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真死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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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真死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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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裡是一條河,水霧瀰漫。

  姜妙元在水深及膝的河流中迷茫地走著,冰冷的河水從她的身側流過。

  河流的盡頭是一座橋,一個身著白衣的清瘦人影站在橋上,她拚命地往人影處走去,但是河水卻越來越深,慢慢的從膝蓋到了腰間。

  她怕了,想上岸,卻被湍急的水流裹住,往更深處滑去了。

  她拚命掙扎卻無濟於事,正驚慌失措時,從另一側岸上跑過來一個人。

  月白衣衫,腰間佩劍,翩然似仙。

  在姜妙元即將被河水吞沒的瞬間,那人一把托起姜妙元。

  姜妙元對上那人的眼睛,是一如既往含笑的樣子。

  姜妙元忽然明白了,這河是奈何,這橋是奈何橋,橋上人是公孫斐,河中人是沈拓。

  她輾轉兩世,都只能在奈何中見到沈拓。

  所以,

  沈拓是真的,死了么?

  床上的人猛地一掙,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直接坐了起來。

  一旁守著的宮女嚇了一跳,看著姜妙元失魂落魄的樣子,怯生生地喊了句:「端懿公主?」

  姜妙元回過神來,環顧一周,發現自己是躺在靜安堂的床上。她聲音嘶啞地問了一句:「本宮睡了多久?」

  「回主子的話,沒多久,不到半個時辰。」

  姜妙元點頭,心中一陣勝過一陣的痛,她強忍著才沒掉下淚來:「削綠?」

  「回主子的話,方才叫了御醫來給您診脈,御醫說您是被慎刑司嚇著了,削綠姑姑跟御醫回去給您拿安神葯呢。」

  她緩緩點了頭,像是一個沒線的木偶。

  小宮女有點嚇到,怯生生問了句:「公主還覺得不好?那奴婢去御醫院催一催削綠姑姑,往常都是她老人家貼身照顧著,奴婢為空照顧不周。」

  姜妙元知道,以削綠的身手,去御醫院的路程不可能花費這許多時間,定然是為了和沈拓的其他暗衛取得聯繫。

  她搖了搖頭:「不必,你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待會兒。」

  宮女「喏」一聲,蹲安后便退下來。

  「把床簾放下來。」

  宮女愣了愣:「這,主子,天熱,還是掛著吧。」

  「放下來。」

  床簾放下后,整個世界都被隔開了。姜妙元蜷起雙腿,用胳膊緊緊抱著自己縮在角落裡。

  她死死咬著嘴唇,眼淚像是決了堤的河,順著雙頰滴落在錦被上,不一會兒,便濡濕了一大片。

  她不願意相信,不可能,沈拓怎麼能死呢?他向來狡兔三窟,怎麼可能這麼容易便死在慎刑司?

  但是那冰涼的觸覺,卻又絲毫做不得假啊。

  莫非是吃了假死葯?就像是罕蘭服下酒一樣,做出來假死的樣子?

  姜妙元猛地抬起頭,一定是這樣的!

  她跌跌撞撞地掀開床簾,趿拉著鞋往門外跑去,纖腰撞倒了殿中的茶几也不覺得疼。

  殿外開始淅淅瀝瀝下起小雨,門口垂立的丫鬟看到她瘋魔似的往外跑,喊了兩聲「主子」叫不住,急忙跑過去給她撐傘。

  她把傘推開:「不用,撐傘……太慢。」

  她不想有片刻的遲慢,她要再去看一看,看一看沈拓到底是不是假死。

  看一看,她的郎君。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過去,盛夏雨水大,濕透了的鞋襪和裙角裹在身上,風吹過來,像是夢中奈何橋水般冰涼刺骨。

  慎刑司外擺著王上出行的儀仗,姜妙元看到那樣的明黃色,便知道關於沈拓的消息已經遞到了早朝上。

  牢房內,穆特布盛怒。

  「好啊,真是反了天了,本王留著的唯一線索就這麼斷了,楚琪小兒你好大的膽子!」

  四下的人恨不得自己現在聾了瞎了才好,王上被人指著鼻子罵「小兒」的話,他們是真的沒有膽子聽。

  耶律楚琪努力隱忍著,輕聲道:「舅爺錯怪楚琪了,從昨晚到今日,楚琪一直都與舅爺在一起商議登基大事,哪裡有時間來慎刑司下手。」

  穆特布瞪著耶律楚琪:「你還記得是本王把你腿上王位?本王以為你已經忘了呢!那本王問你,慎刑司若是沒有你的命令,怎麼敢把本王下令嚴格看管不能有半分閃失的人的命丟了?」

  「這……」耶律楚琪其實心裡也有些慌亂,他確實是下令要殺掉這個小太監的,畢竟他來路不明,莫名其妙出現在宴會上並且沒有酒後身亡,但是他也深知這人對穆特布很重要,所以並沒有下立時誅殺的命令啊。

  這人,死得蹊蹺。

  這時,慎刑司的小黃門瑟瑟地走上來遞過來一個消息。

  「端懿主子之前來過。」

  耶律楚琪擰眉:「妙元?」

  「是,」小黃門點頭,「不知何故,來的匆忙,且……」他看了看耶律楚琪的臉色,小聲說,「且端懿主子確實碰了那個太監。」

  耶律楚琪立刻道:「宣端懿公主……」

  「不必宣了,」姜妙元跨進牢房,「本宮來了。」

  耶律楚琪和穆特布看著渾身濕透的姜妙元,更覺得事情蹊蹺,在心裡默默遣詞造句。

  姜妙元面無表情:「人不是本宮動的手,本宮來這裡的時候,他就涼了。」

  耶律楚琪眸色越來越暗:「你來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姜妙元愣了愣,「幫王上來探探虛實,這不是王上一直想要妙元做的嗎?」

  耶律楚琪被堵住,語焉不明地嗯了聲,隨後問道:「那當時是什麼情景?」

  姜妙元閉了閉眼睛,好險沒流下淚來,張嘴張了許多次才發出聲:「我……我碰了他一下,發現他身子是……涼的,我就昏過去了……」

  她用護甲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強行找回幾分理智,咬著牙道:「妙元身為女子,沒見過屍首,讓王上和老王爺見笑了。」

  穆特布沒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姜妙元。

  姜妙元避開穆特布的眼神,看似思慮周全地說:「王上和舅爺都被太後娘娘的事情急著了。說句不好聽的,妙元是個外人,生死之事向來都是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太後娘娘對於二人都是至親至近的人,此刻難免急昏了頭。妙元醒來之後腦子清醒不少,卻覺得,這事兒或許真的是為了挑撥舅爺和王上的關係。萬一這人是假死呢,咱們又不是醫正,不能僅憑沒有心跳脈搏體溫了就判定這人死了,畢竟妙元也聽說過,服下假死葯確實可以製造這樣的假象。」

  穆特布沉吟片刻:「叫仵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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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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