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婚前圓、房
45.96
似夢非夢中，姜妙元從眼睛半睜開的縫隙中，看到窗外一樹合歡。
粉團兒樣的花，被夜風吹拂，在枝頭瑟縮、搖曳。
沈拓起初妄想掙扎，理智在密密匝匝的吻中勉強掙扎出兩分清明，嘴唇微張穿著粗氣，他低聲問：「公主醉了？」
不得不說沈拓當真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子，如此要命的時刻，竟然能忍下來先刺探一番。
然而這話問得，著實讓人難以回答，姜妙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醉沒醉。
可她清楚一點
她想醉。
醉到不省人事，醉到錦被成堆幃翻浪，醉到粉融香汗流出枕。
醉到，
須作一生拼，盡君今日歡。
重生而來，姜妙元是個敢想敢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她這麼想著，便這麼做了。
一雙羊脂玉般潔白溫軟的手臂柔柔地纏在沈拓的脖子上，她湊在他的耳畔，氣息噴薄，呵氣如蘭：「是的，本宮醉了。」
閉上眼睛，沈拓的喉結滾動一下：「殿下醉了便休息，下官這就告退。」
勉力將她往懷裡往外拉了拉，結果距離非但沒有縮小，姜妙元確實像夕顏花繞在樹枝上，越貼越緊，越貼越近了。
姜妙元就寢室僅穿了件寬鬆小衣，推拉之間，系在脖子上的緞帶已經松垮下來。布料要掉不掉地半掛在肩頭，起伏的線條像是趙國最連綿不絕的群山，細節之處讓沈拓想起肆意盛開的桃花，春光大盛，灼灼其華。
胸口像是雷震子發怒般咚咚響，腰下某個不可名狀的地方也像是上好的寶劍經過火的鍛打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一試其鋒了。
但是定力尤在，沈拓閉上眼睛，幫姜妙元拉好小衣，聲音嘶啞到幾乎說不出話來：「公主安歇吧。」
「好。」拉長調子的一聲，尾音微上揚，說不出的嬌媚和挑逗。
姜妙元嗟嘆一聲：「唉，連做夢都是夢到你不行，怪掃興的。」
「……?!!!!!!」
沈拓欺身，兩隻手臂撐在姜妙元身側：「殿下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事關男兒尊嚴，調笑之語不可一而再再而三。」
「唔。」她低下頭，像是有些懼怕他的慍怒。
本以為這就是答應了，沈拓平復衝動，準備離開。
可是卻有一雙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探了下去。
然後，它，就被姜妙元握住。
理智就在這一瞬間徹底垮掉，沈拓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姜妙元無辜地看著他，兩雙大眼睛中儘是坦蕩，彷彿她掌心的東西，只是一個書簡，亦或是一柄長簫。
「別這麼看本宮，你既然說了事關尊嚴，本宮總要驗上一驗。」
說著話，她還上下推拉了幾下……
「嗯……」沈拓悶哼一聲，然後下一秒，姜妙元就已經被他壓在身下。
「殿下既然如此好奇，臣若是不能讓公主探明真相，那豈不是臣的失職。」
食指輕輕地在他的下巴上打著圈，姜妙元輕笑一聲：「你知道就好。」
沈拓沒再說話，低頭捉住她那微微翹起的、極其狡黠的唇角。
「那臣定當不辱使命。」
他在姜妙元耳畔，輕輕說。
窗欞被風吹開，今晚的月色不亮，朦朦朧朧像是裹著輕紗，也像是融化在碗里巨大的金黃糖餅。
但這樣朦朧的光卻剛好夠用，牆角隱秘處的青苔悄悄發芽，夠合歡花在夜風中搖曳，也夠帷幔里的兩個人彼此索取。
訴盡情思。
姜妙元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曾帶她省過親。外祖家室普通漁民，住在海邊，她曾對海上乘船十分嚮往，奈何一直無法如願。
但是今晚，她像是坐在一艘巨大的船上，一路起跌，從潮頭到浪尾，再從浪尾到潮頭，每一次的接觸都讓她丟掉半條命。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有了對比，她才知道，這種事情竟然有如此美妙的況味。
讓人如痴如醉，讓人甘願沉淪。
好幾次在她覺得自己受不住時，沈拓都會停下來，將她小小的一個人兒整個摟進懷裡，輕輕吻著她的嘴唇、臉頰、眼睛……讓她在一望無際的海上，能有個可歸航的碼頭。
停停復行行，這番海上遠行，一直到雞叫三聲才停了下來。
沈拓望著身側姜妙元饜足的睡顏，把錦被輕輕給她拉到下巴處，然後露出一個羞怯而滿足的笑。
難怪畫本子中的採花大盜盯著通緝令也屢屢犯案，如果小姐們都如姜妙元這般，確實能讓人堵上一條命，換回一夜春。
但，該如何向她解釋呢？
即便昨晚確實是姜妙元……強了他，但這事兒對於姑娘來說，總是難以啟齒的。他身為爺們，理應把這種事攬到自己身上。
可是，姜妙元會不會翻臉不認人，直接一道旨意下來給他拉到菜市口砍了？
應當不能吧，一夜夫妻百日恩，再怎麼說，妙元對他還是有情誼的。
其實死了也沒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更何況還是姜妙元，為了她，怎麼樣他都甘願。只是可惜了，天下還沒同意。或許可以和姜妙元打個商量，等他一統天下后，再來她這裡謝罪？
反正，不論如何，經此一夜，姜妙元是再也不能再說他不行了。
腦子裡像是扔進了炮仗，劈了啪啦一陣亂想。還沒等他理出來什麼頭緒，窗戶外卻傳來三聲貓叫。
眉頭一皺，眼中的笑意全部褪了下去。這是徐蕻的聲音，三聲貓叫，意味著有急事發生。
輕輕起身，他屏住呼吸，怕吵醒姜妙元。
動作緩慢地從窗戶中翻出去，徐蕻剛要說話，他就把食指按在自己唇上，示意徐蕻噤聲。
徐蕻閉上嘴，跟在沈拓身後，一路走到清音閣外。
「什麼事？」
徐蕻抬起頭，復又低下頭：「啊……這，主子要不您先穿好衣服。」
沈拓低下頭，發現腰帶上掛著姜妙元藕荷色的小衣。
「……」
神態自如地扯下小衣收進袖中，沈拓：「說吧。」
「昨夜蔣鐸來信，二殿下昨晚見了耶律楚琪，兩人似乎有聯手的意思。世子您，這時候是不是要回去看一下？」
作者有話說:
猜完沈拓真醉假醉后，我們再來猜猜妙元是真醉還是假醉叭
另外，終於到了這一步，撒花慶祝
沈拓：謝謝謝謝，感謝父老鄉親，感謝讀者朋友，感謝你們對我親媽的催促和鞭策，不然小沈我不會這麼早就吃到媳婦兒，謝謝大家，大恩大德無以為謝，小沈爭取以後上演更多今天這樣的戲份回報大家。
公孫斐：我抗議，什麼叫「有了對比，她才知道，這種事情竟然有如此美妙的況味」，我抗議，我要去衙門告你誣陷，告你損害名譽罪！
作者：抗議無效，你去告吧。
作者：妙元不來說幾句感言？
妙元：不了，身上疼，不想多說話。
沈拓對公孫斐：怎麼樣，我乾的。
作者：求求你別用干這個字，有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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