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沈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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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沈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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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穆特布的這些話滴水不漏,姜妙元並不敢貿然離間耶律楚琪和穆特布的關係,只好在一旁肅立著,裝作一副溫柔賢良的樣子。

  諸位大臣在聽到穆特布的話之後,紛紛表示將王爺的吩咐記住了,不能因為太后的小小錯誤,就損害巾幗何科爾沁的百年情誼,大家心裡都知道孰輕孰重,斷然不會為了口舌之快損兩家體面的。

  得到這樣的承諾,穆特布對著大臣們又行了一個大禮,轉頭開始處理其他人。

  「斡雷是吧?」他看著已經被侍衛緝拿的斡雷,冷冷道,「既然長姐喜歡你,那你便陪著長姐一起去見長生天吧。」

  說罷,穆特布的目光又投射到沈拓身上,姜妙元的心隨即懸了起來。

  她急忙開口:「舅爺,方才那試毒的太監,您打算怎麼辦?妙元瞧著這人定然是耶律璟的人,不若也直賜死吧。」

  穆特布並沒有著急回答,沉吟片刻后,他緩緩說:「今日之事撲朔迷離,本王有許多關竅仍沒琢磨透,這個太監,暫且留著,本王要親自審問。」

  「啊?」姜妙元驚呼一聲,像是覺得不可思議,咬著唇看了一眼耶律楚琪,「那王上怎麼看呢?」

  方才穆特布一句撲朔迷離已經讓耶律楚琪十分不滿,這句話講出來,便是將他耶律楚琪噎懷疑了。

  他抿了抿唇,壓下去心中的不滿,笑著道:「既然舅爺已經發話了,咱們做小輩的,便一切聽從舅爺吩咐吧。將那太監押入慎刑司,日後由舅爺親自審問。」

  「好吧。」姜妙元妖妖嬈嬈地轉身,像是自言自語,「聽他的,倒像是走了個耶律璟,換成了穆特布似的,這王宮裡還有沒有公道啊!」

  清風徐徐,送到耶律楚琪身邊的,出來滿殿的血腥氣,便是姜妙元這句話了。

  次日早朝上,耶律楚琪當眾宣布太后在昨晚宮宴上突發惡疾暴斃而亡,耶律璟與太后祖孫情深,痛哭不止,吐血身亡。

  隨後,由穆特布率領諸位大臣,當眾擁立耶律楚琪為新王。

  「璟王無子,兄終弟及。國不可一日無君,我穆特布請求楚琪王子臨政!」

  其餘沒來參加宮宴的大臣們自然不會相信太后暴斃而亡,璟王痛心而死的謊言,但是因為科爾沁都沒有異議,自己也不便多言,便也附和著請求耶律楚琪登基稱王。

  耶律楚琪站在高台下,哭得涕泗橫流:「舅爺,諸位大臣,楚琪命苦啊,一夜之間痛失祖母和長兄,楚琪應該去守靈啊,這王位,楚琪不想坐,也坐不得啊!」

  姜妙元坐在靜安堂中,聽著削綠講述著耶律楚琪的樣子,忍不住嗤笑出聲。

  「這個耶律楚琪,腦子不靈光,但是虛偽起來確實是天下第一。」

  「可不是嘛,」削綠上前,遞給姜妙元一盞茶,「哭得就差沒癱在地上了,滿殿的臣工都在勸呢,看樣子,這早朝得開到晌午後了。」

  姜妙元頓了下,抬眸就看見削綠正覷著她。

  「好嘛,」姜妙元放下茶,瞪了削綠一眼,「你這丫頭,點我呢。」

  削綠這下也掩飾不住了,滿臉都是焦急:「端懿主子,從現在到晌午,橫豎穆特布和耶律楚琪都在早朝上,咱們快去慎刑司看看我家爺吧,慎刑司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旁的不說,爺最愛乾淨,那腥臭難聞的地兒,不用等用刑,光熏著,就要把爺熏死了。」

  「沒那麼嬌氣,他不是還和太監們一起睡他坦呢。」

  姜妙元這樣說著,但是卻再也坐不住了,扶著椅子站起來,說了聲,「怎麼還愣著,去傳步攆啊。」

  削綠愣一下,反應過來后,急忙竄出去傳了步攆。

  步攆由竹子製成,四人一抬,加上姜妙元身量較小沒什麼重量,走得那叫一個又快又穩。

  到慎刑司時,主管太監還沒醒呢。姜妙元冷冷打量著看門的小黃門:「昨晚過來的那個試毒太監,在哪呢?」

  小黃門看一眼姜妙元,插袖站著不理睬:「無可奉告。」

  姜妙元也沒和他啰嗦,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在哪?」

  慎刑司的人素來橫行霸道,即便是宮裡最為得寵的妃嬪也不敢輕易得罪慎刑司。畢竟慎刑司掌管內宮所有人的刑罰,誰還能沒有個虎落平陽、馬失前蹄的時候,大家都是處處留餘地。

  是以,這位太監也被姜妙元打的有點懵,捂著臉結結巴巴道:「昨兒個穆特布老王爺都下吩咐了,除了他們兩個,誰也不能見那個太監。」

  「好啊,」姜妙元冷冷地笑了聲,「這內宮是穆特布老王爺說了算了?那乾脆今兒個讓他等級得了。」

  小黃門自知失言,低著頭不敢再吭聲。

  削綠上前,直接踹開門。那太監還要攔著,便又吃了姜妙元一巴掌。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本宮是端懿公主,是你們王上親自去魏國求來的帝姬,往後本宮就是王后,這後宮中,本宮的話才是金科玉律。王上王後夫婦一體,你違背本宮的命令,便是違背王上,你瞧著自己有幾個腦袋來砍?」

  說罷,她甩了甩雲袖,厲聲道:「還不趕緊去前面引路!」

  那小太監不敢再多說一句,低著頭往慎刑司最裡面的一排平房走。

  越往裡面走越陰暗,關押沈拓的那間平房的牆上,甚至長了半面牆的青苔。一面牆,一般是青苔的綠,一般是血污的紅,姜妙元的心瞬間縮成一團。

  小太監顫顫巍巍地開門,姜妙元還沒等門推開,便先行跑了進去。

  沈拓被綁在房子正中的行刑架上,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著,身上沒有什麼用刑的痕迹,衣衫具是完整,但是頸子像是沒了骨頭似的,頭垂在胸前。

  姜妙元一瞬間上不來氣,緊緊捏著手帕走到沈拓身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可是,那隻柔荑卻在碰到沈拓的瞬間僵住了。

  削綠見狀,覺得不對,急忙喚了一聲:「端懿主子?」

  姜妙元回過身,向來鮮紅欲滴的朱唇沒有一絲血色。

  她說了一句話,然後身子筆直地往後倒去。

  「是涼的。」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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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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