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互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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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驚坐起，指著倒地不起的宮女道：「這、這、這怎麼回事？」
在場有太醫，趕緊上前探了宮女的鼻息，也是驚恐道：「聖上，沒鼻息了。」
「死了？真死了？」高子顏先是驚訝，緊接著狂笑起來，指著雷明朔道：「我就說了，你想害我爹！你個卑鄙小人！」
百官均沒想到一場送行宴，會鬧出人命來，紛紛驚慌不已。唯獨雷明朔，立於大殿之中，彷彿早已料到會出現這一幕，相當鎮定。
聖上一拍案台：「雷明朔，究竟怎麼回事？說清楚！」
雷明朔不緊不慢道：「此丹藥的方子，和龍鳳閣一案的一模一樣。害死兔兒爺的，便是它。」
「你是想說……？」聖上當然不是傻子，前後一合計，心裡有了想法，驚道：「有人想害朕？！」
毋庸置疑，矛頭直接指向了高峰。
高子顏似有些癲狂了，笑道：「胡扯！若是有毒，聖上豈不是早就駕鶴歸去了！」
「住嘴！」高峰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休要在聖上面前口出狂言！」
高峰歷經官場，怎會不知是雷明朔故意這麼做的，此時就不宜把事情鬧大，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不要承認。可高子顏這個愚笨之子，正正好踩進了對方的圈套。
簡直孺子不可教也！
高子顏被高峰一記大力的掌摑震出幾步遠，臉上立馬顯現五個鮮紅的指印。他捂住臉，委屈極了，道：「爹，雷明朔偷了方子，還多加了銀粉，就是想陷害高家啊！為何您不幫著孩兒說話，反倒責怪我？」
高峰臉都青了，雷明朔抓住要害，直截了當問：「你怎麼知多加了銀粉？」
高子顏登時愣住了，支支吾吾道：「這——這——」
「除非你本身就知曉，一旦銀粉加入過量，便會致死。」雷明朔的眼中閃出一道寒光，猶如利劍，刺向高子顏。
「胡、胡說！我不知道！你誣陷我！」
「叫你住嘴！」高峰見狀，還想掌摑，聖上卻震怒道：「讓他說！」
「我——我——」高子顏辯不下去了，雙腿一軟，跪與地面上，耷拉著腦袋。
高峰哀嘆一聲，轉身拱手對聖上說道：「臣認為此事必有內幕，今日送行宴，不宜在此斷案，犬子到底有沒有罪過，不如擇日再查。」
「非也非也！」邢誠插話了，他看向雷明朔，道：「雷大人方才一直將手收在衣袖之中，是否還有什麼證物沒有拿出來？」
「呵，邢侍衛倒是機敏。」雷明朔說完，舉起從丹樓拿出來的書冊，「這便是物證，上面記錄了高子顏進出丹樓，取得銀粉的分量。」
高子顏見了那本書冊，突然蹦起來，作勢要搶，雷明朔哪能讓他得逞，一揮衣袖直接甩得他四腳朝天地跌坐在地。
「呈上來叫朕看看。」
書冊被送上了皇座，聖上翻開看了幾頁，頻頻點頭，雷明朔解釋道：「若是日常煉丹，定不會使用這樣大量的銀粉，高子顏能拿走，不用本官多說，大家都知道是作甚用了。」
聖上越看下去越發怒，劍眉倒數，喝道：「來人，先把高子顏押去刑部……」
「慢著！」一直沉默的李殊突然發話，他站起來對聖上拱手，說：「可否給臣看一眼書冊？」
接著，書冊轉移到李殊手中，他翻開來，一頁一頁看得極其仔細，邢誠也在一旁，湊過腦袋看起來。待翻到最後一頁，邢誠的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他抬起頭給白逸竹打了個眼色。
「聖上，本官有話要說。」李殊放下書冊，「臣這邊也尋得了一件證物，方才已做了對比，雷大人，您這本是偽造的吧！」
他說完，邢誠便遞上一本一模一樣的來：「這一本，才是真的。」
「怎麼可能！」雷明朔立刻否認，邢誠解釋道：「那一晚，您悄悄在公事房的屋頂上藏起了這本書冊，沒想到會被在下摸走吧？」
「什麼？」雷明朔大驚，一雙鷹眸瞬間收緊。
「在下雖然摸走了，但是還了一本一樣的回去，只不過在細微之處稍加了修改。」邢誠慢慢道來，「在下思忖著，您若是拿此作為證物，肯定會另外偽造一本，為的就是去掉其中的某樣東西。」
「那就是——原本裡面記載著的，您的名字，雷明朔！」
眾人皆為震驚，此番話出來，不正是在說，雷明朔和高子顏本就是一夥的？
「您果然偽造了一本，還原封不動地照抄了在下修改的地方。」
李殊證言道：「的確，本官剛才勘驗過了，與邢侍衛之前報告給本官的細節一致。」
這下輪到雷明朔臉色發青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今天上演的竟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一齣戲。
「哈哈哈哈！」高子顏爆發出嘲笑的大笑，「雷大人，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滋味如何？好不好受？」
雷明朔已經氣得渾身在發抖，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看到此，基本已經蓋棺定論了，這出鬧劇也鬧得夠久了，皇氏臉面也早就被丟到十萬八千裡外了。
聖上疲了，擺擺手，說：「送行宴到此，李殊，你看著辦。」
李殊領命：「是，聖上。」
誰知高子顏從地上爬了起來，咯咯咯地笑著，配上他此時的裝扮，儼然像瘋了一般。
忽然，他厲聲問李殊：「雷明朔能偽造，你們就不能了嗎？！聖上，我要揭發他們，他們偽造證據，故意誣陷當朝丞相！」
「丹樓里有一道士，是雷明朔的線人，他可證明整件事均是雷明朔一手策劃！與高家無關！」
高子顏敢拋出這個人，正因他有十足把握。與其說那道士是雷明朔的線人，不如說是自己的親信。宴會之前，也正是這個人，買通刑部捕快放了自己出來，並告訴自己雷明朔要毒害高峰的事情。
本以為結束的鬧劇峰迴路轉，每個人大氣都不敢出了，默默地看著它如何收場。
此時，白逸竹悠然地站起身來，冷冷道：「既然你如此說了，便叫那道士前來作證吧。」他對著大殿外道：「來人，帶道士上來！」
作者有話說:
抱歉啦，這幾章要推動劇情，少了白桃夫婦的打情罵俏~
等渣男得了懲罰，咱們再大幹一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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