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溺死在恭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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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勝雪的一席床單，上面是丁點兒污漬都沒有，精奇嬤嬤有些僵硬的回過身來，訥訥地看著太后：「這……這……」
太后往前探了探身子，確定真的沒有落紅，擰起了眉毛。
耶律楚琪一張臉上分辨不出陰晴，但是眼裡森然的怒意卻少了許多。
姜妙元見機拚命擠出兩滴傷心淚：「耶律楚琪，你們金國就是這麼待本宮的，還不是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離家萬里，無依無靠……」
金國女子鮮少有這樣嬌滴滴的做派，耶律楚琪一時間不知如何招架，忙道：「是我的錯，不分青紅皂白……」
「慢著。」太后鳳目一橫，「若是按著公孫斐所言，你與他是舊相識，此次沒有落紅，說不定是早就落了紅。來人，」太后抬手，「去御膳房取來麵粉和胡椒粉，按著選宮女子的程式來驗驗她。」
這法子說起來極其不雅觀，在面板上鋪一層麵粉，讓女子脫了褲子蹲在面板上，然後去聞胡椒粉。花椒粉辛辣刺鼻，一嗅便會打噴嚏。打過噴嚏后，若是面板上的麵粉紋絲不動，便意味著這女子身子仍是完整的，若是麵粉動了，就說明下面通了，便不是完璧之身。
「本宮看誰敢！」姜妙元怒視著逼近的精奇嬤嬤，「本宮是普天下惟一的帝姬，本宮的身子豈能容你們驗……」
「得了吧您！」兩個驚奇嬤嬤沒等姜妙元說完話，直接架著她往屏風後面走，「差不多快亡國的人了，擱這裡和誰擺譜呢。」
姜妙元豈能是這些嬤嬤的對手，拚命掙扎也無濟於事，只能對著耶律楚琪喊：「你就這麼看著旁人欺負你未婚妻的，耶律楚琪你是不是男人！」
罕蘭也在太后旁邊勸：「驗奴才的手段用到公主身上，著實不妥啊二位主子。」
耶律楚琪的唇角往下壓了壓：「妙元，暫且委屈下，驗明了你的清白，本王自會發落這些狗奴才。」
姜妙元欲哭無淚，這要是真的驗了，哪裡還會有什麼清白。
正絕望時，從門口跑進來個小太監。沈拓一隻手扶著頭上的巧士帽，一隻手提著袍腳跑得飛快：「找到了找到了，公孫大人找到了。」
眾人齊齊往外看，只見公孫斐形容潦草地出現在晨光里，一身官服髒的不成樣子，越是走近，旁人越是能聞到他一身的騷臭。
太后掩著鼻子：「公孫大人這是去哪了？真是讓咱們一通好找啊。」
公孫斐冷冷哼一聲，撩袍坐到了大殿的圈椅里：「太后倒還真好意思問本官去哪了，本官還沒問你們金國的待客之道呢。」
太后擰眉，看一眼沈拓。沈拓連忙湊近，輕聲道：「回娘娘的話，這事兒真是南瓜苗掐尖——出岔子啦，昨兒個不知為何宮裡沒人伺候著，尚書大人出恭去，估摸著是喝多了，一頭栽恭桶里去了。」
太后吃驚地抬頭，沈拓對上太后的視線，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奴才可真是嚇傻了，出使在外，使臣相當於國君。咱們讓魏國國君在茅房睡了一夜，還差點溺死在屎尿里，這真是離了大譜。」
公孫斐冷笑一聲：「本官從未見過這樣的待客之道，灌完客人酒後，竟然不安排人伺候著，本官，本官差點就……就……」
公孫斐再三咬牙，卻依舊無法把沈拓教的「淹死在恭桶里」這句話說出來。
實在是太不雅了！
沈拓憋一肚子壞水，忙不迭接到：「尚書大人差點就淹死在恭桶里了。」
要是眼神能當刀子使，公孫斐現在已經要把沈拓活剮了，但是礙於正事，公孫斐只能艱難點頭：「本官本來不明白，為什麼再三勸酒，為什麼不再醉后安排人伺候，現在本官全都明白了，你們就是想陷害本官和端懿公主！」
耶律楚琪擰眉看向太后，太后連忙搖手：「這，這都是誤會。」
公孫斐拍案而起：「什麼誤會，別以為本官不知道，太後娘娘無非是想抓住本官的過失，好逼著本官讓出更多的土地。現在本官告訴你，絕無可能，不要說再讓出土地了，之前講好的數目，也減半！」
太后眼看偷雞不成蝕把米，急忙道：「兩國的文牒都蓋上玉璽了，大人豈能說變就變？」
公孫斐想震震袖子，一但是股難聞的氣味生生讓動作夭折，他只能繼續放狠話：「如何不能？外使代表一國本體，若是讓我大魏慶帝知道你們金國讓本官在茅房醉了一夜，你看文牒能不能取消？」
姜妙元聽到這句話，拼了老命掙扎兩下，一腳踢翻了屏風：「公孫斐，還有本宮。」
公孫斐看到姜妙元被人按著，衣衫不整、形容狼狽，心中的怒意簡直翻倍：「你們就這麼對待帝姬的？若非本官親眼所見，簡直以為是天方夜譚。既然你們如此不珍惜，那就乾脆毀了婚約，本官帶著端懿公主回魏國。別怪本官沒有提醒你們，如今戰場上是我大魏佔上風，若非覺得戰爭勞民傷財早結束為宜，我大魏何必與金國聯盟？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別不要怪我們不講情面了。」
耶律楚琪一聽這話，瞬間有些慌亂：「尚書大人息怒，橫豎今天是誤會一樁，不妨咱們重新商議，輕易撕毀兩國盟約和婚約，未免兒戲。」
太後點頭：「楚琪說的是，這事兒是哀家的過錯，哀家給您賠禮道歉了。」
話這樣說著，太后卻沒有一點賠禮道歉的意思。
公孫斐淡淡瞥一眼，沒有任何反應。
太后見狀，咬牙垂下頭，不甚熟練地給公孫斐行了個禮：「尚書大人息怒，海穆青給您賠禮道歉了！」
公孫斐哼一聲，算是受了：「太后別忘了我們公主。」
太后又轉過身：「端懿公主，海穆青給您賠禮道歉了！」
姜妙元見好就收，上前攙住太后：「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誤會解釋清了便好。」
太后感激地看她一眼：「還是你通情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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