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擊殺沈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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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擊殺沈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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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春草長,日頭晴好的一天,沈拓踏上回趙國的路。

  姜妙元將他一路送到護城河畔、綏安城外。春風和暖,他從馬上躍下,緩緩走到她身邊。

  「我要走了。」沈拓輕聲說,「我上書慶帝把婚期定在五月底,你看怎麼樣?」

  帽子上的帷幔隨風起伏,姜妙元緩緩說:「沈世子對什麼事情都算無遺策,何須問本宮。」

  輕嘆一口氣,沈拓說:「你還在怨我?」

  「沈世子想太多。」

  「若是不怨我,為什麼要戴著這帽子,要走了都不能再看你一眼。」

  兩隻手交叉端在身前,姜妙元聲音邈遠:「若是本宮沒有識破你,你豈不是任由沈燁出兵我大魏?等趙國大勝后,你回去將沈燁取而代之,他擔罪名,你收漁利,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

  下頜微微發緊,姜妙元這話說的沒錯,他無從反駁。

  「本宮現在只盼著你回去后能夠阻止沈燁,不然你我二人,再無任何可能。」強行忍住哽咽,姜妙元冷冷說。

  聽到她聲音微顫,沈拓心中一慌,想要抓她的手。姜妙元卻身形一斜,輕巧得躲了過去。

  眉頭緊緊皺著,沈拓隱忍道:「那晚我已經把話得十分明白了,魏國已經無力庇佑天下,黎明百姓具是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我自幼血帝王之策,習治國之道,不可能視蒼生百姓苦難於不顧。如今之計,唯有你誕下趙國血脈,並且可以說服慶帝退位。在孩子不能親政之前,我可以代為監國,魏國國號不會變。等孩子親政后,他自己選擇國號。如此一來,魏國便也不算亡國。」

  姜妙元不是不明事理的,心裡已經清楚,這是沈拓最後的妥協。

  一邊是爹爹,一邊是夫君,她只能選擇這個折中的法子了。

  但是心中仍有不安,她問道:「你有幾成把握能擊敗沈燁?」

  見她終於鬆動,沈拓心情也逐漸轉晴。

  輕聲一笑,他望著遠處的風箏:「老二不過是一隻紙燕子,線在我這頭,他能飛這麼久,只不過是我願意。」

  點了點頭,姜妙元也覺得自己多餘問:「好叭,差點忘了,沈世子無所不能。」

  「有我不能的。」

  帽子上的帷幔忽然被一雙洗白的手撩開,沈拓的五官驟然放大在她的眼前。

  臉突然一熱,姜妙元猛地後退一步:「你做什麼?」

  沈拓跟著她往前一步,撩開帷幔,捧住她的雙頰,輕輕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我不能生孩子。」沈拓笑著說,「這還要仰賴公主殿下您。」

  姜妙元瞪眼。

  沈拓卻好整以暇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但是孩子是唯一破局之法,無論如何,我都要這麼說。」

  「好吧。」姜妙元嗟嘆一聲,「那這事,本宮會多加上心。」

  沈拓一怔,接著挑起了她的下巴,咬牙說:「我這就要走了,姜小元,你怎麼上心?我奉勸你老實一些,不要……」

  「你在想什麼?」姜妙元覺得有些好笑,「本宮說的上心是多吃些有助於受孕的葯膳,本宮自然知道不能始亂終棄。」

  沈拓噎住,又站了好一會兒,才翻身上馬。

  原野上層疊的野花在古道綻放,纖長的春草一路蔓延到荒蕪的舊城牆邊上,夕陽欲頹,殘紅漫天,在牧笛晚歸中,姜妙元輕輕握住了沈拓的手。

  「此行兇險,你萬要當心。」她抬起頭,眼中有晶瑩水色流轉,「我遇見你甚是不容易,像是千古奇談似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來年四月,我們去青州看樹。」

  青州四月樹,落拓少年人。

  扯著韁繩,沈拓彎下腰在她的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

  「姜小元,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

  姜妙元送完沈拓,從正安門進宮城的時候,公孫斐正好在門外等著通傳。

  馬車進行漸進,白鷺撩帘子探出頭望了一眼,看到宮門外的公孫斐,小聲說:「這就要下匙了,公孫公子這時候來做什麼?」

  本著越少牽扯越好的原則,姜妙元閉著眼睛:「或許是有公務吧,不關我們的事。」

  這句話剛說出口,就聽見通傳的太監回來了:「公孫公子,事情不巧,端懿主子下午時分去送周老闆出城了,這時候還沒……哎,巧了這不是端懿主子回來了。」

  公孫斐聲音淡淡:「有勞公公,下官也看到了。」

  有些疲懶地睜開眼睛,姜妙元嘆口氣,這是不得不打交道了。

  馬車一沉,接著公孫斐在門外朗聲說:「臣公孫斐,有事啟奏,請公主開恩聽下官幾句話。」

  「你且說。」

  公孫斐一怔,竟然不讓他進馬車裡面嗎?

  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公孫斐在車夫旁安穩坐好,才嚴謹道:「下官解出來密文了。」

  心中一驚,姜妙元掀開門帘:「你解出來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公孫斐心中也明白了大半。是以抱著雙臂,不慌不忙抬起下巴:「那,還要下官在門外說?」

  「白鷺出去,公孫斐進來。」

  輕笑一聲,公孫斐蟄身鑽進馬車。

  「信上寫的什麼?」她冷聲問。

  「是趙國的一些軍務。」

  「收信人是?」

  「趙國世子,沈拓。」

  眼皮輕輕一跳,姜妙元忙垂下頭,遮蓋住表情變化。

  輕輕甩出摺扇,公孫斐意味深長:「這是奇了,公主讓臣破解的密信,竟然是沈拓的。那敢問公主,這信是從何而來?」

  攥緊拳頭,姜妙元提醒自己冷靜:「為主子辦事,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那下官不問。」公孫斐貼近她的耳廓,「但即便是公主不說,臣也能猜出來,畢竟這宮中,只有一個外來的男人。」

  姜妙元急急說:「那能怎麼辦,魏國本來還能勉力一戰,但他接著開鐵器廠的名義刺探清楚了我們的兵力,現在魏國就是粘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

  「他出城不到兩個時辰,現在派御林軍,定能將其擊殺。」

  「不行!」姜妙元死死盯著公孫斐,「這事情有兩全其美之策,你只需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即可。」

  「呵。」公孫斐輕聲一哂,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你說的兩全其美之策,就是嫁給他?」

  「為今之計,只有這樣,不然……」

  「不可能的,」公孫斐搖搖頭,「你只能嫁給我,妙元,你只能嫁給我。」

  撂下這句話,公孫斐跳下馬車,大步往謹德殿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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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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