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太后讓姜妙元使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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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關內打得不可開交，關外依舊是安穩的樣子。沈拓不時地溜到靜安堂中，和姜妙元分享前線最新的情況。
在趙國連續丟掉了三座城城后，沈拓帶來了公孫斐來使的消息。
姜妙元有些嫌棄的抖了抖帕子：「如今即便是他不出面，局勢也變不了了，何須多此一舉？」
沈拓才進宮不到半個月，竟然連升了兩級，成了八品使監，穿著一身孔雀藍的補子，在燭光中，倒不顯得奴性，反而是更加平易近人了些。
沈拓淡淡道：「我說了你不準生氣。」
姜妙元挑眉：「什麼時候我就隨隨便便愛生氣了，你真是平白無故冤枉死人了。」
沈拓笑一聲：「那我可就直說了。魏國如今能和趙國打個有來有往，全倚賴蔣鐸故意做出錯誤決策。但是沈燁也不是傻子，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把蔣鐸帳中總軍師的位置換下來。別看現在三座城池拿的開心，魏國的損耗其實也不小，等蔣鐸被換下來后，即便是個臭皮匠接手，魏國的處境都不容樂觀啊。」
雖然母國被說得一無是處，但是姜妙元也沒惱，認真接到：「所以你的意思是，最好還是魏國與金國聯手，對沈燁兩面夾擊？」
沈拓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就要看公孫大人，能不能說動太後娘娘了啊。」
*
翌日清晨，罕蘭嬤嬤托著一件宮裝來到了靜安堂。
姜妙元裝作不解的樣子：「你這是？」
罕蘭恭敬地笑笑：「魏國來使，還是為正二品的尚書大人。太后要在紫辰閣接見那位尚書大人，特意讓奴才送了宮裝，請您陪同接待。」
姜妙元點頭，削綠垂首向前，恭敬地接過宮裝，扶著姜妙元往寢殿換衣服去了。
隨後，她現行去了慈寧宮給太后請安，然後同太后共同乘著一座攆轎去了紫辰閣。
紫辰閣中，公孫斐抬眸，看著逆光而來的姜妙元。
金國的宮裝不同於魏國，不是寬衣大袖，相反，許是為了草原女子方便騎射的緣故，設計頗為簡潔，但是因用料講究，是以並不顯得簡單，反而是襯得人十分高挑。
公孫斐看著越走越近地姜妙元，往前走了兩步：「公主……」
聲線中，像是壓抑著巨大的、不明的情緒。
姜妙元淡淡看他，莞爾到：「公孫大人。」
太后的目光不著痕迹地從公孫斐和姜妙元的身上劃過，和煦地笑道：「既然認識，那再往下談什麼，便方便了。」
姜妙元乖順地接到：「是呢，在魏國的時候妙元就聽說過公孫公子的名頭，綏安城的貴女，沒有一個不想嫁給他的，傳聞公孫公子性情溫文爾雅，想來也不會在談判一事上為難我們兩個女流之輩吧？」
沈拓正在給公孫斐倒茶。
不知為何，他的手忽然一抖，半壺茶水頃刻便倒在了公孫斐的長衫上。
公孫斐抖著衣服站起來：「你……」
沈拓躬身道歉：「尚書大人恕罪。」
可是眼睛里，卻絲毫沒有想要人恕罪的意思。
反而是半含著笑意，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本來也是小事，若是旁的宮人，公孫斐定然不會大發雷霆，但是一想到這個澆自己一身的人是沈拓，他便摟不住火。
「哪裡來的小太監，怎麼學的規矩，干不好乾脆去司禮監領板子！」
沈拓嗤一聲：「這般聲色俱厲，哪裡溫文爾雅？」
他笑笑，看著公孫斐：「恕奴才眼拙，真沒看出來。」
咬了咬牙，公孫斐沖太后拱了拱手：「素來聽聞金國後宮在太后治下井井有條，今日看來不過如此啊，小小一位太監，竟敢對友邦來使出言不遜。」
太后笑呵呵地打圓場：「他入宮時間短，不曉得這許多規矩，讓尚書大人見笑了。咱們就不和這小太監置氣，來，議事吧，來。」
這事簡單得很，公孫斐和太后談了沒多久，太后便欣然同意，談笑間，便要取出來玉璽在兩國的文牒上蓋大印。
玉璽舉起來，卻遲遲沒落下。
公孫斐抬眸：「海穆青太后？」
太后笑笑：「聯手抗趙，自然是沒有問題。只是，打完仗后，趙國的土地該怎麼分呢？」
公孫斐用食指在攤在書案上的地圖上花了一筆：「大魏可允許金國全線往關內挺進五里。」
太后依舊是笑：「十里。」
公孫斐頓一下：「七里，最多七里。」
見再無討價還價的餘地，太后緩緩點頭：「可以。」
*
議事之後照例有個晚宴，金國二品以上的官員均赴宴，公孫斐坐主位，由姜妙元作陪。
席間歌舞昇平，觥籌交錯，公孫斐數次向姜妙元投來目光，姜妙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統統視而不見。
太后似是覺察到了什麼，狀似無意地問道：「公孫大人與端懿公主認識？」
「不認識。」
「認識。」
姜妙元與公孫斐異口同聲。
太后促狹地笑笑：「哦？」
公孫斐垂眸：「只是下官，單方面仰慕公主罷了。」
看一眼姜妙元，太后高深莫測地笑笑：「那公孫大人怕是要傷心了，如今端懿公主已經快要成為我金國的媳婦了。」
公孫斐扯了扯唇角：「終究是，我沒有福分罷了。」
太后搖手，沒再說什麼，轉頭吩咐罕蘭：「去，拿本宮的酒來，故人相逢，給端懿公主和尚書大人滿上。」
罕蘭抿唇，小聲問道：「敢問娘娘，是桃花釀？」
太後轉過頭：「不然呢？」
姜妙元的酒量並不太好，桃花釀雖然清甜爽口，但她仍只是淺淺嘗了兩口。
公孫斐身負公務，也十分謹慎，擔心喝酒誤事，一杯桃花釀也剩了大半。
晚宴進行到尾聲，太后特意交代姜妙元：「你送尚書大人回寢宮，如今你已經是金國人了，母國再怎麼好，也要記得給自己的夫家謀利益。想想辦法，同公孫大人商議一下，把七里地改成十里地。」
姜妙元擰眉：「娘娘，兵家寸土必爭，妙元怕是沒這個本事。」
太后笑笑，伸出戴著護甲的手，輕輕拍拍姜妙元的臉：「怎麼會，但凡是個男人，就抵不過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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