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耶律楚琪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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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耶律楚琪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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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像是給熱油鍋里潑了一碗涼水,一直劍拔弩張的大殿霎時間沸騰起來。耶律楚琪和穆特布拔出劍振臂高呼,沖著耶律璟撲了過來。

  御林軍拚死抵抗,然而耶律楚琪在深宮耕耘多年,周圍侍衛半數都是他的人。御林軍雖是精銳,但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加上有金國第一巴圖魯穆特布以及科爾沁勇士的助陣,雙方交手不到片刻,耶律璟便被反剪雙手扔下來高台。

  耶律璟披散著頭髮,目眥欲裂:「爾等逆臣,我耶律璟是金國的王上……」

  可是沒等他說完,穆特布便一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本王念在你終究是王室血脈,給你留一條狗命,毒殺科爾沁來的太后,竟還敢狡辯,你是覺得金國沒你不行了?」

  說罷,穆特布果斷轉身,抓起耶律楚琪的手高高舉起:「本王宣布,擁立耶律楚琪為王上!」

  下面群臣靜了片刻,有幾個耶律璟的忠臣想要掙扎,卻被滿殿的血和劍影嚇破了膽子。

  耶律璟看著他們,眼神中漸漸瀰漫出絕望,頹唐地垂下頭。

  大臣們顫抖著身子匍匐跪下:「臣等,願意擁立楚琪王子為金國新王!」

  一切好像已經註定了,他的失敗已經是板上釘釘。

  耶律璟緩緩抬眸,目光從大臣、侍衛、宮人身上一一掠過,像是最後看一眼那些曾經對他最為恭敬、最為謙卑的人。

  直到他看到一個微翹的唇角。

  耶律璟像是被什麼東西驚了一下,猛地往前撲去,嘶聲到:「舅爺,難道本王就這麼傻么,非要在您看望皇祖母的時候下手,那我豈不是自己作死!」

  這撕心裂肺的一聲像是一道霹靂,在穆特布已經被悲痛擊潰的神志中撕開一個清明的口子。

  是啊,太后已經在宮中將養這麼多年了。雖說耶律璟與太后不親近的傳言素來有之,但是二人也算是相安無事,即便是耶律璟真的已經對太后動了殺心,也沒必要選擇他在場的時候。

  這不是耶律璟給自己添麻煩嗎?

  而且耶律璟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臨死前不詛咒穆特布和耶律楚琪永世不得超生便罷了,為何還要舍下君王的尊嚴喚他一聲舅爺?

  這清明只是一瞬,沒等穆特布徹底推算出來這其中的關節,耶律楚琪已經憑著新王的身份對耶律璟下了誅殺令。

  佩刀的侍衛沉步向前,刀刃森冷,氣勢如虹。

  「慢著……」

  伴隨著穆特布的聲音,是耶律璟的屍體倒在地上的沉悶聲響。

  臨死前,他一雙妙目仍睜開著,望著人群中不知名的某處。

  沈拓淡然看著耶律璟的眼睛,雖是見慣了生死,但是心頭仍然顫了一下。他明白,耶律璟是在提醒他。

  他信守諾言,在臨死前賠上自己的尊嚴動搖穆特布,只求沈拓別忘了他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唯一的孩子。

  穆特布怒視著耶律楚琪:「本王剛剛已經說了,念在耶律璟是王室血脈,留他的狗命,你為何不聽?」

  耶律楚琪潦草地行了個禮:「楚琪知道舅爺心善,但是新君登基,總不能留後患,還望舅爺能理解楚琪的難處。」

  但是耶律楚琪的語氣卻讓人聽不出來一絲的歉意。

  穆特布的眉頭像是打了死結:「本王覺得他的話有些許的道理,即便是他真的對太后動了殺心,也犯不著趕在本王在的時候下手。本王就擔心你冒冒失失殺了他,恐怕會讓真兇逍遙法外啊,理應交給大理寺審一審的。」

  聽到真兇二字,耶律楚琪自然心虛,急忙笑道:「真兇已經被征伐,舅爺便不用擔心了。」

  穆特布不滿地看了耶律楚琪一眼:「死了皇祖母和皇兄,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耶律楚琪被喝得愣在了原地,嘴角的弧度僵著,看起來十分滑稽。

  穆特布草草地看了一眼大殿上已經如驚弓之鳥的諸位,疲憊極了:「本是本王來皇城的團聚之夜,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長生天保佑,諸位且起吧,往後無論是內宮還是前朝,還需諸位勉力建設……」說著,穆特布舉起酒杯,嘆道:「本王,給諸位道歉了!」

  原本並不是一條心的大臣和宮人們被穆特布這句話徹底拉攏,四下皆響起附和之聲,坐在群臣之首的一位老大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穆特布老王爺節哀,這事並非因您而起。雖然太後娘娘仙逝了,但是咱們大金和科爾沁的情誼可不能斷,楚琪王子雖然聰慧,但到底是年輕人,行事浮躁、手腕稚嫩,還指望您的輔佐呢。」

  其餘諸位大臣紛紛點頭,言語間又多了些對耶律楚琪的品評。

  這位大臣原本是耶律璟陣營中最為忠心的一位,耶律楚琪數次拉攏就沒有成功。雲本耶律楚琪看到他站出來,心中十分滿意,但是聽到「行事浮躁、手腕稚嫩」二句后,他滿心的得意又瞬間變成了怨懟。

  怎麼,他比耶律璟那個病秧子,就差了這麼多?

  姜妙元站在一旁,將耶律楚琪的反應盡收眼底。她略一思索,輕移蓮步走到耶律楚琪身邊,吐氣如蘭:「瞧瞧這些老不死的,一個兩個,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浮躁,稚嫩,呵呵,瞎了他們的眼了。」

  耶律楚琪雖然心中不滿,但仍當然知道不便在此刻表露情緒,默默搖了搖頭:「休說胡話,穆特布舅爺自會替本王說話。」

  但是事與願違,穆特布點了點頭:「諸位放心吧,本王會一直呆到太後娘娘喪事結束,親自主持治喪事宜,在此期間,一定會把執政興國的道理和楚琪講明白的。」他頓了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穆特布沒求過旁人什麼事情,但是如今長姐犯了大錯,穆特布只求諸位大臣,著書立傳、教書育人時對長姐嘴下留情。」

  他拱了拱手,沉聲道:「穆特布在此謝過諸位了!」

  姜妙元看著穆特布彎下去的偉岸的身軀,驚嘆這人竟然是如此智勇雙全,這樣的人才,可是萬萬不能讓他忠於金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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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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