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公孫斐帶兵抓了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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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公孫斐帶兵抓了妙元

  心跳如擂鼓,她面上卻偏偏不顯。

  眼角微挑,她斜乜著他:「唔,周大人真是忠心耿耿呢,記功一件。」

  此時已近宮門下匙時間,二人正沒話時,章余堂來請姜妙元先行回宮。望了望天色,半片月亮已經懸在了西天,她點點頭:「那剩下的事,就有勞章大人了,章大人受累。」

  章余堂不敢說累,一路送姜妙元到馬車上,登車時她又叮囑一句:「明日早朝就捅破這件事吧,拖得越久越容易處岔子。也不必顧忌父皇會因私立宮城降罪於我,你只管將此事和盤托出,這次本來咱們也沒用什麼手段。」

  「是。」章余堂又追問一句,「拔出蘿蔔帶出泥,想必陛下還會將上次公主遇刺一事合併處理,那牙牌,不知能不能矇混過去?」

  寒風四起,她裹緊領口,牙牌這件事,她心裡其實也沒什麼把握。想著事情,便沒注意到沈拓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前,那是寒風刮來的方向。

  「且這樣吧,就算是被認出來是假的牙牌,有了今天這件事的證據,衛氏也是翻不了身了。」她苦澀地閉了閉眼,「大不了本宮也被判個構陷罪,換她衛氏滿門,也是值了。」

  想要成事,必須要付出代價,章余堂混跡官場多年,見慣人情冷暖、世事陸離,自然是懂得這個道理,是以便沒有再說什麼,而且本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對了,」她從車上下來,「還沒向秋荷姑娘道謝。」一壁說著話,她一壁往樓里走去,然後發現方才天字一號樓的公子正蹲在秋荷身邊說著話。

  「你評彈確實不錯,有些余仲琴的味道。是師從何方啊?」

  「余仲琴,是奴兒的母親。」秋荷低頭,細聲細氣地回答。

  那公子十分震驚:「哎呀,你怎麼……」

  姜妙元上前道句「打擾」,然後拉著秋荷引到桌前:「秋荷姑娘,您的大恩妙元感激不盡,眼下您也看得出,往後的日子怎麼樣,我也是沒把握。成則富貴無邊,敗則屍骨無存……」

  「公主不必解釋。」秋荷低垂著眼睛,「秋荷救您時本來也不知道您的身份,出手相救不過是為了心中道義,並並無所求。」

  敬佩的看著秋荷,姜妙元拉了她的手:「是我狹隘了。」

  章余堂呈上賣身契,姜妙元親手把那張紙遞給秋荷:「你拿了這個,就走吧。我會把你的名字從奴籍里徹底刪去。」

  沈拓從袖子中摸出幾張銀票:「這些銀錢,姑奶且收下。」

  「哎呀,你忒小家子氣。」那公子擺出數十張銀票並金元寶兩枚塞到秋荷懷裡,「你拿著,錢是人的膽,沒錢可不行。」

  秋荷搖搖頭,把銀票和元寶全都放到桌上,僅僅拿了賣身契,仔細折好放到貼身的位置,然後沖著姜妙元和餘下三人福了福身:「諸位的好意秋荷心領了,但秋荷有嗓子、有琴弦,還是活得下去的。」

  她望了望沈拓,秋水樣的眼睛有說不出的意味。沈拓卻不動聲色地轉了頭,她便又是一福身,就轉身走了。身形雖然柔弱,背影卻十分挺拔,有竹子一樣的風骨。

  胳膊忽然被人碰了碰,那公子笑嘻嘻對沈拓說:「瞧著秋荷姑娘對你是有點意思,你不打算迎進門去?」

  「胡鬧。」沈拓皺眉。

  「哦,是了。」那公子搖著扇子,「趙國國風嚴謹,規矩大,煙花出身的女子哪怕做妾都不夠格。」

  是嗎?轉過頭狐疑地看一眼沈拓,姜妙元明明記得沈拓說趙國想來不注重女子貞潔的。

  「別聽他胡說,一介商人,哪裡懂什麼國風。」引著姜妙元上馬車,「趙國和魏國一樣開化,只看中真心。」

  「你不也是商人?為何這樣奚落別人?」

  被問囧了,耳根又是一紅,沈拓催著姜妙元上車,辯解道:「我是聖上親封的皇商,豈是那小子能比的。」

  有個什麼想法從腦海里倏忽一閃,姜妙元拚命想抓住,卻被佩刀相撞的聲音打斷了思路。公孫斐帶著二百金吾衛從街口跑過來,然後圍了姜妙元的馬車。

  面無表情地摸出姜妙屏的牙牌一舉,公孫斐沉眸說:「奉前長公主姜妙屏之命,調查端懿公主遇刺一事,現邀端懿公主去刑部問話。」

  面對突變的形勢,姜妙元斜倚著車轅冷冷笑開:「我當你方才匆匆走了是為何呢,原來是調兵來捉本宮。公孫斐,你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微微蹙眉,公孫斐不懂她這個「越來越」是與什麼相比得出來的,只是冷峻道:「公主,且隨本官走一趟吧。」

  「放肆。」猛地拍在車轅上,「本宮是公主,要問話也是你去我殿里,你怎麼敢押本宮去刑部?」

  「既然公主不配合,那就別怪下官不客氣了。」大步上前,公孫斐想要反剪了姜妙元。

  一隻軟劍錚然從旁探出,公孫斐的袖子瞬間被削掉一半,徐徐飄落到地上。

  沈拓收回劍,淡淡道:「這只是袖子,你再妄動,下次就是腦袋。」

  眼中殺意畢現,公孫斐瞪著沈拓,厲聲道:「今日本官必然要帶端懿公主走。金吾衛聽令,敢阻攔本官查案者,格殺勿論。」

  「是!」伴隨整齊有力的一聲出現的,是二百佩刀同時出鞘的錚然聲,堪稱驚天動地。

  冷哼一聲,沈拓低笑:「倒是個放鬆筋骨的好機會。」

  姜妙元知道沈拓武藝高強,也知道他的暗衛神出鬼沒,但是二百金吾衛可不是不入流的府兵和刺客,就算是沈拓能贏,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章余堂?」她喊了一聲,竟然有些許的顫抖,「你是死人嗎?!」

  章余堂慌忙跪下:「端懿公主,不是臣袖手旁觀。金吾衛是皇城守衛,非聖上旨意,兵部不得對金吾衛動手啊。」

  輕輕把被風吹散的鬢髮掛到她的耳後,沈拓柔聲道:「有我呢,你慌什麼。」

  那位無名公子被氣壞了:「你是瘋了不成?!你要和金吾衛動手嗎你!」

  「我沒瘋,」沈拓拔出劍,「我甚至不介意對全天下動手。」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沈拓:為了媳婦,我甚至不介意對全天下動手。

作者:(氣到吃不下零食)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昏君兒子,你敢對天下動手,我就對你動手!

姜妙元:(跑過了折斷作者的鍵盤)你,你敢對我老公動手我就對你動手。

作者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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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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