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個小丫頭,不至於讓本王牽腸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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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一個小丫頭,不至於讓本王牽腸掛肚

  風雪已霽,徐蕻臉色卻嚴肅得像是在玄冰中凍了千八百年。緊緊跟在沈拓身後,說的事情雖然緊急,但是語調竟然依舊紋絲不亂。

  「殿下,屬下早已勘察清楚,暢春園角門現下看守鬆懈,您可從此處先行離開,影衛營斷後。到了驛站,表少爺的人會接應您。」

  「為何要走?」沈拓氣定神閑。

  眉頭緊鎖,徐蕻強行按下內心焦躁:「慶帝宣召殿下,說明行蹤已然暴露,私入皇城乃是死罪。」

  淡然瞥一眼,看到徐蕻如此緊張,從袖中取出書信一封:「自己看。」

  徐蕻急忙展開信,飛快地瀏覽,越看神色越輕鬆,看到最後竟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殿下您這……哎呀,殿下真是好計謀。竟然能想出來用出資建鐵器廠的計策探查魏朝兵力。」

  矜雅頷首,沈拓徐徐道來:「計謀雖好,但是缺了情報也是施展不開的。這次多虧了折柳那丫頭,一直在給魏皇吹枕邊風。此次慶帝會來暢春園,也是她告訴本王的。」

  見徐蕻迷惑,削綠忍不住提醒:「折柳現在是慶帝的寧貴人。」

  徐蕻恍然大悟:「所以,殿下來暢春園,並非是為了偷窺公主?」

  「偷窺?」沈拓眸色凜冽。

  躬身低頭,徐蕻緊張不已:「屬下用詞不當,請殿下責罰。」

  「你在想什麼,」沈拓輕輕一笑,「一個小丫頭,不至於讓本王牽腸掛肚。」

  「走吧。」他轉身,迎著前方清月一輪。

  *

  魏朝國庫空虛,但魏慶帝從來不會短缺軍費,這幾年他先後三次要求朝中大員、皇城世家上交家產籌措軍費。雖打了欠條,但借錢給皇家實乃肉包子打狗,三次下來,再無人願當冤大頭。慶帝無奈,只得求助於民間富商巨賈,說來也巧,沈拓的姑姑,趙國的大長公主,嫁的正是青州第一織造商周家。而一直安插在魏朝後宮的折柳,借著恩寵適時舉薦青州周家,沈拓便頂著表弟周承修的身份來到綏安城。他名義上是借錢給魏慶帝開設鐵器廠以打造兵器,但是通過資金流量、每日產出、日常盈餘,沈拓便可以算出魏朝兵力。

  徐蕻緊緊跟在後面,對自家世子的佩服之情愈加濃烈,如此軍國大事,竟然全然在他的掌握之中。

  生意談的極為順利,沈拓答應借給魏皇白銀三千萬兩,並且讓利三分錢,由兵部、戶部分五十年還清。

  這等大好事,簡直是便宜他媽給便宜開門-便宜到家了,慶帝心情大好,當場封周家為紅頂商人,領七品的銜兒,還邀著沈拓在皇城過元宵。

  沈拓先磕頭謝恩,對於在皇城中過元宵一事,凝眸想了一會,回了一句恭敬不如從命。

  這廂合同文書剛簽字畫押,那頭隨園的夜宴便已布置完畢。眾奴僕伺候慶帝換上一身常服,一眾人便乘轎子去隨園用膳了。

  姜妙屏一看見慶帝,便親親熱熱地跑上來挽住慶帝的胳膊,既沒福身,更沒跪迎:「父皇,您可算是忙完了,真是讓兒臣好等。」

  姜妙元跟在後面,看著姜妙屏和慶帝父女情深的場面,心中不覺有些酸楚。但仍不動聲色地屈膝行禮,聲音清越非常:「端懿見過父皇。」

  她抬起頭時和沈拓對上視線,看見他眼中有一抹不明神色。

  狗東西又在打什麼主意?她在心中暗罵。

  隨後眾人也蹲下恭迎,殿內響起一片「恭迎聖上」。

  慶帝道句「不必拘禮,諸位平身」后,又頗為無奈地向沈拓解釋:「讓周老闆見笑了。朕的女兒,看起來是有些放肆,但本性實則聰慧動人、溫柔小意,今日讓她同您坐一個席面。」

  這是在撮合沈拓和姜妙屏,意思是讓兩人多接觸接觸,培養感情。

  紅雲飛上雙腮,垂首咬唇,面對沈拓這樣的才俊,姜妙屏瞬間羞赧。

  「兒臣……都聽父皇的安排呢。」

  姜妙屏說話的同時,沈拓卻徑直略過她,走到姜妙元身邊,躬身道:「委屈公主,今日席面要和小人一桌了。」

  「周老闆,朕說的女兒是……」慶帝張口想要阻止,說到半截覺得不妥,若是解釋,只會顯得他厚此薄彼。

  「怎麼了陛下?」沈拓佯裝慌亂,「可是小的弄錯了?可是在小的眼裡,本性聰慧動人、溫柔小意的,只有端懿公主一位啊。」

  「你!」姜妙屏杏眼圓睜,「竟敢羞辱本宮?!」

  「妙屏,不得對周老闆無理!」慶帝沉聲道。

  雖然只是沉緩一聲,但殿內霎時間變得萬籟俱寂,眾人皆膽寒。

  唯有沈拓全然不覺,虛虛攙著姜妙元的小臂,比比手說:「公主請隨小的來這邊席面。」

  事已至此,慶帝只好打圓場:「周老闆沒有弄錯,端懿最是可人。」

  聽到慶帝的誇讚,大家又鬆了一口氣。早就被姜妙元驚艷了世家子弟便趁著這個機會附和起來,整個隨園簡直變成了「端懿公主誇獎賽」現場。

  「何止是可人,端懿公主簡直是天下無雙。」

  「呵,陸兄說的這是什麼話,端懿公主何止是天下無雙,我看就是連天上仙子都算上,端懿公主也是不輸分毫的!」

  「能有端懿公主這樣的主子,還不是因為我們聖上英明,養女有方。」

  「可不是嘛,此生托生為大魏的臣民,真是蒼天眷顧啊。」

  眾人從姜妙元誇到魏皇本人,又歌功頌德一番,慶帝整個人喜笑顏開,分外舒暢,樂呵呵拉著姜妙元的手:「元兒可真是朕的好女兒啊。」

  姜妙元垂首:「謝父皇誇獎。」

  「父皇,這是上午詩會上大家做的詩文。」

  硬生生插進來一句話,姜妙屏不願自己被忽視,竭盡全力想要扳回一城。

  她捧著一沓紙張擠到慶帝身邊,將姜妙元和慶帝隔開:「這是女兒定的今日狀元,還請父皇過目。」

  接過紙張,慶帝看到署名為公孫斐,心中已經瞭然。再看全場女子,只有姜妙屏一人身著桃粉色,便更加明確姜妙屏的意思了。

  「嗯,《月中行*粉桃雙腮》這闕詞填的著實精巧,不愧是清流世家的公孫公子,不但明經對策寫得好,詩文竟然也是如此出色。」

  公孫斐站起來,躬身垂首:「殿下謬讚了。」

  「不知詞是贈與哪位佳人的?做的如此用心,公孫公子一定對她很是青睞吧。」慶帝眼底含笑,不住地往姜妙屏身上瞧,給公孫斐示意。

  心裡輕笑一聲,姜妙元覺得這公孫斐的運氣實在是好,連著兩輩子都是尚公主的命,這回還能攀上慶帝的真正掌上明珠,看來這輩子他能比上輩子走的更順利,真是好人不長命,王八活千年啊。

  這麼想著,她嘴角掛了個若有若無的嘲笑,一瞬不瞬地打量著公孫斐。

  公孫斐站起身,修長的身形被燭光照映在雪白的牆壁上。他往姜妙元這邊望了一眼,竟有些孤絕的神色。

  沈拓靜靜看著二人的反應。

  公孫斐沉默良久,姜妙屏有些等不及了,嬌聲埋怨:「哎呦真是急死個人啦,斐公子麵皮也忒薄,直說寫給本宮的又能怎麼,本宮又不吃人。」

  公孫斐急急地撇清:「這詞給端懿公主的,長公主您會錯意了!」

  就差沒說您別自作多情了。

作者有話說:

沈拓:(內心裡)mmp我媳婦兒為何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公孫斐看?ctm的他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媳婦兒?她倆青梅竹馬,我媳婦兒是不是非常在意那個龜孫公孫斐?他媽的那我是不是要壞菜啊?媳婦兒要是跟公孫斐跑了怎麼辦?天哪我好慌,誰能幫幫我,我不能沒有我媳婦兒啊,沒有我媳婦兒懟我那生活還有什麼意思啊……

(表面上)呵,一個小丫頭,倒也不至於讓本王牽腸掛肚。

作者:沈拓你累嗎?不裝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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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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