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姜茂的心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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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推開沈拓擋在眼前的雙手，姜妙元啞聲道：「我沒事。我不怕。」
沈拓皺眉：「交給我，你去一旁歇著。」
點了點頭，姜妙元由白鷺攙著站到了一旁。
沈拓負手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姜妙屏。
「姜氏妙屏，涉嫌指使下人毒害太子側妃姜李氏，著令金吾衛，將其押解到宗人府，稍後本官親自審問。」
金吾衛得令，佩刀上前。
挑起眉毛，姜妙屏冷冷掃視過來：「我看誰敢？」
金吾衛愣住，看著沈拓，不知怎麼辦。
沈拓遞給削綠一個眼神，削綠點頭，疾步上前，一巴掌打在妙屏臉上，把她一下子打蒙了。
然後削綠利落地把姜妙屏綁好，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反手扔給金吾衛：「怕什麼，她現在是庶人，毒害的是當今太子側妃，你們心裡沒數嗎？」
金吾衛這才反應過來，押著姜妙屏往外走。
姜妙屏拚命掙扎：「周承修，誰給你的膽子，本宮是聖上長女，父皇都沒下令關押本宮！」
揮了揮手，沈拓懶得理她。
垂死掙扎的醜態，令人作嘔。
沉步走到姜妙元身邊，沈拓輕聲問：「嗓子怎麼樣了？」
搖了搖頭，妙元指指喉嚨：「……疼。」
「殿下是急火攻心了。」沈拓皺眉，「下官親自送殿下回去。」
沒有推遲，兩個人並肩走在宮道上。春風送暖，吹得百花次第開放，宮牆上連綿的薔薇粉白一片，仿若從天邊裁下的晚霞。
拐過一角宮牆，人影漸稀，白鷺也遠遠地落在後面。
忽然被人握住了手，姜妙元心中一驚，抬眸看著沈拓。
「別這樣獃獃的。」直視前方，沈拓勾起唇角，「越是自然，越是不會有人發現異樣。」
掌心被他輕輕撓了下，姜妙元的臉有些發熱，這樣讓她怎麼自然！
「以後，遇到事情先找我。刀劍之類的東西，絕對不準再碰。」
垂眸看她一眼，伸手摘下一朵薔薇別在她的耳畔，「聽清楚了嗎，姜小元？」
「那……你走了怎麼辦？」
「什麼？」他彎腰，「聽不清。」
姜妙元發不出聲音，乾脆抓起他的手，在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下來。
「反正你信我就對了。」
認真看著他，像是在辨別這句話的可信度。
良久，姜妙元終於點了頭。
然後她用氣聲說：「快走吧，我擔心錦雀姐姐。」
毓秀宮配殿里，太醫院院使反覆勸姜茂：「太子殿下，請您先行回宮吧，當心過了病氣，這裡一切有老臣呢。」
手撐著額頭，姜茂坐在正中的高台上，搖搖頭：「院使大人儘管診病就好，本宮不能走。」
眼看實在是勸不動，院使搖著頭回到內室。
內室依舊忙成一團，擅長解毒的太醫已經用了幾乎所有能用的方子，但是錦雀的脈搏卻越來越微弱了。
姜妙元撩開帘子走進內室，入眼的正是太醫們一籌莫展的樣子。
拿起毛筆在宣紙上飛快地寫：「怎麼樣了？」
沒人敢說話，她皺眉，又寫了一邊。
大家把善解毒的那位太醫推了出來，太醫用袖子擦擦汗，小心翼翼地說：「啟稟端懿主子，沒……沒什麼好轉。」
握筆的手顫了顫，她問：「告訴茂哥了嗎？」
院使搖頭：「下官等人，不敢說啊。」
姜妙元點頭表示理解，又寫下：「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太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姜妙元皺眉，又寫到：「直說便好，無論結果如何，本宮都恕你們無罪。」
那位善解毒的太醫硬著頭皮說道：「如今之計，唯有換血。」
院使點頭：「沒錯。側妃娘娘所服之物是丸類，而不是湯劑，是以在體內徐經過克化、吸收兩個過程，加上發現的比較及時，下官等人已經通過施蓁封住側妃娘娘的血脈，毒物故而沒有滲入脾肺內臟之中，通過換血之術，鑱血脈后，應當可以轉醒。」
妙元點頭：「就這麼辦。」
「但是，」捋捋鬍子，院使為難地說，「此術兇險，一側是全身換血，側妃娘娘可能撐不過來這個過程。二則是，誰能供血呢？」
白鷺擼起袖子，把手遞到太醫面前：「院使大人，放我的血給錦雀姐姐。」
院使用銀針挑破白鷺的指尖，擠出一滴血滴在銀盆中，又擠出一滴錦雀的血。
兩顆血滴在盆中起起伏伏，卻沒有相融。
太醫嘆氣：「血型不相配啊。」
姜妙元也急忙擠出一滴指尖血，結局仍是一樣。
「本王試試。」
姜茂蟄身進門，看著床上虛弱的仿若一張宣紙的錦雀，輕聲說。
「不可不可，」院使連忙把姜茂往外推，「讓太子殿下留在外邊已是下官最大的妥協，殿下郭聰內室出去，小心龍體染上病氣啊。」
眉心深深皺起，姜茂無奈說：「院使大人，您也有妻子，還望您將心比心。本王如今怎能安心待在外面呢。」
院使呆住，看了看姜妙元。姜妙元點點頭，寫下：「讓茂哥進來也好。」
院使仍是不放心，那面紗給姜茂蒙住口鼻后，才放姜茂靠近錦雀。
「本王剛剛說，也讓本王試試能不能給側妃換血，怎麼沒人動呢？」
太醫齊聲道：「太子殿下龍體尊貴，不可損傷分毫，請殿下三思。」
姜茂想拿銀針，卻被院使搶先一步奪了回去。
他有些氣急，又不能發火，只好抽出自己隨身的佩劍，在中指上劃出個口子，然後疾步走到銀盆前，將血滴了進去。
妙元看著心疼，瞪他一眼，拿起絹布上前要給他包紮。熟料，剛走到銀盆前，就被盆里的變化驚到了。
姜茂的血在盆中慢慢漂浮，離錦雀的血越來越近，等到兩滴血液碰上的那一刻，就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樣，突然合二為一。
猛地抬起頭，姜茂也心有靈犀地看著妙元。
錦雀有救了！
姜茂擼起袖子：「從哪放血？腕子上？」
太醫面面相覷，不敢回答。
姜茂急了，剖開胸前的衣服：「莫非是心頭血嗎？即便是，也不要猶豫了！」
作者有話說:
姜妙元：錦雀姐姐遇到了好人。我宣布，魏國第一好男人就是我的茂哥！嗚嗚嗚，又是為別人的神仙愛情落淚的一天。
沈拓：？
沈拓：你什麼意思？
沈拓：意思是我不行嘍？
沈拓：我不是好男人嗎？
公孫斐：呵呵，顯而易見。
沈拓：好幾集沒戲份的炮灰請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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