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睡完就跑
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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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翻窗剛走,姜妙元就睜開了眼睛,清明的眼神絲毫不像宿醉的人。
她掙扎了兩下想起床,可是最終無奈地躺平了。倒不是她不想起,實在是身上累得很……
昨夜她清醒過來后,計算中像是有了兩次,那時天空已經有了細微天光,而在她還沒清醒時,長夜漫漫,次數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身上有些許灼燒般的痛,她擁著錦被,苦哈哈地想,以後再也不敢說他不行了。
不知躺了多久,院子里終於傳來說話的聲音。
「白鷺姐姐,您回來了?」
白鷺「嗯」一聲,問道:「主子還歇著呢?」
方登:「沒叫人伺候洗漱呢。咱們幾個沒貼身伺候過,也不敢去問。剛好您回來,煩請姐姐進去望望?」
「好。」白鷺答應一聲,又交代道:「去小廚房傳膳,要小米粥,甜的要核桃酪,鹹的要蟹黃豬肉小籠。」
一一安排好,白鷺方推門進殿。姜妙元聽到動靜,從錦被中伸出來雪臂,撩開一個小小的口子,輕聲喚到:「白鷺,白鷺。」
「您醒了?」白鷺笑道,「像是行了許久,像孩子似的,懶床到中午。」
「不是。」姜妙元搖頭,有些問難地掀起來被子,「你看……」
彎下腰,白鷺湊近床單,發現鵝黃色的床單上沁著一抹紅。
她怔了一下:「主子哪裡受傷了?」
姜妙元拉她坐下,小聲在她耳廓說:「沒受傷,……是落紅。」
霍然站起身,白鷺瞬間瞪大眼睛,兩隻手不住地在大腿上拍著:「這這這……」
「你別嚷。」姜妙元趕緊把白鷺拉住,「姑奶奶呦,你千萬別嚷嚷,萬一讓別人知道了……」
「你才是我的姑奶奶。」白鷺問她,「是誰啊?」
「還能有誰……」絞著錦被,姜妙元有些嬌嗔地看了白鷺一眼。
「周承修啊?」
「算是他,也不算是他。」
目前不知道含章殿的那位到底是什麼身份,姜妙元想了下,含糊地回答了。
聽到這句,白露愣了。
姜妙元趕緊說:「你去一趟太醫院。」
白鷺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去要避子湯?但是這方子是宮內禁方,等閑拿不到,要不等明天早上我在隨鹽醋局的出宮一趟?」
「不是啊。」兩坨紅霞飛到臉上,姜妙元小聲說,「能有孕最好啦,本宮……會留下這個孩子的。」
白鷺「啊」一聲:「天老爺,趙國世子真是慘,還沒娶親呢,偌大綠帽子就戴到了頭上。」
姜妙元白她一眼,心說倒不一定是綠帽子。想到這裡,她問白鷺:「公孫斐認不認得密文?」
「不算認得。」白鷺回想著當時的對白,力求分毫不差地還原,「只說時間久遠認不全了,奴才著重問了信的抬頭,公孫公子說抬頭設計最為精巧複雜,等閑人用不到,推測收信人該當是身份極其尊貴的。」
商人在趙國並不是顯貴的行當,姜妙元對周承修的猜測又清晰了幾分。
早膳送到,白鷺見她起得困難,便在床上支了小木桌,把餐點一一擺了上來。
姜妙元邊吃邊說:「你也不用為那趙國世子可惜,若是本宮推測無誤,其實是他不佔理。等見了他,若是發現本宮推測錯了,那咱們就跑,天地之大,江湖之遠,難道還沒有我們的棲身之地嗎?」
白鷺咋舌:「乖乖,您倒不怕趙國會因為您逃跑的事遷怒魏國,到時候打起來怎麼辦?」
漫不經心咬一口蟹黃小籠,姜妙元說:「你以為我嫁過去趙國就不會對魏國開戰了?」
「面見女婿都不敢打丈人,怎麼到了你們皇室,各個都不不尊禮法了。」
皺了皺眉,這話聽著有點不對勁,姜妙元打了白鷺一下:「合著你拐著彎罵我呢?」
「才沒有。」白鷺直呼冤枉,「奴才知識不明白,既然求娶您,幹嘛還要打仗,到時候您夾在中間,該有多難受。」
姜妙元細細地給白鷺講明白:「求娶公主,其實就是想要打仗的第一步,大魏從來沒有出降公主到諸侯國的先例,趙國本來也是抱著被拒的心,被拒之後,直接宣戰。結果沒想到父皇是個慫人,答應了和親。但是答應和親也只是暫緩戰事,所以父皇這段時間大力建造鐵器廠,為的就是備戰。無論本宮嫁不嫁,戰事都無法避免。」
說著話,他又扯到了下身,哎呦一聲嚇白鷺一跳。
「這是怎麼了?」
姜妙元苦著臉:「方才扯遠了,你趕緊去太醫院,要點創傷膏來,清涼化瘀的那種最好。」
撲哧一聲笑出來,白鷺調侃到:「您這叫自作自受,當初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人家不行來著,慫包還有三分氣性呢,這回人家逮住機會一氣兒報復回來了吧。」
姜妙元不方便動彈,氣得要用筷子打她,白鷺躲開,認真問:「當真是行的?」
姜妙元有些嫌棄地瞪了一眼白鷺,又緩緩點頭,小聲道:「試著呢,是沒有問題。」
「那成。」白鷺點頭,「下次再多報復幾回,慢慢就適應了。」
「……」
白鷺要走,姜妙元想了下,又道:「讓方登去太醫院吧。你先伺候我沐浴,待會兒我去父皇哪裡請旨。」
「請什麼旨?」
「萬一那位天賦異稟,一發就中怎麼辦?本宮得趕緊踏上和親的路啊,一旦出了宮,無論是嫁到趙國去,還是不去趙國半路溜號,行事都比在宮中方便得多。」
白露點頭,趕緊去小廚房取了熱水。
沐浴上藥后,姜妙元掙扎著去了謹德殿。熟料在丹墀旁,恰好遇到了沈拓。
天高地闊,白玉的丹墀旁,姜妙元覺得自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到底是誰?昨晚的事情要不要承認?若他是周承修,等於我是以表嫂的身份睡了表弟?
……
若他時沈拓,那在他的認知里,我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婚前出軌。
……
嘶了一聲,姜妙元覺得事情甚為難辦。
沈拓見她愣著,以為是不好意思了,趕緊道:「端懿殿下,昨晚……」都怪下官……
「昨晚?」姜妙元搶白,「昨晚本宮歇的早,又喝醉了,別和我提昨晚。」
作者有話說:
沈拓:完犢子,遇到渣女了,這是要睡完就跑,不負責任的意思?
姜妙元:嗚嗚嗚嗚嗚,怎麼辦,我好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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