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我來哄殿下睡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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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我來哄殿下睡覺覺

  收到信時姜妙元還沒歇下,看著兩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她笑了笑,提筆行雲流水地寫下一行字:「最遲明日中午,本宮也請周大人看出好戲。」

  想了下,她又在末尾點了兩朵桃花,然後招手喚來方登,讓他將信送到含章殿。

  見到信,沈拓對妙元的這齣戲十分好奇,又被末尾那兩朵筆法拙劣的桃花笑到:「公主好沒新意,下官請您看戲,您也請下官看戲。下官畫兩朵花,您也畫兩朵花。」

  短短兩行字妙元看了許久,總是能從信中看出一絲絲被看扁了味道,但是她娘死的早,書畫、女紅確實不擅長。想了半天,她從枕下翻出幾冊畫本子,選了其中一副最為精美的插畫,撕下來后,在背面題字:「這樣可是誠意十足?本宮足足畫了一刻鐘呢。」

  方登看著紙上圖案,有些訥訥:「主子,這又不是書院考評,何須非要佔上風?更何況,還是作弊……」

  一計爆栗敲在方登的頭上,妙元杏眼圓睜:「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這是作弊的。猴崽子話這麼多,趕緊送你的信去。」

  沈拓展信,油燈下眉眼彎處新高度,腦海中能想象出妙元寫下這行字時候狡黠的模樣,定然像一隻偷到魚乾的貓兒一樣。

  然而,好巧不巧,這本畫本子,沈拓看過。

  他蘸了蘸墨:「這本不好看,公主別往後看了,這位書生中舉后,把這位小姐拋棄了,他還攀上了丞相府的高枝兒,小姐悲憤交加投湖了。」

  妙元氣死了:「嗚嗚嗚嗚嗚你為什麼要劇透啊啊啊啊,劇透該死!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沈拓:「……?」

  結果妙元就再也沒有回過信。

  想了一下,沈拓覺得可能真的惹到了她,便又一次讓削綠送信過去,信上寫著:「殿下恕罪,下官定會尋得其他秒本供殿下解悶兒。」

  妙元回信:「這是最新的一本,其他的早就看過了,如今你竟然劇透,而本宮這幾日沒有畫本子看就睡不著,你說怎麼辦吧?」

  看完信沈拓先是一怔,然後走到書案前命令徐蕻研磨,又命削綠添燈。

  徐蕻不解:「世子,您這是?」

  揉揉眉心,沈拓無奈嘆氣:「沒有畫本子便睡不著,本王只好親自動筆了。」

  削綠送了大半宿的信,早就累得人仰馬翻,忍不住埋怨:「您有故事就不能親口和端懿公主講?非得玩什麼書信傳情嗎?」

  徐蕻瞪她一眼,責備她放肆,削綠怏怏地低下了頭。

  熟料沈拓卻笑開,放下筆,命徐蕻取下來披風,說句「削綠有長進」便邁出含章殿,踏著月色往毓秀宮方向去了。

  月色如水,新發的芭蕉在幾場春雨的澆灌下漲勢飛快,翠綠的葉子高擎在窗邊,影子被月色映在絞紗的窗上,沉沉浮浮像是銀河中蕩漾的船兒。

  妙元已經歇下,但是內室里依舊留了盞小燈。白鷺熏爐添了香后,便撩帘子去小門外邊的床上歇著了。妙元此刻僅著奶白色對襟的中衣,靠在杌子上,翻看著一本金陵書局的《史記》。

  窗外芭蕉無風而動,妙元沉浸在書中,沒有察覺到怪異之處。

  「啪嗒」。

  扣著花欞窗的木栓子忽然鬆開,妙元警覺地放下書,手已經摸到了枕下的小刀。

  看著一個披著鶴裘披風的人影推開窗,眼皮狠狠一抖,妙元失聲道:「白鷺……」

  「噓。」

  食指放在唇上,沈拓從窗外翻進來,含笑望著她。

  「你?!」

  白鷺慌忙起床,連鞋都沒顧上穿,披頭散髮地推開門,結果就看到了沈拓。

  一隻手扶著額頭,一隻手揮了揮,妙元無力道:「出去吧,沒什麼事情,方才是本宮沒看清。」

  白鷺細細笑著福身:「奴才這就退下。待會不論有什麼聲音,不論聲音多大,奴才都當是驢毛塞耳朵-一概聽不到。」

  沈拓低頭輕笑,妙元見這二人一唱一和,耳朵在燈下不可思議的紅了,抄起手邊上的書就扔到了白鷺腳下。

  「哎呦」怪叫一聲,白鷺撿起書,調侃到:「唔,這可是金陵書局的孤本,劉宋裴駰做的註解,當初要死要活從武英殿討來的,寶貝的不得了。如今周老闆一來,寶貝孤本也不要了,可見還是周老闆更寶貝。」

  妙元羞且氣,反而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倒是沈拓拱手求饒:「白露姑姑好厲害的嘴,下官服了,請您快快出去吧,免得待會端懿主子再扔別的。」

  白露掩唇笑一聲,卻身退出去,還極其貼心地關緊了門。

  房中只剩下兩個人了,妙元看看天又看看地,蟄摸半天,終於憋出來一句:「你要來就來,為何鬼鬼祟祟,不走正門?」

  剪下來一點燭心,沈拓輕笑:「殿下不覺得這樣更刺激?」

  「……」

  刺激你媽個頭!

  支吾一聲,妙元又問:「你幹嘛把燈芯剪了?這樣多暗啊。」

  沈拓:「殿下不覺得這樣更有情調?」

  「……」

  「你到底來幹嘛?」

  摺扇輕搖,沈拓其實倒蠻喜歡妙元佯裝氣惱的樣子,這個時候她的眼睛尤其的亮。

  「來給公主講畫本子。」

  低頭咬唇竊笑,妙元「哦」了聲:「你倒確實有心,難得,賞。」

  「殿下要賞我?」笑了聲,沈拓覺得這個想法頗為天真,「周家富可敵國,下官倒是真的好奇您能賞什麼我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

  這……

  妙元想到如今,說好聽的她是暫居毓秀宮別殿,說難聽點就是寄人籬下。一個連自己宮殿的公主都沒有,拿什麼去賞賜別人。

  「唔……」斜乜他一眼,妙元說「等本宮的封地,青州上繳了第一年的賦稅,本宮就賞你。」

  「周家乃青州人士,青州賦稅基本都是周家所出。」他笑望著她,「您這是把錢從左袖中挪到右袖中啊,妙計妙計,下官佩服。」

  妙元氣到,拿一雙妙目盯著他。

  沈拓沒敢再笑,緩緩走到姜妙元身邊,挨著床邊坐下。

  「好了,我來哄殿下睡覺覺。」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妙元:你好噁心。

沈拓:我靠我怎麼了?

妙元:睡覺就睡覺,睡覺覺你怎麼能說出口的。

沈拓:???

妙元:你覺得你頂著殺人不手軟,權謀勝過天的人設賣萌合適嗎?

沈拓:我靠不合適嗎?

眾人:不合適不合適不合適,太嚇人了!

公孫斐:呵呵呵,不是嚇人,是噁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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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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