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妙元和公孫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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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妙元和公孫斐的孩子

  毓秀宮配殿一下子靜了下來,只有窗外積雪折竹的些許微動和漏壺滴水的清脆聲音,一圈一圈漾在空蕩的大殿中,更顯得幽深寂靜。

  姜妙元以手撐額,斜斜靠在榻上垂著眼睫,輕輕嗟嘆:「天寒日暖,來煎人壽啊。」

  抿了抿嘴,錦雀緩步上前:「主子,元宵節那晚,到底出了什麼事?您和周老闆一起把奴才和白鷺騙回了公孫府,那您自己個兒呢?遇到了什麼事情?怎麼一回來,長公主殿下就被貶為庶人了呢?」

  拍了拍錦雀的手,姜妙元笑道:「說了,你們倆可別害怕。」然後她讓錦雀白鷺雙雙坐下,把元宵燈會上的遭遇徐徐講述。

  她的聲音柔和婉轉,像是一塊上好的、拋了光的羊脂玉,再兇險的事情,都描述地像一闕韻腳嚴謹的宋詞,可是錦雀白鷺卻越聽越怕,最後捂著胸口長舒氣:「您是說,衛曾被擒后,直接被砍了腦袋?就在您眼前?」

  「嗯。」點點頭,姜妙元的手蘭花似的在虛空中比了比,「血,大約就濺了這麼高。」

  「哎呦我的天呀。」錦雀瞪大了眼,「可不能有下次了,以後甭管您謀划什麼,一定要把奴才算進去,就算是現場沒辦法給主子擋刀,但是錦雀也得親眼見了那仇家,日後親手給主子報仇!」

  白鷺嚇白了臉,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再謀划什麼嗎?她的思緒隨著沉香漸漸散開,那應當就是怎麼徹底解決姜妙屏了。貶為庶人算什麼,只要人還活著,就有無窮後患,她要的是血債血償,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她那還未出世的孩子。

  回憶像潮水般湧來,她永遠也忘不了發現公孫斐和姜妙屏有首尾的那晚。那是個中秋夜,金桂開得茂盛,米粒大小的花兒擠擠挨挨,一片繁榮和樂的景象。

  她在家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等著公孫斐團聚,然而月至中天,他依舊沒有回家。她怕出了什麼事情,就叫上錦雀一起去了公孫斐教書的私塾。魏朝沒了之後,公孫斐再也未曾入仕,在私塾中一教書就是二十年。

  站在大門口往裡面望,私塾中已經沒有人了,只有一間耳室中還亮著豆大的。昏黃的燈,公孫斐對燈苦讀的影子映在白色窗紙上,清瘦英俊。

  她心中滿是喜樂,想這是我的夫君,是這天底下最溫潤如玉的人。

  歡快地往前走,沒挪兩步,卻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美貌婦人推開了耳室的門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看那熟稔程度,不是第一次來。姜妙元愣住了,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隨後姜妙屏嬌嗔地聲音響起:「斐郎,我來晚了,你不要見怪。」

  「不敢。」

  窗上的影子一下子變為兩個,姜妙元看到姜妙屏摟住了公孫斐,又聽到公孫斐壓抑的聲音:「妙屏,這裡不妥……」

  影子又從站著的兩個變成了交疊的兩個,肆意的調笑聲清晰地飄到耳畔:「又沒有旁人,斐郎不覺得,在這裡,更多些趣味嗎,嗯?害羞了?你躲什麼?」

  捂住眼睛,大片大片的水澤從指縫中流出,她近乎慌亂地跑了出去,好幾次都摔到在地上,兩個膝蓋和手肘都摔的血肉模糊,可她也不覺得疼,只是冷。

  在中秋盛夏,她覺得遍體生寒。

  她忘了怎麼回的家,也忘了以後和公孫斐相處的任何細節。只記得第二日公孫斐回家后,她把所有的菜重新熱了一遍,看著他吃完后,她說:「我知道的,你向來都不喜歡我。」

  公孫斐擰緊了眉頭,聲音中有些許壓抑的慍怒:「大早上的,為何說這些找不痛快……」

  「噓。」姜妙元柔柔地擺手,「公孫斐,我不求你的心在我這裡,但是,給我個孩子吧。」她獃獃地望著房中某處:「不然,我怕是熬不住了。」

  公孫斐詫異地看著她,:「你到底在說什麼胡話?」

  姜妙元閉上眼睛,一滴淚落下的同時,也將一個吻印了上去……

  孩子便是這麼來了。

  國破、家亡,那個小小的胎兒,是她人生的唯一希望。

  然而,就在她診出身孕的同一天里,姜妙屏就帶人送來了鴆酒。鴆酒真毒啊,喝下去,五臟六腑都是著火一樣的痛。連她這個成人都痛到撕心裂肺,更何況孩子……

  猛地清醒過來,姜妙元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喚來方登:「你去兵部,問章大人要一個死刑犯,找身形和李渭相似的,把人殺了,記得把臉也刮花,然後扔到慎刑司去,務必今晚辦完。」

  方登得令兒,瘸著一條腿退了下去。

  錦雀看著姜妙元的目光,寬慰道:「方登的腿是外傷,太醫說了,沒傷著骨頭,他年齡又小,再將養兩日就能又活蹦亂跳了。」

  姜妙元點點頭:「說道太醫,咱們最好也能有一個自己人才好。雖說本宮略懂醫術,可到底不如行家啊。」

  錦雀戲弄地看了白鷺一眼:「主子放心吧,白鷺在太醫院有個相好的,絕對信得過。」

  「你個碎嘴子!」白鷺作勢要撕錦雀的嘴,「主子明鑒,那人不過是白鷺的同鄉。」

  「好了好了。」姜妙元笑道,「相好也好,同鄉也罷,醫術好就行。」

  白鷺拍胸脯保證:「那絕對沒有問題。」

  三人嬉鬧一番,姜妙元的心情也雨過天晴。不管上一世如何,總之這輩子,她要一個和樂美滿。剛端起茶送到嘴邊,眼波一撇,她就看到削綠的身影。

  「削綠姑娘?」姜妙元奇怪,「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撓了撓頭,削綠有些尷尬地走進殿中:「端懿殿下晚安,我家主子派我來問問您什麼時候有空?」

  「哦?」放下蓋碗,姜妙元冷笑一聲,「周老闆有何貴幹呢?」

  削綠皺著眉,拚命回想:「削綠沒上過學,那酸文也不知啥意思,總之原話好像是:佳人如白壁,皎皎無纖塵……哎呀,總之就是我家主子托削綠來給您賠禮道歉。」

  「呵,那他自己怎麼不來?」

  蹭了蹭鼻子,削綠笑道:「他怕您揍他,哈哈哈。」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姜妙元:這不是揍一頓就能原諒的事。

沈拓:完蛋,自己挖坑埋自己。

作者:別看我,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唉,真難啊。

昨天瀏覽量指數上升,以前一天只有100多,昨天竟然840的瀏覽量,我開心壞了,所以今天三更了。

大家的鼓勵我都有在聽,應該也都回複評論了。作者這個人呢,屬於努力型的,我也想要去榜單前幾看看呢!為什麼別人可以我不可以呢?

所以,請大家儘管大力支持我吧,我,也不回辜負大家的希望噠,會盡最大的努力把文寫到能力範圍內最好看的樣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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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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