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偷取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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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偷取密信

  轉眼到了四月底,衛氏和姜妙屏一起入土為安了。

  御花園中紫荊花卯足了力氣攢花苞,一抱一抱的像是花肥上多了的樣子。拜服攙扶著姜妙元在花園裡溜達,一面幫她用團扇扑打著漸漸多起來的蚊蟲,一面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當時姜妙屏被貶謫的時候,大家都一口一個前長公主前長公主的喊著,當時奴才就覺得這個稱呼不吉利,加個前,彷彿是死了似的。這可好,喊了不到一個月,人真的沒了。」

  眼前一隻蝴蝶撲棱著翅膀飛過去,姜妙元嗯一聲。

  她不覺得突然,甚至一個月的時間還有些顯長,畢竟以姜妙屏的所作所為,早就該下地獄了。

  只是姜妙屏死了,公孫斐遠走邊關,前世的仇人都沒了,她現在的生活當真是乏味得很。

  白鷺仍在絮絮地說著:「奴才是真的奇怪,宮裡真能鬧鬼嗎?咱們那日見得白飄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姜妙元沒理會她,世人云裝神弄鬼,鬼從來都是人扮的。轉頭往遠處看,姜妙元看到一片金色暗紋的袍角從月亮門那兒一閃而過。

  「徐蕻?」姜妙元喊了聲,「您這是急匆匆去哪裡?」

  頓住腳步,徐蕻把剛取到的信箋往袖子里匆忙一塞。

  說起來離譜,沈拓端坐魏國宮中卻能決勝千里之外,除了在沈燁帳中安插了蔣鐸和訓練有素的暗衛,還有賴於他那靜心飼養的三百隻信鴿。

  可今天來送信的這隻卻是個不認路的,瞅著魏國一模一樣的宮殿花了眼,停在了外宮牆上找不到含章殿了。

  徐蕻自己出來找了一大圈,才取到了信件。

  「回稟端懿主子,屬下是要回含章殿。」

  微點了點頭,姜妙屏問:「這程子不怎麼見周老闆了,他在忙什麼?」

  徐蕻拱手:「幫殿下籌建的鐵器廠已經於上個月投入使用,我家公子最近都在忙賬目。」

  「辛苦。」姜妙屏點頭,「國之棟樑。」

  「公主……」徐蕻稍微抬了抬眼,「無事了?」

  「無事了,退下吧。」她揮了揮手。

  徐蕻拱手告退,卻行幾步,轉身離開。

  「他左邊袖子里有東西。」姜妙屏用扇子掩住半張臉,飛快地說,「我看見了。」

  怔愣一下,白鷺反應過來,疾走兩步追上徐蕻。

  「徐大哥,」白鷺拉起他左袖,纖細的手指在那金絲暗紋上摩挲著,「這個圖樣也是你們店裡的嗎?我從來沒見過,怪好看的。」

  徐蕻紅了臉,瑟縮著躲著:「回白鷺姑娘的話,是的。您要是喜歡,我回稟了老闆,給清音閣送幾匹過去。」

  「徐大哥,」白鷺笑著說,「那你人是真好。」

  徐蕻支吾兩聲,從白鷺手裡抽回胳膊,連忙走了。

  沖姜妙元點了點頭,白鷺走回來,攤開手心,是一個細小的紙卷。

  姜妙元連忙取開紙卷,上邊卻全是看不懂的符號。略想了想,她說:「送到武英殿去,找個靠譜的太監,試試看能不能看懂。」

  白鷺接過來,細心收進袖中,又不解地問:「為何送去武英殿?找弘文館的大學士不更靠譜嗎?」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和白鷺解釋。

  只是心裡暗暗覺得,從他那裡拿到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暴露給別人為好。

  事情宜早不宜晚,白鷺說去邊去了,姜妙元一個人從夾道里慢慢回清音閣。路上遇到從謹德殿來御花園散心的慶帝,又話了會子家常。

  慶帝交代她兩句趙國苦寒,嫁過去之後要保重身體后,便傷感地走開看花了。

  姜妙元拉住黃猛,皺眉問:「黃公公,是我眼花?怎麼瞅著父皇像是老了許多?」

  黃猛苦笑著:「還是端懿主子孝敬,還是女兒貼心。實不相瞞,陛下這程子身體一直不大好,御前的太醫一劑一劑的葯湯子,都不見效。」

  到底是親爹,聽聞此語,就算是慶帝在不是個東西,姜妙元仍憂心:「公公可知道是什麼病症?」

  「這……」黃猛打著哈哈,「陛下不準說。」

  「好吧。」姜妙元點頭,「那有勞公公多照應了,您辛苦。」

  黃猛笑得愈發恭敬,假如皇上龍御歸天,眼前這位就是大長公主,他可不敢在姜妙元面前託大,更何況這陣子沒了衛氏,倒了公主,貶了皇子,後宮、前朝都算上,只有這位穩坐釣魚台。

  膝頭子輕點,黃猛從善如流:「奴才自小就是萬歲爺大伴,伺候陛下天經地義,何來辛苦。」

  正說著話,慶帝那邊又招手,姜妙元趕忙提裙子走過去。

  「青州那邊不太平,你能早點過去,朕也能早日安心些。」慶帝思忖著,「你覺得,增補多少兵力合適?」

  這話姜妙屏是不敢妄下論斷的,只說:「兵法女兒不懂,改日朝上父皇不如和章余堂商議。不過以女兒拙見,不論增多少兵力,都是在女兒的封地上。那麼就都是女兒不懂事。想來趙國也是找不出來麻煩的。」

  讚許得笑笑,慶帝惆悵道:「你若是男兒身,朕也就不愁了。茂兒,唉,不提也罷。」

  遠遠看著白鷺回來,慶帝疑惑:「那是你的貼身婢女?不陪著你,亂竄什麼?」

  拂拂慶帝的後背,妙元姜妙元笑著解釋:「方才女兒看周承修那侍衛穿的衣服圖樣甚好,讓白鷺去討幾匹布呢。」

  「哦。」慶帝說,「說起來周承修,他初二就要啟程會青州了,你不妨和他一路過去。他辦事,朕放心,也好一路照顧你。」

  「好。」姜妙元蹲安退下。

  白鷺跟著她一起蹲安后,逐步二人相攜著回宮。

  「沒人認識。」白鷺小聲說。

  「嗯。」將妙元點點頭,這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若是輕易被武英殿的太監識破了,那周承修也不過如此。

  「罷了。」她把手裡的花瓣揚到洗硯池裡,「我們也別猜了,想知道謎底,不如直接去問出題人。」

  含章殿內,沈拓伸手要信。

  徐蕻掏了半天袖子,發現東西已經無影無蹤。

  徐蕻只好硬著頭皮說:「信件內容屬下看了,一絲不差地記在了心裡。蔣鐸大人說,二殿下準備五月中旬出兵。」

  「信件。」

  他重複第二遍,卻沒有東西遞過來。

  冷了臉,沈拓聲音像是從玄冰里鑿出來的:「丟了?」

  徐蕻垂首,不敢回話。

  「下去領十個板子。」

  低著頭,沈拓淡淡說。

  徐蕻稱喏,轉身去了殿外,不一會兒,外邊就傳來木棍撞擊皮肉的聲音。

  削綠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解釋:「都是加密的符文,便是丟了,也沒什麼……」

  「你也想領板子?」

  削綠不敢再說,沉默著退到一旁。

  沈拓數著板子,到了第四個的時候喊了停。

  「行了。」放下毛筆,沈拓站起來,「沒得讓你們覺得本王編的密文不頂用似的。丟了便丟了吧,那東西除了本王自己教過的人,別的就算是文曲星下凡,也解不了。」

作者有話說:

沈拓:就是這麼自信,自信的男人最帥。

姜妙元: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就是要找你解謎。

沈拓:反正我不說。

姜妙元:(轉身)那好吧,我本來想用美人計迷暈你,套話呢。

沈拓:啊?來,快來迷暈我,我什麼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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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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