗的動物那樣，最終只能變成一具屍體。」
「馳遠，他不是好人，他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
聞今言苦口婆心，馳·聖母·遠仍然不為所動。「可是……他為什麼……」
「他不希望你有其他賺錢的門路，奶茶店如果不賺錢，你還是要去幫他追借款，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並不是件好事，他一心只想你深陷其中，根本就是想要你萬劫不復。」
這種事情的性質很難判定，不知情的會以為這是校園霸凌，會以為這是混混收取保護費，總之所有撞見過馳遠做這件事的人，都不會覺得馳遠是好人。
而這樣的事情多了，就勢必會影響馳遠在院里的風評，之前她也不知道，還是後來聽安安說的，馳遠因為總是做這件事已經被院里取消過三好學生的資格，申請獎學金的時候都受到過多方阻撓。
這樣下去毀掉的只會是馳遠自己。
「我們還有很多可以賺錢的方法，不一定非要幫他做這件事，別再幫他了，好嗎？」
在他做出更壞的事情之前，徹底遠離他，她才能放下心來。
「今言，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件事我需要有自己的消化時間，你讓我緩一緩。」
他嘴上說著想自己冷靜，手上動作卻是去床邊的柜子上給聞今言拿紙巾，幫她擦掉臉上殘留的淚漬和馬上就要留到嘴邊的鼻涕。
意識到他是在給自己擦鼻涕之後聞今言驚得往後退了一大步，自己扯過紙巾捂著臉，瓮聲瓮氣的喊著：「我流鼻涕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
多沒形象啊！
馳遠卻是笑了笑，覺得她這樣更可愛了，「這有什麼，你變成野人的樣子我也見過啊。」
野人？
聞今言動作停滯，獃獃地眨巴著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馳遠，確認他剛才說的是什麼。
野人？她沒聽錯吧？
她一個花季妙齡美少女，竟然被稱之為野人？
「什麼野人？你才是野人！我明明是妙齡美少女！」
看她明顯激動起來，馳遠又開始哄她：「我瞎說的，瞎說的。」
但是說真的，下午聞今言突然失控的樣子，真的讓他聯想到可雲找孩子，甚至連動作都是一樣。
但一想到這個，聞今言下午說的那些話，還是讓他覺得奇怪。
按理說她如果一醒過來就是要他離燕鵬程遠一點，是不是可以說明她在夢裡夢到的人也是燕鵬程。
燕鵬程為什麼要殺了他們？退一萬步講，燕鵬程真的殺了他們，那聞今言口中所說的她的孩子又是什麼？
這些都讓他覺得頭腦發脹，但如果要他直接去問聞今言，他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無端安靜了好一陣，聞今言忽然喚醒他，「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馳遠沒有任何防備，張嘴就差點把自己真的在想的東西說出來，他望了望聞今言，戰術性抿唇停頓，「我在想你到底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
聞今言疑惑。
「你說有人殺了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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