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沈拓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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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沈拓告白了

  千嬌?

  陡然變了臉色,姜妙元狠狠瞪他一眼,把手絹丟到他臉上,轉身氣鼓鼓地坐到茶几前:「滾出去!」

  沈拓如蒙大赦,從袖子中摸出一個凈白瓷的小瓶放到茶几上,丟下一句「這是方才去藥鋪順帶給殿下買的金瘡葯,委屈殿下自己動手上藥,下官告退」,就慌不擇路的快步出了門。

  坐在原地撅了半天嘴,想起一貫風淡雲輕舉止雅緻的沈拓方才那種慌不擇路的樣子,姜妙元終於綳不住了,噗嗤笑出了聲。

  喚了小二送進來浴桶和熱水,姜妙元褪下身上血跡斑斑的裙子,踩著綉凳慢慢步入浴桶中。熱氣氤氳,奔波了一整天的疲憊在熱水中漸漸消解,一直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些許的休息。

  過了明天,和姜妙屏的一切恩怨都會有一個了斷了,迎接她的,將是徹底的新生。

  一個淺淺的笑攀上了唇角,然後慢慢擴大,心中的喜悅怎麼都壓制不住,四肢拚命撲騰著水,像是要把無窮的快樂釋放出來。

  聽到異動,隔壁的沈拓警覺地把耳朵貼在牆壁上,沉聲問道:「公主?您怎麼了?」

  「沒事。」歡快地答了一聲,姜妙元停下胡亂撲通的腳,「本宮開心而已。」

  放下心來,沈拓坐回桌前,對真正的周承修點了點頭:「說吧,你怎麼會來這裡?」

  勾唇一笑,周承修打趣道:「還以為你醉卧美人鄉忘了正事呢,現在想起來問了?」

  沈拓沒說話,拿起蓋碗撇了撇茶葉,漫不經心看了他一眼。

  周承修比了比手:「得,世子贖罪,我說正事。是這樣,你在茶廳里也見到了,蔣鐸手下逃了個人,知道我們不少事情。我早就想來綏安城逛逛,就乾脆幫你們來捉人了。」

  「那人是誰?」沈拓皺眉。

  周承修附到沈拓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拍拍手,兩名暗衛押著茶廳中那個青衫書生送屏風後走了出來,然後按著書生跪在沈拓腳下。

  慢慢喝了口茶,等到嗓子徹底舒服后,沈拓才悠然說了句:「我是沈拓。」

  那書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嗓子里發出支吾的聲音,沈拓沖暗衛比了比手,暗衛便上前拔掉了那書生嘴裡的布。

  「你果然沒死!沈亨確實是不中用。」他先是嘆了一聲,反應過來后突然高呼,「沈世子饒命——」

  正在撩水嬉戲的姜妙元動作驀然一滯,是幻聽嗎?怎麼像是有人喊沈世子?

  眼神陡然凜冽,周承修一個箭步衝過去捂住了書生的嘴,輕聲道:「沒說要殺你,小聲說話,隔牆有耳。」

  書生唯唯諾諾點頭,用氣聲說:「是是是,是小的考慮不周。」

  緩緩喝了口茶,沈拓才慢悠悠說:「隔壁是貴人,別驚了她。」

  那書生就幾乎是氣都不敢出了。

  「既入了蔣鐸帳中,定然也是人才,為何要逃?」

  書生習慣性覷一眼沈拓的臉色,卻發現沈拓波瀾不驚,他實在是探不出來什麼,只好艱難說:「小的原本是永源府一散人,仰慕蔣鐸元帥威名進入帳中,原本不過想著當個閑散幕僚,誰承想參加的會議越來越高級,知道的機密越來越多……」

  他幾乎要哭了出來:「可是知道的太多是很危險的啊。誰愛逐鹿中原誰去,誰想平定四方誰上,我只想淺斟低唱,醉卧闌干而已。」

  「呵,」輕笑一聲,沈拓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戰亂不休,路有餓殍,你卻想著淺斟低唱,醉卧闌干?」

  「不行嗎?」書生似乎很不服氣。

  猛地放下蓋碗,沈拓厲聲道:「梁振飛!別和本王扯什麼永源府散人,別人行,你卻不行!你祖父和父親皆是魏國名將,你自幼飽讀軍書,就忍心袖手旁觀?看天下紛亂,黎民困苦?」

  書生猛地抬起頭:「世子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周承修悠然搖扇嗤笑:「你當三千暗衛是養著吃乾飯的?」

  梁振飛低下頭:「回稟世子,小的的確不忍看黎民煎熬,但是何處覓良主啊!魏慶帝已然昏聵,不然我祖父父親也不會致仕還鄉,本來我以為蔣鐸是位名將,熟料他竟然入了二殿下沈亨門下。」

  看了他良久,沈拓把玩著那青瓷小杯:「你覺得,本王是否稱得上良主?」

  「那是自然!」梁振飛抬起頭,認真道,「我當初之所以追隨蔣鐸,無非是看他與世子殿下走得近,熟料……」

  從袖中取出牙牌,沈拓遞給他:「回去吧,蔣鐸是我的人。」

  獃獃望著那牙牌,梁振飛似乎不敢相信:「殿下是說,蔣鐸是您安插進二殿下身邊的?」

  沈拓緩緩點了點頭。

  周承修見那梁振飛仍是不解,出口解釋道:「魏慶帝到底是天子,雖然昏聵,但是卻也沒有做出來天理不容的事情。諸侯無端攻打天子,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不如這個壞人就讓沈亨來做。」

  「且,」他忽然笑了一下,「現在如果再讓我這個表哥來打魏國的話,恐怕他也下不去手啊。」

  耳根又是一紅,沈拓皺眉看他一眼:「慎言。」

  他起身扶梁振飛起來,把那牙牌親自塞到他手中:「蔣鐸既然能讓你知道這麼多事情,說明他是要用你的,你且回去吧。」

  「是。」梁振飛躬身拱手,有咬牙問了句,「但是殿下能不能明確向小的保證,您不會負了天下蒼生?」

  「可以。」直視梁振飛那雙清澈且堅毅的雙眼,沈拓玉身直立,「本王保證,本王將會為渴者做漿,為餓者種糧,為貧者鑄金,為寒者裁衣,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

  梁振飛直直跪下:「屬下定不負所托!」

  此時牆壁忽然被人輕輕敲了兩下,姜妙元的聲音響了起來:「周大人,您還沒睡嗎?」

  臉色一僵,沈拓有些尷尬地看了看這些人,揮手冷聲道:「退下吧。」

  看人都走了,才換了聲音,柔和答著:「還沒。」

  「哦,本宮有點困了。」小姑娘睡意朦朧的聲音隔著牆壁聽起來不是很真切,他輕輕一笑,能想象到她瞌睡的樣子,「本宮就是想,可能過了明天我的生活就會不一樣了,我想問問你……」

  聲音越來越小,沈拓哭笑不得地說:「殿下直說就好。」

  「嗯……本宮猜想,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啊?」

  夜色清涼,有微風輕輕拂過窗欞,吹得窗外那枝梅樹搖曳婀娜。

  像是被擊中了心臟,沈拓呼吸一滯,好久好久才平復下來。

  他抬起手,彷彿隔著牆壁能碰到她一樣。

  「你沒猜錯,姜小元,我確實喜歡你。」

  他輕聲說。

  不是一點,是很多很多。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沈拓:我喜歡你,不是一點,是像從窗戶到月亮的距離那麼多。

姜妙元:那我對你的喜歡是這個的兩倍。

沈拓:那我是你的三倍。

姜妙元:我四倍。

逐漸累加……

周承修:累不累啊,能不能學學我,在別人開價的基礎上永遠加上一點,不就贏了!唔,話說回來,這個事有什麼好比的,又不是比誰錢多。

作者:(美滋滋和可樂)單身狗不懂情侶的快樂,你起開,別擋著我看兒子女兒發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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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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