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箭破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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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內，正如姜妙元所預料的那般，耶律楚琪憑藉人數上的優勢，已經將穆特布和五百科爾沁隨扈拿下。
穆特布被四名武藝高強的御林軍壓著，不甘地趴在地上：「楚琪小兒，本王親手助你登上王位，你竟然如此忘恩負義。」
耶律楚琪也身負重傷，他坐在純金雕龍的王位上，輕笑一聲，拇指緩緩擦去唇角的鮮血：「舅爺，你你豈不知，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你既然已經將本王府上王位，就要恪守為人臣子的本分。」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穆特布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穆特布：「是你，屢次僭越，你是逼本王動手的。」
穆特布怔愣地看著耶律楚琪眼中的森然怒意，自知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咬牙道：「既然是我觸犯了你，那便沖我來，我的這些部下都是科爾沁的精英，你要留他們的姓名，如此一來，金國和科爾沁的情誼還可延續。」
耶律楚琪輕蔑一笑，轉著手中的扳指：「舅爺，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把我當小孩子耍。若是有一個活口回去，那我殺了你的事情，草原上不就知道了。」
穆特布猛地瞪大雙眼：「你在說什麼，這些都是科爾沁最勇猛的巴圖魯，日後金國若有難，帶兵打仗衝鋒陷陣的都是他們！」
「噓——」耶律楚琪把食指放在唇邊，「吵死了。金國不會有難，欽天監觀星風調雨順，南邊魏趙兩國打得不可開交，這是天助我大金，這是天助我！」
穆特布從唇間擠出兩個字：「你狂妄！」
「我狂妄？」耶律楚琪愣一下，旋即哈哈笑開，「那本王再告訴你一件事，」他蹲下，湊到穆特布的耳邊，輕聲說，「老太后，海穆青那個婊子，以及耶律璟那個呆病秧子，也是本王殺的。」
穆特布眼神呆住，緊接著拚命掙紮起來。
「你，你，你無恥！」
耶律楚琪一腳踢在穆特布的臉上：「想不到，就連自詡英明神武的老舅爺，不也被我玩弄於股掌之中嗎？」
穆特布不愧是草原第一巴圖魯，就在耶律楚琪說話的時候，猛然奮起，四個御林軍竟然按不住他。
「楚琪小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耶律楚琪沒反應過來，被穆特布撲了個正著，攔腰撞到了大殿的柱子上，生生噴出一口鮮血。
隨後趕來的御林軍急忙將穆特布和耶律楚琪分開。
耶律楚琪惱怒到極點，站起身後，直接抽出長劍，對著穆特布當胸一劍！
劍氣如虹，劍光瀲灧。
這一幕，正好被姜妙元和大臣們看到。
最為忠心的幾個大臣幾乎是在拔出劍的瞬間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王上不要啊！」
但是一切已經晚了，姜妙元靜靜看著穆特布倒下，如同一座巍峨的山。
她知道，金國也跟著倒下了。
耶律楚琪看著姜妙元以及她帶來的諸位大臣，笑道：「妙元和愛卿們都來了啊，是料到本王今日必勝嗎？」
姜妙元沒說話，穩步踏上高台。耶律楚琪愣一下，旋即笑開，沖姜妙元伸出手。
彷彿是要和姜妙元攜手走向他心目中那個權利的巔峰。
然而姜妙元卻微微側身，躲開了那隻手。
她站在高台上，看著痛心疾首的大臣：「方才諸位也聽到了，海穆青老太后和先王都是耶律楚琪殺的，如今穆特布老王爺也慘死在他手中，依本宮所見，這個人，是不能再留了。」
台下的大臣門，忠心的已經淚流滿面。
「我大金，要完了啊……」
但是有些牆頭草仍在觀望。
耶律楚琪不可置信地看著姜妙元：「你在說什麼？」
姜妙元頷首：「本宮說，要廢了你。」
耶律楚琪往前一大步，卻被削綠擋在了身前。
師出無名，諸事不順，姜妙元斟酌一下，朗聲道：「諸侯國內亂，本宮身為天子國唯一的帝姬，出面干預也是名正言順。更何況先王璟的側妃被本宮所救並留下了先王的唯一血脈，這王位於情於理，都應當由小王子繼位。」
話音未落，完顏太妃懷抱著小王子從人群中走出。
「小王子在此，亂臣耶律楚琪，速速退位，本宮留你全屍。」
像是有感應一般，一直乖巧的小王子在完顏太妃懷中發出一聲響亮的啼哭，震徹雲霄。
大臣們紛紛跪下，嘴裡高呼：「耶律楚琪退位！我主登基繼位！」
耶律楚琪看著姜妙元，語氣冰冷森然：「你為何這樣做？」
姜妙元笑一下，依舊端著四平八穩的公主樣子：「剛說了，天子國帝姬調停，理所應……」
「本王問你為什麼！你說過，忠心於本王的。」
姜妙元被喝得頓了下，眉心不自覺皺起來，她最討厭別人吼她。
她輕啟朱唇：「你不會是，真以為本宮愛上你了吧？」
耶律楚琪看著姜妙元，面色冷峻，一言不發。
她笑一下：「未免，太不自量力。」她歪了歪頭，眼神狡黠，「你哪點比得上沈拓？」
耶律楚琪：「你都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姜妙元驕矜地「嗯」一聲：「你有沒有想過，本宮可能從來沒忘記過？」
所謂殺人誅心，姜妙元深諳其中的道理，一字一句像是隨了鴆毒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捅在耶律楚琪的心上。
她走到耶律楚琪身邊，輕聲道：「你天生就不是做帝王的料子，能力不足而野心有餘，毫無智慧全是齷齪手段。不過還好，」姜妙元笑笑，「你不這樣的話，金國也不會和科爾沁出現嫌隙。」她看看乾清殿的屍首和鮮血，「這樣便好了，你殺了穆特布和科爾沁的精英，沈拓再收拾金國時，便能不費吹灰之力了。」
耶律楚琪的臉色漸漸變得灰白。
姜妙元不願意和他再多說什麼，抬起腳，想要離他遠點。但是剛剛轉過身沒走幾步，就聽到削綠的驚呼。
「公主小心！」
和梅江畔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柄長劍沖著姜妙元飛了過來。
姜妙元不像上次那般無措，急忙轉身欲躲，卻在慌亂中踩中地上滑膩的血跡。
「砰！」
乾清宮的巨大的朱門被猛地撞開，隨即空氣發出被撕破的凄厲聲響。
那是箭破長空的聲音。
余光中，姜妙元看到烏啼踏雪踩碎一地月色，馬背上的人，一身玄金鎖子甲，眉眼如畫，英姿勃發。
手中有來不及放下的重弓。
飛向姜妙元的劍「噹啷」一聲被打偏，另一隻羽箭擦著姜妙元的髮絲飛過去。
「噗嗤」一聲。
耶律楚琪捂著胸口，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姜妙元嘴角含笑。
是沈拓。
作者有話說:
沈拓：老子出現的總是那麼恰到好處！老子真帥！
作者：不一定哦~
沈拓：聞到一絲慌亂的氣息，敢問阿媽為什麼這麼說？
姜妙元：看你能不能接住本宮吧。
久違了的選擇題：
下一章從沈拓接住姜妙元開始寫，還是從沈拓沒接住姜妙元開始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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