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妙元主動送吻,卻親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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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妙元主動送吻,卻親錯了人

  她正凝眉想著,兵部侍郎章余堂帶著一隊人馬煊煊赫赫而來,公孫斐拱手:「殿下,兵部既已來人,您就先回吧?」

  猛地攥緊牙牌,她笑呵呵地迎向章余堂:「章大人,看到來的是您,本宮這顆心啊,可是放下了。」

  章余堂啪啪兩下拍下劍袖,喊著「救駕來遲,公主恕罪」,利落地打千兒跪下。

  姜妙元爽朗一笑:「本是突發事件,章大人何罪之有?不過本宮沒記錯的話,您現在是兵部右侍郎?也不知真假,就是本宮聽說,衛曾明年是要擢升兵部右侍郎的,那章大人可是已經定了新的官職?」

  「回稟公主,六部無缺,下官明年打算致仕。」

  姜妙元萬分體恤地伸手虛扶:「現在看來致仕是不必了,衛曾謀逆,已經被本宮斬殺,大人好好料理餘下的事就好。」她輕聲說:「兵部,還得是交給您這樣正直之人啊。」

  「謀逆?」章余堂不解,姜妙元眼波凌然射過去,他低頭,「下官懂了。」

  公孫斐走上前:「殿下,這個時辰宮門已經下匙,夜叩宮門是死罪,只能委屈公主在下官府中休整一晚了。」

  揉了揉眉角,似乎很是頭疼,她懶洋洋說:「也只能這樣了。」

  公孫斐擊掌兩聲,一輛馬車從後面駛來:「突逢如此變故,想必殿下嚇壞了吧?殿下且上車休息,下官親自駕車送殿下回府。」

  一雙如玉的手橫亘在兩人中間,沈拓笑道:「殿下不是吵著要兔子燈嗎?走吧,下官帶您去買。」

  姜妙元疑惑:「本宮沒說要兔子燈啊。」

  沈拓認真道:「你說了。」

  有嗎?她懵懵懂懂地被沈拓拽著袖子往前走。公孫斐追過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刺客,公主還是先回府為好,不然……」

  冷笑一聲,沈拓把拽袖子換成拉手:「還有沒有刺客,公孫大人心裡不清楚嗎?」

  公孫斐的瞳孔驀然緊縮,看向沈拓的眼神也帶了幾分肅殺之氣:「周大人此話什麼意思?」

  姜妙元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的機鋒,注意力全都落到了被沈拓拉著的那隻手上。他的手掌很大,有著練劍之人不可避免的繭子,但是掌心乾燥溫暖,把她的手攏成小拳頭結結實實的包起來,像是護著一個嬌嫩的、含苞欲放的小蓓蕾。

  白梅次第綻放,當空的圓月發出皎皎月華穿過斑駁枝丫,月色繚亂,心也繚亂。她抬頭偷覷沈拓的側臉,明亮的眼,高挺的鼻,飽滿的唇和利落地下巴,這樣絕色的一個人,近在咫尺,卻也遠在天涯。

  她是要嫁給趙國世子的。

  從重生的那天她就知道這件事,原本她是如此平靜的接受,甚至因為能遠離姜妙屏而對和親這件事抱有些許的歡喜。

  直到遇到眼前這個人,直到覺得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沉淪……

  雪花夾著白梅花瓣紛飛,盈盈落在她長如蝶翼的眼睫上,突如其來的清涼讓她打了個激靈猛然清醒過來。她默默的從沈拓掌心抽出手來。

  抽一次,沒抽動,使使勁兒,再抽一次,還是沒動……

  沈拓停下爭吵,轉頭問她:「怎麼了?」

  她尋思半天找不到理由,總不能說你拉著我的手讓我少女思春心猿意馬了,這樣太丟人了,只好支吾:「男女授受不親。」

  沈拓哭笑不得地望著她:「我這是怕你再走失了,護駕懂嗎?」

  想了一下又補充道:「自大魏分封以來,國風開化,尤其是國宗明一大師廢『女德女訓女戒』之後,男女大防僅限床幃之事,您在擔心什麼?莫非是……」

  刻意收住話頭,他就居高臨下地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我……」姜妙虛心,反手抓住他的手,直接十指相扣,「我才沒有擔心。」

  「既然周公子都不介意,那本宮自然更是樂得逍遙。周老闆畢竟長得甚好,大不了日後收進公主府里當面首。」

  沈拓:「多謝公主誇獎,臣也知道自己長得好。」

  姜妙元心裡氣得跳腳,明明是要奚落他的,怎麼成了誇獎了。

  像是再也看不下去這番場景,公孫斐拱手告辭,聲音有些許壓抑的嘶啞:「既然公主游燈會的興緻不減,那臣不便橫加阻攔。臣會命東宮侍衛和府上府兵在周圍布防,保證不會放進來一隻蒼蠅,公主遊玩就好。」

  元宵燈會,本應是闔家歡樂之時,這樣大規模布防,難免會給百姓造成恐慌之感。受萬民供養,察萬民艱辛,身為公主,她不能給百姓添麻煩。且不知為何,在這樣美妙的夜晚里,再和沈拓獨處下去的話,她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良久,姜妙元嘆道:「不必布防,本宮這就回去。」

  一絲無奈地笑意在眼波間閃過,沈拓輕聲說:「那下官去給公主買兔子燈,待會給您送到公孫大人府上。」

  「還有畫本子。」

  「好,還有話本子。」

  馬車轆轆,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公孫府。所有都已經收拾妥當,甚至專門辟出來一整個院子給供她休息。錦雀和白鷺在房中等著,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也不打算告訴她們,反正明日就會知道,還不如讓她倆今晚睡個好覺。

  白鷺探頭探腦往門外望:「就您一人回來的?周老闆呢?」

  姜妙元奇怪:「為何如此挂念他?」

  「不是挂念周大人。」錦雀呈上熱茶,「才子佳人,夜遊元宵,本應成雙出門,成雙歸家啊。」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就有一絲酸澀湧上心頭,姜妙元訥訥地靠在圈椅里:「你們都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若我真的喜歡上他,誰去和親?」

  錦雀搖頭:「上次和您說的都白說了!」

  白鷺心直口快:「方才公孫老太傅不也說了,您和長公主要是都不去和親,大不了選宗室貴女給了封號之後嫁過去。趙國難道是缺女人嗎?就算奴才沒讀過什麼書也能看出來,趙國無非是要魏朝一個態度,以此告訴天下人,他們趙國對咱們魏朝的要求,咱們都會滿足。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魏朝嫁過去的是奴才我,只要有個公主的封號,他們都不說什麼的。」

  理是這個理,但是萬一……,她搖了搖頭:「萬一趙國還真是要貨真價實的公主呢?」

  錦雀無奈看她一眼:「您前幾日還說活出個自我呢,今日就畏縮了?聽奴才一句勸,人生苦短,就算是現在和周老闆有了什麼情誼,那沈世子也是不知道的啊。」

  有什麼東西在心裡開始萌發,她有一點被說服了。

  話正說著,院子的木門忽然推開,一個穿淺色長衫,戴侯拱辰魈頭,手裡提兔子燈的頎長身影邁進院子。月色闌珊,房內的燈毫無預兆地噼啵一聲,三人具是一愣,錦雀推她一把:「周老闆,快去呀!」

  她從房中踉蹌著跌了出來,回頭憤恨地瞪一眼始作俑者,默然半天,終於猶猶豫豫地走上前去:「這是兔子燈嗎?確實有點意思。」

  來人沒有說話。

  她彎下腰,戳了戳兔子的紅眼睛,撫掌笑:「是紅蘿蔔做的。」

  把燈轉一圈,她揪了揪兔子尾巴:「尾巴好像是用的棉花,不怕燒到嗎?」

  沈拓依舊沒有說話。

  姜妙元怔愣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點忐忑:「你是使小性子嗎?我方才沒有不願意陪你逛燈會的意思,只是布防的話,怕給百姓造成不便。」

  還是沉默。

  她有些慌亂,仔仔細細的想著,到底是哪裡惹到了他。良久,她終於找到一個原因:「是不是……怪我還沒依著你老家的風俗給你擋煞啊?」

  咬了咬后牙,她像是下定決心,隔著魈頭,沒什麼的吧?

  這樣想著,行動卻比思想更快,踮起腳飛快的在他戴著的魈頭上親了一口,然後轉身,捏著衣角,聲音微微顫抖:「行……了嗎?」

  身後的人依舊一言不發,只是執拗地把燈塞到姜妙元手裡,然後近乎狼狽地撞出院門。梅樹枝丫層層疊疊地斜在門上,掛住了他的頭巾,劃破了他的側臉,也是渾然不覺。

  看人走遠,錦雀白鷺笑嘻嘻地從房中跑出來:「天爺,周老闆如此出眾的人物,隔著面具被人親一口,竟然像是三魂七魄都丟了。」

  有腳步聲踏月而來,沈拓拂開蜿蜒梅枝,蟄身進來:「兔子燈買來了。」

  姜妙元如五雷轟頂,僵在原地,方才那人,不是他?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小劇場不知道咋寫了,好多情節開始次第展開,我心裡很亂,擔心寫的不好看,尤其是最近收藏量不見漲,挫敗感比較強,信心也有點被打擊到了。

不過好在有大綱,也不會出什麼大錯。編輯大大說五萬字開始推薦,估計明天會多更吧,希望多更之後收藏可以多一些。

另外,大家寫的小劇場真的好好看嗚嗚嗚嗚,我的讀者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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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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