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揪出放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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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揪出放火的人

  剛升騰起來的那點希望疏忽而滅,姜妙元也難免心灰意冷,卻看到方登面帶喜色地從院外跑進來,看到姜妙元,他連忙跪下磕頭謝罪:「奴才沒有救駕,還請主子饒命,但是奴才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眼神冷冽地上下打量,但看方登眼神毫無懼色,不像心懷鬼胎,她便肅聲說:「你且把事情說清,不然治你死罪。」

  方登磕頭:「奴才是發現有人縱火,又想起主子叮囑奴才捉拿賊人為先,於是通知大伙兒走水后,便去追那人了。」

  姜妙元直起身,急急問道:「可捉住了那人?」

  「捉住了,不然奴才削成人桿兒都無以謝罪。現下那人已經被奴才綁在窩鋪里,還沒來得及審問呢。」

  姜妙元立刻要去窩鋪,可想起那地方是太監居所,人多嘴雜,實在是不易審訊。沒準兒審到一半,就會有人給姜妙屏通風報信。

  沈拓看她為難,不經意說一句:「端懿主子既然無虞,那臣就回含章殿了。」

  「含章殿?你住含章殿?」姜妙元問道,「還有旁人住嗎?」

  沈拓笑笑:「怕是沒有的,畢竟普天之下有這個財力借錢給聖上的,獨臣一份兒。」

  她顧不上挖苦他話里的倨傲,連忙請求:「還請周老闆幫忙,借本宮寶地一用,審個賊人。您放心,萬一出事,系本宮一人,與周老闆無關。」

  「皇宮是您家,何須和臣這個外人客氣。您就是把含章殿都放火燒了,臣都不敢置喙半句。」湊近她,補充道:「就算出了事,也是臣有幸和公主患難與共。」

  盯著他的眼睛,姜妙元深深探究,沈拓不動,一派坦然。她不再猶豫,她揮手:「帶人去含章殿見本宮。」

  窩鋪離含章殿有些腳程,姜妙元在殿中等著,坐立不安,生怕半路出了什麼岔子。好在等了不到半個時辰,方登和徐蕻並削綠三人便押著賊人進了門。

  方登拿袖子擦汗:「多虧半路遇到徐大哥和綠姑娘,不然一路上就奴才一個人,難保不會讓他跑了。」

  姜妙元覷一眼沈拓,沈拓趕忙端起蓋碗喝茶:「都是緣分,都是緣分。」

  沒空子計較這些,她讓方登把人綁在殿中的金柱上,開始審訊。熟料那人口風嚴禁,問了半天,竟一無所獲。方登氣得跳腳,上去打了三回,打的那叫一個鼻青臉腫、眼稜縫裂,可非但沒讓這可惡的賊人服軟,反而愈加嘴硬,直說「士可殺不可辱,橫豎是一具殘破身子下賤命,死不足惜」。

  喝了口茶,姜妙元循循善誘:「你只需要交代清楚誰人指使,本宮便赦免你,並且許你榮華富貴。」

  「呵呵。」那人輕蔑一笑,「就您?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自身都難保,還許我榮華富貴?」

  姜妙元氣急,威逼利誘都不成,這人莫非是鐵打的?

  「公主且閉眼。」

  沈拓放下蓋碗,嘴裡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淡然地往金柱那邊踱去,路過徐蕻,隨手從他腰間抽了短刀一柄。及至賊人身前,還沒等人有所反應,突然將那短刀用力捅進賊人腹部,鮮紅的血「呼啦」湧出一片。

  錦雀白鷺嚇得失了聲,姜妙元也驚得待在原地,一杯熱茶好險沒全撒裙子上,還是削綠反應快,趕忙拿手絹去捂姜妙元的眼睛。

  那賊人卻像是不怕疼的,竟然咧嘴笑了:「趕緊的,捅死算了。磨嘰什麼,是不是大丈夫?!」

  沈拓卻不為所動,彎腰不知說了什麼,那人臉上漸漸顯露出驚駭之色,然後抖如篩糠,最後竟然屎尿具下,竟是失禁了。

  他哭喊著:「我招,我都招,但我家那小子才七歲,打小兒聰明伶俐,還請公主不要遷怒我家人。」

  姜妙元強行鎮定下來:「只要你招了,本宮絕不遷怒你家人。」

  白鷺呈上紙張,錦雀秉筆,將這賊人的口供一一記下。

  「奴才叫李渭,本是武英殿造辦處負責刊刻的太監,這活兒計體面,月錢也不少,且奴才凈身沒凈乾淨,那塊兒好賴是能試的。誰不盼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奴才攢下銀錢后,便在宮外娶了親,還生養了個小子。」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神色忽然變得悲憤異常,大顆大顆眼淚滾滾落下,「熟料這事兒不知為何被長公主知道了,又把奴才拉到黃化門凈了身……」

  白鷺聽了,忍不住喟嘆:「可憐見兒的,還挨兩茬刀……」

  姜妙元也有些許惻隱之情萌生,卻不顯露於人前,只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那人一口牙咬得咯吱響,恨不能將人嚼碎似的,「奴才有把柄被長公主抓手裡,便不得不被她驅使,奴才從此就去了長公主那兒當差,什麼見不得人的腌臢事都讓奴才來辦,若是有所不從,她便以奴才的家人性命相威脅。此番放火,便是長公主逼臣來的。」

  「可有物證?」

  「有。」李渭答,「鳳儀殿的火摺子在奴才家中。奴才也是不得已,便留一手。」

  這太監倒是有個七竅玲瓏心,姜妙元嘆一聲,覺得可惜。

  方登拱手:「奴才現在就去李渭家中搜查。」

  姜妙元點頭:「萬事小心,務必趕在下匙之前回來。」

  既然緊要之處已經招供,姜妙元便令白鷺將李渭解了下來。李渭一鬆綁,就跪下拚命磕頭:「奴才無論如何是活不了了,端懿主子仁德,可千萬保全奴才家人。」

  緩緩點頭,姜妙元也於心不忍,李渭見的她頷首,便一下子倒在了地磚上。

  「死……死了?」她顫著嗓子問。

  「不會。」沈拓答道,「沒傷及要害之處,不會死的,只是昏過去罷了。」

  姜妙元放下心來,遣白鷺去太醫院請醫正來瞧:「斷不可讓他死了,明日帶他去面見父皇。」

  白鷺稱喏,卻行退下往太醫院去了。

  血腥味加上屎尿味,殿內十分難聞。沈拓負手走過來,邀姜妙元去御花園轉轉,等下人洒掃乾淨。

  上前一步擋在姜妙元身前,錦雀警惕地看著沈拓,方才沈拓那一刀,著實是把她嚇壞了。

  姜妙元輕輕把錦雀撥開,柔聲道:「無礙,若他想害我,我也走不出火場,不必如此折騰。」

作者有話說:

姜妙元把沈拓踹下床。

姜妙元:嗚嗚嗚嗚嗚,太可怕了,你殺人不眨眼,你以後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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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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