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一出大戲
39.13
靖國公哼了聲，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公孫斐：「公孫斐，你小子這是什麼意思！」
公孫斐一派淡然：「合理檢查，靖國公何必動怒。」
靖國公氣得睜大了眼睛，靖國公夫人忙上前道：「老爺，公孫公子既然要檢查，那便讓他檢查好了。」
摔下韁繩下馬，靖國公：「公孫斐，本公倒不是我給你檢查，但是你算什麼東西？是御林軍統領還是金吾衛將軍？亦或是宗人府總管？你憑什麼身份敢在這裡阻攔本公？」
公孫斐垂著眼睛，對答如流：「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下官身為大魏臣子，見到於理不合於法不容的事情，自然要管上一管。靖國公未經搜查進入宗人府，阿斐見到，當然要提醒一下。」
輕笑一聲，公孫斐悠悠說：「這也是為了國公大人您好啊。」
一席話說得冠冕堂皇。
靖國公啐了一口：「呸，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看門小太監慌了神，不知怎麼辦：「二位大人莫要爭執，要不待奴才回稟宗人府總管去再行定奪？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佳恆郡主聽到動靜，從馬車中探出頭，頭上金鳳銜珠的簪子被門帘扯得歪斜：「疊疊，娘親，這是怎麼了？不是要送恆兒去大花園裡住幾天嗎？」
靖國公夫人看到形容不整的女兒出現在外男面前，忙轉身幫她扶正發簪：「恆兒乖，馬上就去大花園了。」
隨後靖國公夫人嘆了口氣，沖公孫斐福身：「斐公子，不是不想讓您搜，只是天色漸晚，恆兒如今心智近似於孩童，夜裡總是容易哭鬧，您總不忍心看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在大庭廣眾出醜吧。」
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公孫斐忙拱手：「夫人說的是。」
隨後他便命小太監鑽進馬車中，將佳恆郡主，靖國公夫人里裡外外仔細看了下，又掀開行李翻了翻，最終只搜出來一把小巧的彎刀。
拿著彎刀，公孫斐躬身道歉：「下官已經搜查完畢，這把刀是萬萬不能帶進去的，下官先行替佳恆郡主收著，等國公大人和夫人出來時，下官定當歸還。」
「有勞公孫公子。」夫人點頭。
國公大人卻並不理財公孫斐，鞭子擦著公孫斐的額角大力一甩，隨後便催動馬兒向內務府中去了。
「本公便不明白了，公孫一家歷代清流，怎麼著公孫斐偏偏要與衛氏混在一起？！」
負責點燈的一隊太監越走越近。
國公夫人看著宮婢，埋怨道：「你可小聲點吧，官場最忌編排。更何況，依我看事情並非如此。」
「什麼？」
點燈太監近在眼前，夫人掩唇小聲說：「衛氏都倒了台了，公孫公子怎麼還能是為了衛氏做事？要我看，明明就是因為前長公主姜妙屏，他們二人，情投意合……」
「什麼？公孫斐與前長公主情投意合？」
路過的太監詫異地回頭：「難怪自從前長公主來了內務府後，公孫家的公子也三番五次往這邊跑了。」
「也難怪，公孫公子身為姜策殿下的伴讀，自然與前長公主有不少交際，青梅竹馬。」
「但這也算是被情愛沖昏頭腦吧，以衛家和前長公主這般境遇，公孫公子也不怕耽誤了仕途。」
「痴男怨女，情深似海，是什麼仕途不仕途的，公孫家也不缺他一個入朝為官的。」
為首的太監轉過身，拂塵一甩：「不開眼的狗東西！被貶了主子也比你們的賤命強，哪裡來的膽子編排人家！」
狠辣的目光一一掃過去，小太監一個兩個均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聽到太監堆的吵鬧聲，靖國公夫人罵道：「你吵吵什麼！！你這個嗓門能不能小點，這種事情放在往常說說便說說了，如今怎麼可以大聲喧嘩。」
靖國公微點頭，又嘆氣道：「且不說這些，刀被收去了，那事情該當如何呢？」
「指望你，哼，黃花菜都涼了。」靖國公夫人嫌棄著，「我說了，恆兒不傻，你瞎擔心什麼。」
事情這便是還有譜，靖國公想來對他這位爽利聰穎的夫人十分放心。便一路沒再言語，直接將佳恆郡主送到了後面的院落中。二人又把要注意的事情仔仔細細同伺候的下人說了一遍，直等到月上中天，佳恆郡主睡熟之後才離開。
削綠潛在內務府的一棵榕樹上，將靖國公一家與公孫斐的交鋒看了清清楚楚，直到點燈太監給內務府全都掛上燈之後，她才回到含章殿，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彙報給沈拓。
天氣漸漸有些熱了，沈拓從北邊過來，不太能適應南邊的氣候，摺扇早早便用上了。
此刻他便一邊搖扇子，一邊聽著削綠的話。
「和世子猜的一樣，太監們一聽到靖國公說的話，就傳了出去，一個個得就恨自己嘴上每個喇叭。」
點了點頭，徐蕻緩緩說：「是了，沒根兒的男人，婆婆媽媽起來比女人還會嚼舌根。」
削綠還想說什麼，沈拓卻抬手，見狀她便住了嘴。
「莫要再調侃，到底是苦命人，上位者不可高高在上，牢記民生多艱。」
徐蕻削綠：「是，世子，屬下謹記。」
翻看著鐵器廠的流水賬單，沈拓對徐蕻說：「老二那個慫貨，一直不敢和魏國開打，是不是因為不知魏國兵力？」
徐蕻拱手：「應當是的。」
搖了搖頭，沈拓嘆氣：「果然是沒用的東西，天下哪有知己知彼的事情，若一直不知道，難道就一直不大嗎？」
徐蕻沒再說話。
笑了聲，把賬本遞給徐蕻：「找機會把這些賬本給蔣鐸，有了這個，估計他就能勸動老二了。記著告訴他最晚七月開戰。這樣九月初妙元便能抵達趙國，不然日子再往後北邊就該冷了，落雪後路不好走不說，天寒地凍的，本王也怕她受不住。」
徐蕻領命下去。
低頭寫了字條，想了下，他又在字條下面點了幾朵梅花。
「去給端懿主子送去，最晚明日中午，我請她看出大戲。」
作者有話說:
給個預告
妙屏會在兩章之內下線，公孫斐想要求娶妙元的希望也會徹底沒了，大家就看沈拓這個小機靈鬼怎麼操作的吧。
接下來會開啟第二卷。
小劇場：
沈拓：嗚嗚嗚嗚，親媽終於開始趕進度了，娶妻有望了。
姜妙元：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行的，還是不行的。
沈拓：你這個問題簡直是無稽之談。
公孫斐：公主何必這麼麻煩，直接嫁給一個已經驗證過行的不好嗎？
姜妙元：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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