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愛情使人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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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愛情使人失去理智

  聽到萬金的數字,大廳內先是靜了靜,然後鋪天蓋地地歡呼聲四起。

  老鴇卻故意賣關子,拿面紗遮了姜妙元的臉,拖長嗓音:「還沒說完,所謂萬金,是——萬金起拍。」

  這一下炸了鍋,原本二樓雅間聽熱鬧的幾個身份特別顯貴的公子哥也掀開五色珠簾,靠著欄杆紛紛往下望,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花容月貌能值這麼些錢。

  面紗像是一片薄雲遮在眼前,姜妙元看得不是特別真切,但似乎發現二樓有幾位公子是上次在珍郎宴上見過的。靠著欄杆的那幾個,也發現了異樣之處。那女子雖然五官被面紗擋著,但是單看那身形和氣質,倒是有幾分端懿公主的影子。

  有個長得酷似公主的女子伺候自己……這樣想著,幾個心術不正的就出了價。

  「一萬零五金!」

  「一萬零十金!」

  價格一點點往上加,最後焦灼在一萬五千金。廳內的人開始交頭接耳,「這也太高了」,「天女下凡也不值這個數」類似的話在空氣中回蕩著。

  老鴇對這個數字十分滿意:「既是無人加價了,那麼今日千嬌姑娘的開苞夜,就是天字一號房的客人的了……」

  「等等。」一個清雋的身影從大門外的光亮處走進來,姜妙元緊緊盯著那身影,心裡期盼著什麼。

  「三萬金。」來人邊走邊開價,「只有一個要求,今夜把人送到我府上去。」

  老鴇一驚,復又笑成了一朵花,提著裙子忙不迭迎上去:「這位爺眼生,您是哪個府上的?」

  眼風刀子一般地略過:「公孫府,公孫斐。」

  一把把老鴇推開,公孫斐提袍,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台上,彎腰直接把五花大綁的姜妙元抱起來:「殿下受驚了。」

  老鴇攔著人不讓走:「斐公子,不是妾身不懂事,只是錢還沒……」

  「銀票管家稍後送到。」

  姜妙元在他懷裡踢踏掙扎兩下,公孫斐低下頭:「殿下,有什麼話回去說,此地不宜久留。」

  你懂個屁!姜妙元被堵著嘴,只能在心裡罵這麼一聲,若是她這麼走了,那麼全部都前功盡棄了。

  「三萬零一金。」

  銅鑼「鐺」得一聲,一位小廝從一直緊閉門的天字一號房走出來:「我家公子說了,不管這位公子出多少錢,我家都在出價的基礎上再加一金。」

  眸色凜然,公孫斐回過頭,緊緊盯著天字一號房,卻看到一位公子施施然地走出來,一隻花鳥娛心的二十四骨摺扇搖得恣意瀟洒:「世上誰不愛美人兒?兄台何必用這種恨不得扒皮挖心的眼神看在下。」

  公孫斐拱手:「君子不奪人所愛,望公子成全。」

  所愛之人?!

  姜妙元瞪大眼睛,被震驚到大腦一片空白。

  「在下不是君子。」

  這麼一耽擱,街道上忽然傳來了迅疾的馬蹄聲,一下一下,在寂靜的大廳中激起陣陣漣漪。

  寒風四起,緊閉的大門「砰」地一身被吹開。

  時已至傍晚,天邊一輪晚霞金黃燦爛。沈拓一身白衣翻飛,背負晚霞,由遠及近。

  亮如星辰的雙目微微蹙著,嘴唇抿成一道直線,行至門前,他勒馬收鞭,駿馬一聲嘶鳴揚起前蹄,他翻身躍下,從劍鞘里抽出軟劍。

  「奉兵部尚書章余堂之命捉拿要犯,所有人等待在原地。」

  老鴇怔愣一下,慌亂地跑過來,一句「這位爺……」還沒說完,便被沈拓窩心一腳踹昏了過去。

  走到公孫斐身前,沈拓抬起兩隻手,面無表情:「給我。」

  「公主受驚了,本官照顧便好。我與公主自幼相識,這樣也方便……」

  「給我。」他重複一遍。

  抬起眼睛,公孫斐直視他,淡然道:「不給又如何?」

  這時天字一號房的公子插到了沈拓和公孫斐中間,笑道:「方才小可已經買下了這位姑娘,您二位別爭了,給我吧。」

  沈拓依舊是沒有反應,他趕緊沖沈拓擠眨眨眼睛沈拓的表情才有些許鬆動。

  公孫斐也沉默,那人保證不會讓姜妙元有任何閃失,他才放手,那公子抱著姜妙元悠然去了天字一號房。

  這時兵部的人已經趕到,穿鐵甲配軍刀的士兵把五層的樓圍了個水泄不通,章余堂帶人親自綁了老鴇和賬房先生。

  章余堂辦事利索,勾通外戚,賄賂官員,買賣人口,濫用私刑,殺人害命幾項大罪當場就扣到腦袋上。被沈拓一腳踢昏又被涼水潑醒的老鴇還沒清醒片刻,復又昏了過去。賬房先生哆哆嗦嗦的,看大事不好,心裡想著乾脆也暈過去得了。

  可沈拓沒給他機會,冷笑一聲把劍按在了桌上,「咚」的一聲嚇得賬房幾乎失禁:「知不知道你有戴罪立功的機會?暗賬在哪?」

  顫抖著指了指櫃檯內的暗格,沈拓沉步走過去,拿出賬本翻了翻了。

  暗賬上清清楚楚寫著這是衛氏的產業,且從未交過稅,掙得的利潤,一路去了衛府,一路去了宮裡,一路竟然……去了御林軍處。

  御林軍身為皇帝親兵,僅受皇帝一人驅使。任何試圖收買御林軍的行為,都與謀反無異。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章大人了。」沈拓奉上賬本,然後腳步飛快地去了天字一號房。

  房中的姜妙元已經被鬆了綁,那公子甚為體貼,也甚為淡定,樓下哭泣聲、尖叫聲不絕於耳,他卻還能氣定神閑地給她煮茶。

  可她喝不下去。

  房門驀然被推開,抬頭望著門口的人,她呆愣了一下,旋即起身提著裙子跑了過去。走到門口卻又停住,望著沈拓,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哭什麼?」

  有些不自然地避開她的視線,沈拓耳根子紅得幾欲滴血:「自己想的法子,現在知道哭了。」

  嬌小的人兒猛地衝過來對著他又踢又打,他避不得,生生受著,心裡正想著個頭不大手勁不小的時候又被人捧住了臉。一雙細嫩的小手貼在他臉上,小姑娘踮起腳,努力地往他臉前湊,大眼睛泛著淚光直勾勾地盯著,讓人沒來由的心如擂鼓。

  姜妙元認真檢查著:「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那個紅珠說給你下了蒙汗藥……」

  「沒……沒事。」他別開臉,頗為尷尬地看著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那位公子,「我早就看出來那水有問題。」

  拉著姜妙元坐到燈下,把她的袖子往上卷了卷,沈拓的眉心又皺了起來:「她們乾的?!」

  「嗯。」

  心裡的火氣簡直要把他整個人點了:「怪我,沒想到章余堂都是兵部尚書了,要調兵還這麼麻煩。」

  「嗯。」那位公子看熱鬧不嫌事大,「你晚了兩炷香時間。」

  沈拓氣結,卻不好發作,只好柔聲問:「看我沒來,是不是怕了?」

  心裡嘆了口氣,若說不怕,那太假了,她點點頭:「確實有些。」

  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按到了一個寬闊胸膛里,沈拓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姜小元,下次別再給我下離開你的命令了。」

  「你下令了,死,我也要執行。可讓我離開你,還不如死掉。」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房間里就變得非常安靜,是以那位公子的聲音就非常明顯:「嘶,果然愛情使人失去理智。」

  被這句話破了防,沈拓不自然的鬆開姜妙元:「臣是說,臣只有在公主身邊才能保護好公主。」

  「我懂。」姜妙元柔柔打斷他,「我都懂。」

作者有話說:

公孫斐:我不服,我冤死了,這次,明明就是我先到的!明明就是我先救下來的妙元,為什麼,為什麼戲份都給沈拓?!

作者:公孫斐你清醒一點,這是第二世,在這裡,你只是男二。男二懂嗎?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公孫斐氣絕:后媽,你是惡毒后媽……

沈拓:放屁,全天下沒有比她更像親媽的親媽了。

小劇場2:

無名公子:沈拓你慢了兩炷香了時間。

沈拓尷尬,覺得不好意思。

姜妙元護夫心切:慢怎麼了?沒聽說過嗎,男人慢了才好,要是快的話就沒有幸(性)福了……

沈拓:姜小元你在說什麼?!

作者:姜妙元你抽風了,胡言亂語什麼?!

姜妙元:喔,都是沈拓的畫本子荼毒……(捂臉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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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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