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妙崽不怕
10.43
「小朋友，你願意協助我們破案嗎？你需要面對很多死人，也就是冰冷失去生命的屍體。」
年輕警察搶在林耀說話前突然開口問道，一雙眼眸迸發出希冀的光芒，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小糰子身上。
一個副局，一個大佬，都不是他能說得動，勸得動的，只有這個小糰子，或許是突破口。
妙妙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點了頭，脆生生地道：「好呀！~」
「妙妙，你知道屍體是什麼嗎？那對於你來說是很可怕的東西......」
林耀急著向閨女解釋，真怕妙妙那股子俠義心腸上頭，不管不顧。
「我知道，就是不會動的人，我見過的爸爸。」妙妙點了點頭，毫不在意地道。
屍體，在從前是司空見慣的東西。
因為飢荒，她被親生父母丟棄，乞丐爺爺將她撿了回去，教她怎麼討好賣乖博得別人的歡心，換取食物。
跟著乞丐群流浪的日子裡，路上幾乎是遍地白骨，孱弱即將被餓死的人比比皆是，這些早在她多年前便習以為常。
後來乞丐爺爺也死了，她守著冰冷的屍體躺了一夜，但是她不怕，畢竟乞丐爺爺是在遇到爹爹前對她最好的人。
她還記得，遇到爹爹的那天，有很多人在追逐欺負爹爹。
而爹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被壞人刺傷倒下，再也沒有爬起來。
那個時候她是有些怕的。
可當壞人闖進破廟，爹爹為了保護她親手刺死一人後，她就不怕了，再也不怕了。
她也記住了爹爹所說的，有些時候活人的心思，比死人還要可怕。
所以屍體神馬的，早在妙妙的腦海中有了一個非常具體的概念，而傻爸爸像是參天大樹般給予庇護的形象，更加深刻。
只要有爹在，妙妙從來都不會害怕任何東西。
「你見過？」林耀皺著眉頭感覺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
上輩子，妙妙是五歲時才被他領養的，因為閨女一直都是活潑善良的性子，領養前的事情他從沒放在心上，也沒有查過。
所以閨女是什麼時候見過屍體的？這種事情真的不會給小孩子留下心理陰影嗎？
她閨女這四年是怎麼過來的？
一想到閨女曾經可能是個無依無靠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小可憐，林耀就感覺千般心疼，萬般自責。
小糰子還以為傻爸爸是不想同意她去幫忙，剛剛年輕警察說的話她雖然不是很懂，但也大致模糊的明白，自己的幫助或許可以救下更多人。
見死不救？
絕不可能。
小糰子決定使出自己的絕殺，奮力擠出了兩滴眼淚，奶聲奶氣地撒嬌道：「爸爸，我想去。」
好好好，去去去，命都給你！
林耀瞬間投降，有些頹然地看向年輕警察道：「既然我閨女執意想要幫忙，我可以同意，不過前提是我要在全程圍觀，只要我發現我閨女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我就會直接將我閨女帶走，你不可以用任何理由阻攔我。」
「好好，沒有問題，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年輕警察連連點頭答應，只要能去就是好的。
進入停屍間，寒氣從室內撲面而來，林耀下意識地脫下了衣服給妙妙蓋上，外面三十度的天，這麼忽冷忽熱非得感冒不可。
越往裡走寒氣越重，年輕警察就越心虛，無數次的為自己做心理建設，他這是為了破案，為了人民。
傳喚證人，找普通民眾幫助尋找線索都是正常流程。
沒有摧殘祖國的花骨朵，沒有摧殘祖國的花骨朵。
結束之後會有心理疏導......
年輕警察無論怎麼自我暗示，都還是會感覺到愧疚，深感無力。
終於來到了停放屍體的地方，昨日幾個犯罪嫌疑人的屍體全部都在停屍間的玻璃房內，房間里放這各種器具，大概是屍檢所用的。
「家屬麻煩到這裡就可以停下了，林副局，我們進去吧。」
規章流程林耀就不能踏入驗屍間，裡面留存了許多重要證物，需要嚴格的制度來看管。
反正有林二伯在，林耀算放心，將妙妙交給了二人，獨自站在外面透過玻璃觀察裡面。
一進入驗屍間，妙妙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來源就是停放在台上的三具屍體。
年輕警察走上前，心一橫掀開了屍體上的白色蒙布，露出了被屍檢過後屍體上的猙獰創口。
林耀捏緊拳頭，隔著玻璃緊盯著閨女的一言一行，見妙妙沒有絲毫的不適反應，才勉強忍住了想要衝進去的慾望。
妙妙湊上前，仔細地問了問每個人身上的味道，好像從前在哪裡聞到過。
仔細回憶了許久，妙妙終於在記憶的深處扒拉出了味道的大致來源，不過還需要確認一下。
小糰子舉起手撫上其中一具屍體的手筆，年輕警察剛要阻攔就被林二叔給制止住了。
「你想讓我侄女協助，就不要打擾她。」
小警察不知道，林二叔這個多年刑警爬上去的副局長可是很有經驗。
打眼一看妙妙的表情心裡就有了個底，這微表情很明顯，妙妙似乎真的知道什麼，她在進一步確認。
翻開屍體的手心，果然在虎口處找到了一個很小的紅點，妙妙轉頭又去看了另外兩個屍體，也都是同樣的狀態。
就是內個東西沒錯了。
「味道有沒有一致？」年輕警察見妙妙聽了停了下來，試探性地問道。
「都是一樣的！」妙妙點頭篤定地回應道。
「那你認識這股味道嘛？」
「認識！以前爸爸有跟我說過！」
爸爸？林耀？
林二叔和年輕警察齊齊回頭看向外面的林耀，倆人都有點懵。
「老弟，你過來一下。」
驗屍間的隔音做的很好，外面是聽不到裡面的談話的，林二伯拉開門朝著林耀招呼，將人請了進來。
「妙妙說，以前你有跟他說過這些屍體上的味道來源，這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我還沒有來得及教妙妙任何東西，就算是教，我也不會教這麼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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