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江家不給你的，聞家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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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今言：「……」
馳遠還沒說話，聞今言先無語了。
前面問的她都忍了，江宴問的是什麼東西？要不是她坐得離江宴太遠，說什麼她都要踹他一腳。
馳遠卻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沖她笑了笑，寬慰她之後才開始正二八未經地回答大人們的問題。
「我今年二十一歲。父母離異，我跟著父親生活，家裡只有我和父親。」馳遠還是有意迴避和母親有關事情，直接沒有說母親的事，所有的回答都只說了他和父親。
「我父親是馳越集團的董事長，不久后我也將進入公司學習。雖然馳越現在可能在你們眼中看來並不怎麼樣，但我有信心在我正式接手之後能將馳越做大做強。我有能力讓今言過上好日子。」
他向幾位大人保證著，水汪汪的眼睛里裝滿了誠懇，能被聞今言帶來見她的父母，是聞今言對他的認可，他也需要得到她的家人的認可。
江老爺子倒是對馳遠沒什麼意見，見第一眼就覺得合眼緣的孩子，應該也不會太差，只要孫女喜歡，孫女婿只要不是太壞，他都沒什麼大意見。
聞瑜是外貌協會，自然更不會有什麼意見了，至少馳遠看起來比她的親兒子江宴看起來靠譜多了，她就更加沒有不喜歡馳遠的理由了。
而江寒生的表情卻不怎麼好，他似乎考慮得比大家都深，也可能是將江宴剛才犯暈時說的話聽了進去。
畢竟江氏家大業大的，如果人人來都能分走一杯羹，那這家產還怎麼守護？
江寒生和江宴統一陣線，做著黑臉，臉色不好，說得話也不是那麼中聽。馳遠能忍，聞今言不行，但她又不能對江寒生甩臉色，只好瞪著江宴，希望他能趕緊閉嘴。
但江宴仗著江寒生似乎和他同一戰線，囂張得不行，根本不怕聞今言的威脅。
江寒生看著馳遠，頗有種苦口婆心狀，「你要想好，如果你是因為言言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沖著她的錢來的，我勸你就算了。因為我的家產是不會留給言言的。我可以給他錢，但一定沒有你想象中多。」
馳遠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用的力變大了，聞今言顯然對這樣的話有不好的情緒，她嘴上隱忍不去表達，但所有的反應都在透露叔叔的話傷害到了她。
「叔叔，我不覺得這樣的話你需要說給我聽，尤其是當著今言的面，她也是您的女兒，您當著我這個外人的面把這些不該放上檯面的事情說出來，您想讓您的女兒如何自處呢？」
他看得出來江宴現在的臉色也不大好，興許他也沒想到叔叔會說出這樣的話。
聞瑜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似乎完全沒有把江寒生的話放在心上，拍了拍江寒生的肩膀之後就把聞今言先叫走了。
聞今言雖然不高興，但也擔心馳遠會被江寒生和江宴欺負，走之前特意叮囑了馳遠。「如果他們說的話讓你覺得不開心，你不用考慮我，沒關係的。」
馳遠也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別擔心。
聞今言跟著聞瑜去到花園，兩個人也沒有親昵的手挽手看風景，都默契地在花園的石桌前坐了下來。
聞瑜很少和聞今言談心，她從來都是冷冷的，好像從來沒有過所謂的母女親昵，也因此在今天才恍然意識到，好像對言言有些冷淡了。
「我看你剛才挺生氣也沒有發作，是轉性了？」頓了頓，她望著不遠處的花花草草也補充道，「還是說這樣的話，爸爸不只說了一次？」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之前你暑假不待在家裡也是因為他和你說了一些傷害你的話對不對？」
聞今言沒想隱瞞，直接點了頭，她早就不和江寒生演這種表面的戲，有些事情也沒什麼好幫他遮掩的。
如果說之前說的那些話已經足夠傷害她了，剛才那些話，明明是最簡單的言語，卻因為馳遠的在場，讓她覺得心更痛。
原來他不僅真的更愛江宴，現在更是直接踐踏他們之間的父女感情。
「我不明白，不管過去多久我都不能理解這樣的做法。我不是江家的孩子？憑什麼江宴有的那些東西我不能有？就因為我是女孩子？」
聞瑜看著她，表情沒有任何起伏，但她眼中卻有不少難過。就好像那樣的疼痛，她也曾經經歷過，她知道這件事有多痛，她也知道聞今言有多難過。
「媽媽同樣是女兒，媽媽告訴你，是這樣沒錯。」
這個世界就是會對男人多一些包容，他們堂而皇之享有著一些女孩子生來就無法得到的東西。
但她們生為女人，卻是來拯救世界的。
「我一直說我是孤兒，我想你也能猜到是因為什麼。」聞瑜自嘲笑了笑，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玩的小學生把戲放在她身上顯得很滑稽。「和你一樣，我也有個哥哥，就是聞瑾。」
「我從小，長得比他好看，成績比他好，嘴也更甜，小的時候大家好像真的更喜歡我一點。後來長大了，他仍然是那副樣子，家裡人好像卻對他有了更多的期待。他們不希望他玩那個生物基因，希望他能繼承家產，因為只有他才有資格去繼承那些東西了，所以他們可以直接忽略我，忽略我是不是可以為了家而放棄自己更愛的東西，是不是有能力，像聞瑾一樣去繼承一切。他們不在意，不在意我是不是可以，我是不是想。」
「看明白這件事的時候我十八歲，然後我離開了家，上了大學，嫁進了比他們更有錢的江家。而直到現在聞瑾都沒有結婚，整天沉迷在生物基因里。前不久聞瑾幫我，是因為你的外公需要繼承人了。人活到一定歲數的時候會非常擔心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職業經理人到底也是打工的，大半截身子埋在土裡，也不能保證哪天自己不省人事了對方是不是還有點良心。」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親情。好笑嗎？」聞瑜笑了出來，但聞今言願意相信，如果倒回去二十年，她一定會當著自己的面罵出來。
聞瑜說的這些聞今言都覺得感同身受，但卻不明白聞瑜說這件事的目的。
她不太能明白，聞瑜把她叫出來說這些是因為什麼。
「我知道你沒心思在學術研究上，讓你像我一樣住在實驗室里肯定不可能。」
聞今言茫然睜著眼睛不敢接話，畢竟這是實話。
然而聞瑜的下一句話才讓她更震驚。
「江家不能給你的，聞家照樣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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