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妙元上朝告發妙屏(為我是爸爸的鴨子嘴小寶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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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妙元上朝告發妙屏(為我是爸爸的鴨子嘴小寶加更)

  雞鳴三聲,東方既白。眾奴僕端著洗漱之後的臉盆、面巾等物從公孫府上一座小院的月牙門中謹身退出,驚起樹枝棲息的寒鴉,略過梅樹枝頭,嘎嘎叫著飛遠去了。

  房中燭火如炬,菱花鏡前的姜妙元已經換上一身正紅宮裝,掐絲金邊的流雲紋襯得她整個人如盛世牡丹,雍容華貴。在她面前的,是一件開著蓋的首飾匣子,白鷺錦雀分立左右,正在仔仔細細地幫她選首飾。

  斟酌半天,看著匣子中瘦骨伶仃的幾隻素簪,拿起一隻雕花稍微繁複些的發簪在姜妙元頭上比了比,錦雀抿嘴說道:「身上已經如此隆重,若是髮飾再複雜了,倒顯得人俗了。」

  白鷺呲一聲笑出來:「咱沒有名貴首飾就承認沒有,畢竟長公主剋扣,內務府也敷衍趨勢,錦雀姐姐不用找補,就咱仨,說實話,不丟人。」

  「……」

  姜妙元覺得自己早晚會被白鷺氣死,嘆口氣道:「雖是實話,但也戳人心窩子,怎麼凈往人軟處扎。」

  白鷺狡黠地眨眨眼:「以奴才看,主子的心窩子可不軟,軟的是那兩條腿。」湊到耳邊,她調笑道:「軟到被周老闆一親,就站都站不住了。」

  錦雀一愣,旋即哈哈起來,捂著肚子笑彎了腰。姜妙元鬧了個大紅臉,抓起手絹就往白鷺身上扔,嘴裡罵道「敢嚼主子閑話,回去就把你送到辛者庫去」。

  白鷺嬉笑著往門外跑,剛推開門就一個激靈剎住步子,笑也笑不出了,忙俯下身蹲安:「見過公孫大人。」

  一陣冷風吹過,燭火閃爍兩下,噗簌一聲熄滅了。公孫的朝服上已經披了一層薄霜,在深冬早晨青色的微光中,發出淡淡的寒意。

  姜妙元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但也不在乎他聽到了多少,矜貴自持地笑笑:「公孫大人。」

  公孫斐也不看她,垂下眸,恭敬道:「車馬已經備好,端懿公主請儘快啟程回宮,免得被長公主佔了先機。」

  道聲「公孫大人有心了」,姜妙元便扶著錦雀的小臂儀態萬千地往公孫府大門走去。

  邁出高高的門檻,抬眼時,恰好看到身著七品補子,頭髮用一隻青玉冠嚴整得束著的沈拓,他姿態端雅地立在一輛馬車旁。魏朝七品官員的官服是青色鸂鶒圖案袍子,沈拓鮮少穿這樣顏色俏麗的衣服,倒更是襯得他清貴雅緻,通身的氣度,不像是一個商人,反而像是世家貴族乃至皇室深宮中教養出來的小少爺。

  看到姜妙元出現,眼神一亮,他含笑迎過去:「端懿主子今日這一身,可謂是盛氣凌人啊。」

  姜妙元自嘲笑笑:「今兒個還不知道是多硬的一場仗要打呢,但是不管怎樣,氣勢上須得壓倒對方。」

  側眼瞧過去,小姑娘秀致的眉毛擰成一個疙瘩,下頜緊繃,修長的脖子也梗著,這毫無疑問是緊張了。他狀似無意地岔開話題:「有臣在,主子大可放心。說起來,臣一個七品芝麻官,又不駐京,也非督察御史,要不是託了主子的福,這輩子都沒有上朝的機會呢。」

  姜妙元一隻腳已經踏上車凳,蟄身轉頭,鄭重道:「既是知道托本宮的福,就要知恩圖報。待會朝上若起了波瀾,周大人可知怎麼做才不會浪費您這好厲害一張嘴?」

  眼底笑意更深,沈拓彎腰靠近她:「公主說臣的嘴巴厲害,指的是與人辯論?還是……」

  蟄身鑽進馬車,猛地放下車簾,姜妙元慍怒的聲音傳出來:「錦雀白鷺,把他轟走!」

  沈拓也不惱,對著錦雀寬懷一笑,便去了後面的馬車上。

  *

  卯時剛過,硃紅色的宮門緩緩開啟,謹德殿以恢弘雄偉的姿態出現在眼前。各位大人按著文右武左的規章,依著官職大小在提燈太監的引領下沿著丹墀亦步亦趨地往謹德殿挪去。

  姜妙元身為帝姬,不必步行,是以未下馬車。木輪轆轆,離謹德殿愈近,她心中的緊張就愈加強烈。忽然感覺車身一沉,沈拓輕巧地掀簾進來,自顧自坐在了她身邊。

  「你進來幹嘛?」她詫異。

  「哦,是這麼著。」沈拓放下笏板,「文右武左,臣是商人,沒有我的位置,只能借公主馬車馬車過去嘍。」

  這倒是事實,姜妙元沒了趕人的理由,只能由著沈拓坐著。本以為這人又會有什麼戲謔的言語,可他卻一派端莊正式,表情甚至有些凝重:「公主不用怕,刺殺帝姬是死罪,即便是衛家,也沒有豁免的道理。」

  「本宮哪裡怕了?」她嘴硬,手卻更加使勁兒地掐著腿上的軟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倒吸一口涼氣,沈拓艱難道:「那您掐我幹嘛?」

  「……」

  慌亂地鬆開手,姜妙元臉熱得發燙,難怪掐了半天不覺得疼,原來是掐錯人了。她尷尬地別開眼:「是,是有一丟丟緊張。」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沈拓認真道:「最是無情帝王家,什麼都比不過皇權重要,公主既然已經準備好要把刺殺說成謀逆了,那就放手做吧。」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毒婦?」

  「不會。」他搖頭,「姜小元,你這次做的很漂亮。」

  正說著話,馬車忽然被敲了三聲,壽瑞呵腰道:「端懿公主萬福,我家公子讓小的來通報,今日他會對魏趙兩國邊界處叛亂一事有所上奏。」

  魏趙邊界,叛亂?姜妙元心中一動,這公孫斐,倒不是個沒用的。

  帘子掀起一條縫,壽瑞雙手呈上一件食盒:「公子還說,按照今日的情勢,恐怕早朝是要上到辰時以後,想到殿下還未進早膳,所以交代小的給您送來桂花羹,三分糖,多芝麻、少山楂,公子說全是按著您的口味做的。」

  不待姜妙元有所動作,沈拓先行一步接過桂花羹,道聲「公孫公子有心了」,然後仰脖一口氣把羹湯悶了一乾二淨。

  「那是,給本宮的?」姜妙元瞪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沈拓抽出帕子在嘴角壓了壓:「早上吃甜的,容易害胃酸。」

  「眼皮子別這麼淺,一碗桂花羹就被收買了。等這場仗贏了,下官帶殿下去積香居,想吃什麼點什麼。」

作者有話說:

沈拓:公孫斐現在比我還綠茶,天天噓寒問暖,妄想憑一碗桂花羹就收買我媳婦,我跟你說,沒門兒!我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給我媳婦,讓她眼界高到除了我誰都瞧不上。

公孫斐:媽的怎麼會有這個品種的王八蛋,我讓人熬了一宿的桂花羹啊,嗚嗚嗚嗚。

作者:(嗑瓜子看熱鬧)哎?大家說沈拓佔有慾這麼強,看起來是不是有點變態啊?

姜妙元:(害羞絞衣帶)你不準說他!人家就喜歡變態,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捂臉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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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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