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捉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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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姜妙元自認為自己重生回來后是個極其厚臉皮的老姑娘，她仍覺得這事兒羞恥。
吃不住勁兒時，幾次想要併攏雙腿。
沈拓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兩隻大手用力地掰著她小巧的膝蓋，讓她動彈不得，只能任他採擷。
她幾次撐不住呻吟出聲，都覺得放在勾欄里，這聲音也得是個中楚翹。於是姜妙元便覺得自己唐突了白樂天，一句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在腦海里打著旋兒轉。
好在沈拓知道她是什麼道行，知道見好就收。於是來送水的精奇嬤嬤們，也就聽到了個餘音裊裊。
她們幾個對視一眼，悄默聲兒地把洗澡水和浴桶放在了門外，然後馬不停蹄復命去了。
慈寧宮中，太后聽著精奇嬤嬤們說完，懶懶地問道：「兩個人，確實是有了什麼？」
打頭的想攬功勞。忙不迭回答：「回稟太後娘娘，確實是，奴才聽得可真切呢。」
太后笑一聲，抬手喚來罕蘭：「宮門夜裡不能開，你找個靠譜的人，等天一亮，就去耶律楚琪府上告訴他，讓他別點卯了，來捉姦。」
罕蘭輕輕「喏」一聲。
太后像是不滿意她的反應，皺眉道：「今兒是怎麼了？菩薩附身了？」
罕蘭連忙笑一下：「娘娘這是折煞了奴才了，要論菩薩心腸，闔宮上下誰也比不過您啊。」
太后揮揮手，並不理會這些奉承，只是話鋒一轉：「你覺得，究竟是去楚琪府上告訴他，還是在點卯的半路攔住他告訴他更好呢？」
四位精奇嬤嬤看熱鬧不嫌事大，慫恿道：「那自然是在點卯的路上攔住告訴楚琪王子，讓文武百官都知道這端懿公主是有多麼不守婦道。」
罕蘭忍著滿心的不忍，斟酌道：「依奴才所見，是個男人就忍不了這事兒，所以確實是在點卯的路上將這事兒宣揚出去更能離間楚琪王子和端懿公主。只是……」她上前一步，跪在太後腳下，一邊給太后捶腿，一邊和緩地說，「只是，看著現在這情勢，以後大金的王位，勢必是楚琪王子的了，奴才覺得，萬不能因為這事兒傷了太後娘娘和楚琪王子的爺孫情，太后您覺得呢？」
太后笑笑：「看來還是罕蘭考慮得周全，沒枉本宮調教你這許多年。」
罕蘭咬著牙，露出一個妥帖的笑。
太后輕輕點了點她的頭頂，像摸個哈巴狗似的：「既如此，這事兒也別找別人了，橫豎是件醜事，除了楚琪，就別讓旁的人知道了。乾脆就你去吧。」
罕蘭笑著稱是，心裡確實一陣賽過一陣的惡寒。通報這件事的人一定會被耶律楚琪連帶著記恨上的，太后是真的不拿她當人看啊。
*
姜妙元脫力痛快后，身上倦得很，沈拓哄孩子似的拍了她兩下，她便睡了。
白日里狡黠的杏眼合上后，只剩兩片蝶翼似的睫毛覆著，顯得整個人柔弱極了。沈拓笑望著她，笑著笑著又覺得心疼。
金尊玉貴的一個公主，顛沛流離到關外苦寒之地，他有些後悔讓她牽扯進來了。
但是如今想這許多已經於事無補，趕緊解決了慈寧宮裡那位老妖婆才是正經事。思及此，沈拓打濕帕子，輕輕幫姜妙元擦洗乾淨后，搖醒她交代了幾句話：「我不能整夜在這裡陪著你，總之明日太後來捉姦時見不到男人就行，你不要怕，配合公孫斐便好。」
姜妙元點頭：「本宮才不怕。」
沈拓笑一下，下巴碰了碰她的額頭，便翻窗走掉，去慈寧宮站班了。
*
雞叫頭遍的時候，姜妙元被踹門的巨大響聲振醒。迷濛中睜開眼，剛好看到伸進床帳中鋒利的劍尖。
耶律楚琪猩紅著眼睛，用劍挑開床帳，姜妙元嚇得尖叫一聲縮到床尾。
「耶律……」
「你閉嘴！」耶律楚琪惡狠狠看著她，「公孫斐那個王八蛋呢？」
姜妙元搖頭：「這話從何說起，公孫大人自然是在他的寢殿中，你為何要來我的寢殿找他？」
耶律楚琪冷冷地看著她：「這就是公孫斐的寢殿。」
姜妙元不可置信地爬出床帳，瞪大眼睛環顧一圈：「我，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跪在床上，楚楚可憐地看著耶律楚琪：「昨晚宮宴上，我貪杯多喝些酒，實在是不記得怎麼會在這裡了……」
太后冷笑一聲：「你記不清了，自然有別人記著。」
太后揮揮手，一個精奇嬤嬤便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奴才昨晚上負責送端懿公主回寢殿，但是不知為何，尚書大人偏生要公主送他回寢殿。奴才幾個怕路上出什麼事，便一路跟著。結果到了寢殿，公主竟然讓奴才幾個去打洗澡水。」
耶律楚琪忍著森然的怒火：「然後呢？」
「然後……」那精奇嬤嬤皺著眉，像是難以啟齒，「剩下的，奴才是真的沒臉說啊！」
耶律楚琪上前揪住她的前襟：「快說！」
那嬤嬤連忙跪下，飛快道：「然後奴才們幾個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公主的浪叫……這孤男寡女發出這種聲音，實在是不怪咱們多想，就連忙回稟了太後娘娘。」
耶律楚琪怒極反笑：「好啊你，來宮裡養病，給本王養出來這麼一頂帽子，你該當何罪？」
太后淡淡說：「這事兒倒怪不得端懿，昨兒個晚宴上，公孫斐確實是承認了他心悅端懿。」
孰料耶律楚琪此刻怒意滔天，根本沒有聽出太后的弦外之音，怒喝道：「一對狗男女！」
「等等！」姜妙元抬眸，怒視著太后和耶律楚琪，「本宮說了，本宮不過是喝醉后認錯了床，你們怎麼能如此冤枉本宮。有道是捉姦捉雙，公孫斐根本就不在本宮床上，何來通姦一詞！」
驚奇嬤嬤先反應過來：「橫豎你是和旁人睡了，落紅反正做不了假！」
說著話，膀大腰圓的嬤嬤便上來，一把將姜妙元推到一旁，翻開涼被查看落紅。
然而，潔白的床單上，半點顏色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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