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妙元被賣進青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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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妙元被賣進青樓1

  這不是嘲笑她名不副實嘛,氣得瞪大一雙眼睛,她噘著嘴別過臉去,再也不看他。鄰桌有位穿長衫的年輕公子恰好看到她,見眼前的人一身深灰色鵪鶉補子,顯然是太監打扮,便拱手道:「公公也有閑情兒來看姑娘?敢問公公見過端懿主子沒有,和這樓里的姑娘想必如何?是否真的像方才哪位兄台說的傾城傾國?」

  剛要說話,卻聽到沈拓清涼如雪的嗓音:「公主乃是千金之軀,你豈敢那這些庸脂俗粉和公主相比?」

  回過頭來看沈拓,俊美無雙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瞥人一眼,卻覺得遍體生寒。她納罕,這人為何莫名其妙有了些帝王那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瞬間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應是和她父皇打交道打多了,有樣學樣吧。

  那公子沒來由的慌亂,彷彿是頂著千斤之鈞,急忙道歉:「小可失言,大人息怒。」

  拽了拽他的袖子,沈拓低下頭,輕聲問:「怎麼了?」

  「別嚇唬人家。」低著頭,有點不好意的捏著衣帶,「我還沒說話呢。」

  沈拓抱著手肘,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哦?你倒是要和他說什麼?」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她面前出現的太頻繁了,就像是滿漢全席吃多了,連那位公子那樣的殘羹剩飯都覺得有味道。

  看來姜小元的審美急需矯正啊。

  而姜妙元已經站起了身,邁著方步,神氣地走到茶廳正中央:「各位兄台,大家不要聽風就是雨,那端懿公主,小可不才,見過那麼一二三四次。」

  下邊有人急吼吼地問:「是不是真這麼漂亮啊?」

  神神秘秘地搖頭:「非也。」

  有些人失望的搖搖頭,人群中出現噓聲。

  「且聽我說。」她舉起手,粲然一笑,「實際上,你們傳得還是不夠兇猛,力度還是不夠大。」

  「那端懿公主,是貌比西子,才比詠絮,彈琴不讓蔡文姬,起舞氣死趙飛燕啊。」

  說完這句話,姜妙元紅著臉跑回桌前,端起涼茶灌了一大杯,才生生把那份心虛壓下去。一抬頭,卻發現沈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眼神躲避著:「這麼看著我幹嘛?」

  輕輕一笑:「貌比西子,嗯?」

  鼓起腮幫反問:「你不同意嗎?」

  行吧,皺了皺眉,勉強同意,沈拓放過這個問題,急需追問:「才比詠絮?嗯?作詩給我聽聽。」

  「打油詩嘛,會一丟丟,比如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喝下不來。」

  「會彈琴?會跳舞?」

  怯怯地望他一眼,眼看躲不掉,她便開始耍賴,搖著他的袖子:「好承修,修哥哥,別拆穿我,吹牛又不犯法,修哥哥~」

  被叫得頭皮發麻,使勁兒拽出袖子,沈拓扶額,不敢再逗她:「你正常點。」

  對姜妙元讚歎一陣子后,有人惋惜地說:「可惜了端懿公主這麼個絕世名姝,聽說是要嫁給趙國世子沈拓了。」

  緩緩放下手中蓋碗,沈拓挑眉:「趙國世子怎麼了?」

  一位衣著華麗的公子回答:「兄台沒聽說過嗎?那沈拓粗魯不堪,大字不識一個,且殘暴弒殺,性情古怪。公主嫁過去,吃苦都是小事,萬一一不小心惹怒沈拓,說不定命喪黃泉。」

  無奈一笑,沈拓搖搖頭,他在外人口中,竟是這個樣子嗎?

  人群中一個書生打扮的清瘦中年人發出反對之聲:「賢弟此言差矣,世人都被蒙蔽了。」那人喝茶潤了潤喉,徐徐說開。

  「世人所謂沈拓,其實都與實際南轅北轍。實際上的沈拓呢,文采斐然,樣貌清雋,劍法師從名家,一套翼上雙飛使得出神入化。若問為何傳成了這樣,其實都是沈拓那弟弟,趙國二皇子沈燁對他的抹黑。無非是擔心如果沈拓賢名在外的話,會影響自己奪嫡。」

  「說來也是趙國君主的縱容,父母偏愛么兒,無可厚非。但是若一味偏袒,只會把孩子縱得無法無天。幾個月前,那沈燁趁著趙國君主病重,帶人馬圍了世子所,要殺沈拓了沈拓奪嫡。據說虎賁營出了五千人,圍得那叫一個銅牆鐵壁,水泄不通。然而那沈拓倒像是露水蒸發,走的無影無蹤。也有人說是神仙看不慣沈燁弒兄篡位,沈拓得了仙人相助。後來沈燁又派了無數影衛暗中追尋,趙國影衛堪稱世上一流,就是大海里撈針也能撈出來,可就是這些身手一流、殺人如探囊取物的影衛放出去后,卻沒有一個回來,真是奇了。」

  說完,書生搖了搖頭:「現在沈拓身在何處,還能不能娶了端懿公主,都是未知數啊。」

  捧著瓜子聽呆了,這和她前世今生聽到的版本都不一樣,姜妙元問沈拓:「這個書生說的可信嗎?」

  輕笑一聲,悠然倒了杯茶:「也是言過其實。」

  「那是不是沈拓已經死在沈燁手裡了?」她比較關心這個問題,「畢竟這麼久了,趙國都沒有人來說和親的事。」

  「公主想要他死還是想要他活著?」

  眼睛隱在陰影里,沈拓的神色難以分辨。

  嘆了口氣,姜妙元望望窗外:「雖然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嫁給他,但是沈拓都不能死,他,是個好人,也是個明君。」

  「沒死。」他抬起頭,笑著說,「他確實從重重包圍中走脫了,公主猜他是怎麼辦到的?」

  「我知道。」姜妙元撫掌,轉了轉黝黑地兩顆眼珠,「從狗洞里鑽出去的。」

  本想聽聽姜妙元想象他是一副英勇無匹、大殺四方的樣子突出重圍,結果竟然是鑽狗洞,他哭笑不得:「您為何覺得是那個地方?」

  認真思索,仔細分析,姜妙元篤定道:「沈燁覺得沈拓貴為一國世子,尊貴無比,定然不會走畜生道。所以唯一沒有防備的就是狗洞,沈拓便從這裡突破出去了。」

  無可奈何的敲敲她的小腦袋:「狗頭軍師。」搖了搖頭,他說:「大道至簡,斗到最後,簡單的反而最有用。沈拓走的是地道。」

  兩人談的正熱烈,忽然有人拍了拍姜妙元的肩:「這位公公,端懿公主真的……」

  一把扇子打在手背上,那人賠笑看了眼沈拓:「這不是好奇嘛,問問,問問公公。」

  「滾。」淡淡吐出兩個字,那人灰溜溜走了。皺眉看著姜妙元,沈拓指指她的包裹:「不是帶衣服了?這身兒太監皮太惹眼,開個包間兒換了去吧。」

  她早就不想穿了,方登的衣服沒熏香,一股子汗臭味,便點了點頭。沈拓說句好生在這兒帶著,我去找掌柜的開包間就走了,姜妙元一個人專心嗑瓜子。

  秋荷去了又回,快進茶廳的時候被叫紅珠的女子攔住。紅珠斜著身子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嗑瓜子,半個胸脯半露在空氣中,下巴頦沖著姜妙元一揚:「方才你碰到那小太監了?說實話,是不是女的?」

  秋荷抱著琵琶,目不斜視:「是有怎樣,不是又怎樣?我勸你別打她的注意。」

  「呸。」紅珠把瓜子皮扔到秋荷臉上,「當婊子還立牌坊。媽媽可說了,拉一個人頭給二百金,你不動心?以人換人才能贖身,你不想走?」

  淡淡拂開瓜子皮,秋荷回答:「拉良家下海,缺德。」說完這句,再也沒理紅珠,她抱著琵琶進了茶廳。

  紅珠咬著牙,自從慶帝立法不準私下買賣人口后,青樓里再沒新人進來,她們這些老人的日子愈發水深火熱。老鴇無情,說以後想贖身不僅要交錢,還得自己想法子找人補上自己的缺,這簡直就是水鬼想投胎得先淹死人。

  這小姑娘容貌極為出色,若是她來補自己的缺,媽媽肯定果斷放她走。雖然假扮太監,說明她可能是是個郡主或者縣主,但這個年頭,諸侯紛爭,連公主都算不得什麼,少了一個郡主縣主又算得了什麼呢?

  更何況,這青樓背後是衛氏,天塌下來有皇后頂著,上次綁了個姜姓郡主,不也一點事沒有。想到這裡,紅珠一點顧慮也沒了,招手喚來房中小廝:「給那個公公上壺茶,加點料。」

作者有話說:

紅珠:有衛后頂著,少個公主或者縣主都不怕,難不成她還能是公主偷跑出宮的?那也太叛逆了,不符合言情小說女主人設。

姜妙元:老子就是公主!

沈拓:我的劍,好久沒飲血了。

這章後半截個人感覺寫的不好,大家先湊合看,跪求不要棄文,我先趕在零點前更新,然後會修成我心目中完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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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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