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姜妙元裝瘋賣傻
6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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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元訕訕說：「你不是說，昨晚睡好，今天就行了嗎？」
沈拓瞥她一眼，語氣淡淡：「虧你還是個小姑娘。」
心中翻出一個大大的白眼，姜妙元笑一聲，兩輩子加起來，她年齡能當沈拓姑姑了。但這話她不能說，這樣的機遇說出來像天方夜譚。若是沈拓信了，那便更糟，說不定他會笑她老牛吃嫩草。
想到這裡，她收回手：「不看便不看，誰稀罕似的。」
沈拓「嘖」一聲，把手給她按回去：「你別這副失望透頂的樣子。」
她展顏一笑，順著他的動作探了上去。姜妙元是個務實的姑娘，這時候矜持著沒什麼作用，確認自家父君能不能行才是要緊事。
一上手，兩個詞從姜妙元的腦海中蹦了出來：蒼勁有力，昂首挺胸。
她本想擺弄兩下，卻被沈拓提溜出來：「今天我要去見蔣鐸。」
這就是不準的意思了，她「哦」一聲，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沈拓本以為她有事，結果卻看到她從一旁龍門架上取下來他的衣物捧到床前：「我來伺候你更衣。」
唇角壓了壓，沈拓接過衣服后，把她拉到床上，認真說：「你怎麼能做這些事情。」
「伺候夫君更衣，是女子本分。」
捧起她的臉，沈拓看著她的眼睛：「尋常女子這樣便罷了，無論如何你是不需要的。如今你是普天之下唯一的公主，日後你是趙魏兩國最尊貴的女子，不用伺候任何人。」
見她還要反駁，沈拓加重語氣：「以後，有伺候丫頭在場便由丫頭做，沒有丫頭在場，本王親自來。」
沈拓在她腦袋上哄孩子似的胡嚕一下：「本王娶你，是要你享福的，你受著便是。」
心中歡喜的不得了，她坐在床上抱著沈拓的腰：「那你可要說話算話，以後我什麼都不幹的的時候，你不準說我懶。」
「放心，沒人說你。我父王老邁，幾年前就免了子女的晨昏定省。至於母妃，」沈拓頓了下，眉眼中沾了些許的哀傷，「母妃生我的時候，就仙逝了。你也沒有婆婆需要立侍。」
姜妙元知道他哀傷，怕勾起他的傷心往事，忙岔開話頭：「那，我總少不了要受其他妃嬪的晨昏定省吧。」
沈拓給頭上插好最後一支珠釵，笑一聲：「你別想了。」
一下子站了起來，姜妙元瞪著眼睛：「你什麼意思？莫非王后不是我？」
「噓噓噓。」沈拓哭笑不得按住她，「王后必定是你，只是你不用受晨昏定省而已。」
「不行。」姜妙元抱著臂，「那我這個王后做的也太窩囊了。」
「行吧。」一雙桃花眼帶著戲謔的笑意望著姜妙元，沈拓似乎很是頭疼，「本來覺得，後宮有你一個就夠了，但是既然你想要嬪妃的晨昏定省的話，那我只好委屈一下多納幾位嘍。」
「不行！」
姜妙元跳起來：「你還是按著你原來的想法辦吧，沒有晨昏定省，……便沒有吧！」
沈拓笑笑：「知道啦。」
帶好珠翠后，沈拓看起來女氣了不少。姜妙元端詳著他，有些惆悵道：「這就要走了嗎？」
沈拓點頭：「軍務緊急，不得不走。你想好了，要在這裡待著？」
「想好了。」姜妙元咬牙，「蔣鐸既然是你的人，估計你對沈燁帳中的情況應該是了如指掌。但是金國是什麼樣子，耶律楚琪有多少兵力，我們都一無所知。如今我和他定了血盟，無論如何他不會傷我，不且他仍認為我失明，不如趁這機會幫你刺探些東西。」
思忖片刻，沈拓緩緩點頭：「這樣也好。我會撥一半的影衛在你周圍，遇到事情，自保為先。」
姜妙元「嗯」一聲：「這你倒不用擔心，我們還沒成親，我要是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其他小娘子。」
喉頭微哽，沈拓抱住她：「不會的，若你有事，我絕不獨活。」他上下撫摸著她的背，像是安慰她更像是安慰自己：「你會不會怪我把你扔給耶律楚琪？畢竟雖有血盟，但……」
「噓。」姜妙元把食指按在沈拓的唇上，笑著說，「我不想當你深宮中的菟絲子，終日仰望你活著。且我也不是為了你才留下，你有所不知，當日說動章余堂出兵救你的時候，我在城外見了許多災民……」
她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無限的悲涼：「過去我總是不能明白，你為何執意不讓父皇和哥哥執政，如今我懂了，皇帝不是誰都能做的，若是有個不作為的皇帝，遭殃的是百姓。我身為公主，受萬民供奉，理應護萬民安康。刺探金國軍情，與情是為了你，與理，是因為我的身份。」
她笑了下，像是陽光下一朵盛放的向日葵，飽滿鮮活，生機勃勃：「只恨此生不是男兒身，不能提劍穿甲上軍陣啊。」
沈拓的眼神中流露出難掩的敬佩，然後輕輕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多虧不是男兒身。」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街上也傳了逐漸大聲的喧嘩，姜妙元和沈拓兩個人沒有再說話，恢復到昨晚那樣病患和醫娘的狀態。
沈拓還拿澡豆搓出來許多泡沫，裝作是姜妙元發羊角風時吐出來的口沫。
又過了會兒，門外傳來耶律楚琪的聲音：「敢問姜娘子，醒了嗎？本王方便進去嗎？」
虛虛地合著眼皮，姜妙元艱難地抬起手：「有勞醫娘，替我給耶律王子開下門。」
沈拓點頭，邁著小碎步去開了門。
「怎樣？」耶律楚琪問沈拓。
沈拓不說話，閉上眼艱難地搖了搖頭，拿出帕子給耶律楚琪看一眼后，又動作極快地把帕子收進懷中。
耶律楚琪有些著急：「請問醫娘，這是何意？」
沈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唉，實不相瞞，這都是小娘子昨夜發羊角風時吐出來的口沫，小娘子怕是嚇慘了，下一步，就怕她會痴傻啊。」
耶律楚琪震驚不已：「這麼嚴重嗎？」
沈拓點頭：「造孽啊，這麼秀致的小娘子，痴傻了真是天妒紅顏啊。耶律王子，日後您可要好生照看著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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