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入京
21.05
戰書剛下，便註定了結果，這能不是高子顏設的局？
葉玉桃著急：「聖上為何這樣要求你？」
白逸竹喝完最後一口湯，把剛才入宮后與聖上的對話徐徐道來，講給葉玉桃聽。
那時，白逸竹快馬加鞭進了宮，聖上正在寢宮內一邊飲茶一邊看摺子。
「參見聖上。」
「快起來吧，賜座。」聖上很是看好白逸竹這根苗子，對他抱有很高的期許，一直以和藹可親的樣子待他。
白逸竹心領，恭恭敬敬坐下：「聖上招臣前來，有何要事？」
聖上放下摺子，道：「京城的比武擂台，你聽聞過了？」
「是。」白逸竹點頭，「就在五日後。」
「甚好，甚好，這次擂台朕已吩咐下去，凡百官會武者，均參與打擂，一展我泱泱大國的男兒風采。」
白逸竹抱拳，承諾道：「聖上放心，臣定拿下頭籌。」
聖上卻急道：「不可！今夜招你前來，正是商量此事。這次的擂台，你必須輸給高子顏！」
白逸竹不解：「聖上，這是為何？」
說到這，聖上哼了一聲，道：「高峰那老臣，久經沙場，威風凜凜之氣讓西域人都聞風喪膽。可他教育出來個兒子卻紙醉金迷，一無是處！若是在擂台上輸掉，豈不是任西域人笑話？說我國堂堂鎮國將軍的子嗣是飯囊衣架？」
沉默半晌，白逸竹點頭同意，拱手道：「臣遵旨，請聖上放心。」
聖上說得有理，為了國家的顏面，他也需要放下尊嚴，讓出這個頭籌。
而，葉玉桃聽完這些，為白逸竹打抱不平，道：「那是他高峰家教子無方！憑什麼讓白大人退步！」
白逸竹知她性子急了，忙擺手安慰說：「葉小姐彆氣，就當這是一場做給鮮達可汗和西域人看的戲，不要拿它當真正的比試就好。」
「只是……」白逸竹低頭垂眸，「我若是不贏他，他就不會離你遠遠的……」
葉玉桃一時感動，比起尊嚴，白大人竟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她握住白逸竹的手，正視他道：「高子顏是什麼人？滿嘴謊言！豈能信他？就算你贏了他，他也未必遵守。」
「再說了，有白大人在，我不怕他。」
「嗯。」白逸竹回握住葉玉桃，兩人相視而笑，心中的陰鬱也算是一掃而空了。
接下來幾日，京城熱鬧非凡，鮮達可汗帶著他的隊伍入京，京城的平民百姓爭著上街去圍觀。特別是這一次，可汗的最小女兒西夜公主也跟著過來，民眾都想一睹她的美麗容顏。
西夜公主的座駕十分特別，四周均是用細紗製成，她坐於其中，穿著西域獨特的服飾，細腰窄臀，頭戴面紗，一雙勾人的杏眼，生生要把男子的魂給奪去。
葉玉桃聽府里下人正在興緻勃勃地討論這位公主，隨口問道：「真有那麼漂亮？」
一下人陶醉狀，說：「那是京城女子不可比擬的魅力……」
另一人道：「聽說公主入京，是來選駙馬來的！」
葉玉桃原本在吃點心，心中咯噔一下，手裡的桂花糕差點掉到地上。
爹爹早些時候入了宮參加晚宴，說是為了給鮮達可汗和西夜公主接風，想必文武百官都去了，白逸竹也不例外。
晚宴、公主、白大人，選駙馬，這幾個詞湊一塊，怎麼想怎麼不自在。
葉依秋展露愁容，放下手中的玉盞，嘆道：「邢侍衛也入了宮，希望西夜公主千萬不要看上他。」
聽姐姐一言，葉玉桃愈發不安了，嘴裡頓時沒了味兒，悻悻然回了卧房。她把自己裹緊被子里，卻怎麼也睡不著。
過了許久，聽到外面傳來爹爹的腳步聲，夾雜著抱怨：「幸好湛兒和嵐兒不在京城，否則也要被拉了去讓那西夜公主一一挑選，我可不想和西域人當親家！」
葉玉桃的兩位哥哥，葉湛和葉嵐，一位在外經商，趕不及在萬興節回京，一位是風雅之士，好四處遊歷，當吟遊詩人，如今都不知游到哪裡去了。
正因為他們都不在京城，此次才未跟著爹爹入宮，算是逃過一劫。
這麼一說，西夜公主要選駙馬倒成真事了。葉玉桃忍不住推門出去，問：「爹爹，白大人回來了嗎？」
葉明傑道：「白大人被留在宮裡了，哎……桃兒你——」
葉玉桃一言不發，沖回房間狠狠關上了門。葉明傑奇怪，轉頭問夫人：「桃兒為何要對為父的甩臉色？我惹她了嗎？」
葉夫人點了一下他的額頭，道：「我怎麼說的來著，叫老爺你趕緊找白大人說清楚，把好日子安排安排。這下好了，好女婿要被西域豬給拱了，哼！」
葉夫人也不滿地離了去，留下葉明傑一頭霧水，自嘆道：「老夫真是……冤枉啊！哎！」
話說葉玉桃這邊，心中有了事，一宿沒了睡意，第二日掛著深深的黑眼圈隨葉家一起來到比武擂台。
比武擂台設在蹴鞠場里，四周為觀賞者建了雅座。一府一座，可攜家眷一同觀賽。
白逸竹一早便到了這裡，為了比武方便，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白色勁裝，把頭髮紮成團髻，再繫上一條白色緞帶，高大精壯的身材一覽無遺，著實讓人移不開眼。
然而葉玉桃一眼都不想看他。
白逸竹見到葉明傑，上前拱手打了照面。葉夫人攥住他的手，悄聲道：「我家桃兒昨天開始身體不太舒服，要不白大人去看一眼？」
葉玉桃見白逸竹走了過來，側過身想要避開，白逸竹用身形擋住，問：「怎麼了？染風寒了嗎？」說罷抬手去觸碰她的額頭。
啪——葉玉桃生生撥開，冷淡地回應：「多謝白大人關心，我沒事。」
白逸竹正奇怪葉玉桃的反應，高子顏好歹不歹過來火上澆油：「哎喲喲，吵架了？」
哪怕高子顏穿上了戰服，仍改不了油膩的毛病。他三兩步走到葉玉桃身邊，低頭在她耳畔道：「若是被白大人欺負了，我可幫玉桃妹妹出頭。」
葉玉桃斜睨了一眼他，默然道：「那就煩請高公子在比試中使盡全力，不要留情。」
白逸竹登時驚得收緊瞳孔，葉玉桃她今天……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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