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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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了,不玩了。」葉玉桃將手中的棋子撒進玉盤裡,很明顯心不在焉。
葉依秋和西夜公主對視一笑,道:「這還未到晌午,湛哥他們沒那麼快回來。」
「回了!回了!葉湛他們剛進府,還帶回兩個人!」邢誠閃身,猶如一隻飛燕,落在了涼亭邊上,「在下剛才蹲屋頂上暗地裡瞧了,一個帶著黑紗帷帽,一個像是跟班。」
「是什麼人登門拜訪還戴著帷帽?」葉依秋不解,葉玉桃來了幹勁,說:「去會會就知道了。」
「姐姐和公主先去,我換個衣服就來。」
葉玉桃進了自己房間,準備穿上帶來的「戰服」,不管是誰來了,架勢上不能弱,定要顯出葉家兒女的氣節來。
她剛打開衣櫃門,腰間忽的吃緊,直給她帶入熟悉的懷抱中。
「白大人?你怎在這?」
白逸竹並未答她,反而抬起她的下巴,以吻封緘,直到葉玉桃雙膝酸軟,快要站不住。
「別去……」他在耳邊輕輕呢喃,「我不想你見他。」
葉玉桃雙眼迷離,軟綿綿的伏在白逸竹的胸膛中,小聲問:「見誰啊?」
「杜少博,員外家的兒子,與你有婚約的人。」
「他找上門來了?」葉玉桃驚道,「那我肯定要見了。」
「不許。」白逸竹收緊了手臂,按捺住想要逃脫的葉玉桃,眼底染上一層醋意。
葉玉桃何等聰明的人兒,很快捕捉到白逸竹的神情,笑道:「難道他比白大人還要帥?你怕勾走了我的心?」
聽邢侍衛說來人戴了帷帽,按理說看不到容貌才是,不知白逸竹在擔心什麼。
然而,就是這句話,刺痛了白逸竹的心,一股子焦躁的情緒在心頭纏繞,揮之不去。
「你若是執意要去,本官就讓你去不得。」白逸竹直接將葉玉桃抱起來,扛在肩上,往內室走去。
「哎……白大人!小心點,我要掉下去啦!」
白逸竹作出這樣蠻橫的行為,還是第一次見,搞得她一顆心跳得老快,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衣襟,又隱隱有些期待白大人到底要怎樣讓她去不得。
前廳里,葉湛和葉依秋招呼著杜少博,一盞茶、兩盞茶,都到第三盞了,還沒見到葉玉桃前來。
葉湛小聲問葉依秋:「不是說換個衣服就來嗎?」
杜少博似聽到了,依舊溫和道:「不打緊,或許她今日不便,要不我改日再來。」
「真對不住了。」面對如此好脾氣之人,葉湛都掛不住臉面了,賠禮說:「下次我一定帶著葉玉桃上員外府拜訪。」
杜少博點頭,微微欠身,離了去。
葉湛頓覺得很對不起他,帶著不滿朝葉玉桃房間走去,到門口正見她臉蛋通紅地出來,上去就是一頓訓:「桃兒你躲在房裡不見客,是要作甚,知不知道丟了葉家的面子?」
葉玉桃立刻裝作委屈,低頭嗚咽道:「湛哥哥幹嘛這麼凶,桃兒這不是害怕嘛!」
她的這一招百試百靈,葉湛很快改了語氣:「為兄錯了,為兄不凶桃兒,這不是……為了葉家面子,再說桃兒你怕啥?」
「聽說那人戴了頂帷帽,都不知長什麼樣子,要是帽子下面是一張醜臉,嚇著我了怎辦?」
葉湛否認:「杜公子為人謙遜有禮,溫文爾雅,因染了風寒才戴上帷帽,論長相肯定也是人中龍鳳,絕不是醜男!」
葉玉桃驚詫,才多大點功夫,這個叫杜少博的人就博得了湛哥哥的全數好感,她愈加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了。
「總之,下次為兄帶你去登門道歉,你可不能再逃了。」
送走了葉湛,葉玉桃轉身回了房,白逸竹已整理好衣服,坐在桌邊。
「杜少博真如湛哥哥所說的那般好嗎?」
她終於知道白逸竹為何醋勁那樣大,敢情是對手太強大。
白逸竹垂下眼眸,淡淡說:「不清楚,需要再調查調查。」
「也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再說,他這麼巧,在賬本被燒的第二天就出現,說不定有隱情。」
白逸竹和葉玉桃想到一塊去了,忙站起來:「我去找下呂英。」
入了江陵城后,呂英被葉湛安排進府當一名雜役,實則方便通信。此時他正在後院里劈柴,白逸竹找到他,直接問:「關於杜員外家的長子,你可有耳聞?」
呂英放下斧頭,擦了把汗:「大人是問杜少博嗎?呵,他可是咱們江陵的名人。」
「怎麼說?」
「張揚跋扈,哪裡有壞事哪裡就有他!」提及這個人,呂英一臉鄙視,「不過是仗著他爸是員外,有些臭錢罷了!」
怪了,呂英定不會故意說謊,這完全和今天見過的人對不上號啊。
「那員外家還有其他兒子嗎?」
「有的,還有一個小兒子,杜員外非常疼他,可幾年前出了意外,淹死在陵江里了。」呂英徐徐道來,「自此以後,杜少博更加橫行霸道,杜員外也拿他沒辦法。」
果真有貓膩!白逸竹低頭沉思一番,說:「呂英,你去城裡找個畫師來,幫本官把杜少博的面容畫下來。」
「好咧,這就去。」
呂英領命去了,到傍晚才回來。一幅畫像提交到了白逸竹手裡,他不發一言,上上下下看了許久,連邢誠都湊過來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看不出來啊。」邢誠道,「我今天也見過,那黑紗隱蔽性很高,真的看不清裡面長什麼樣。」
「邢侍衛你說,染了風寒會戴帷帽嗎?」
「啊?」邢誠撓了撓後腦勺,「染了風寒還出門作甚,不怕病情加重?」
「是了。」白逸竹收起畫像,笑道,「今晚我們一起去員外府走一趟吧。」
邢誠早就閑得慌了,一聽有任務興奮得不得了。兩人換上夜行衣,乘著夜色,翻上員外府的牆頭。
他們輕功不錯,悄無聲息地混進了內院,見杜少博正在房門前與下人講著什麼。
白逸竹順勢上了屋頂,趴在上面,壓低了身形,一旁的邢誠輕聲說:「那頂帷帽是長在他身上了嗎?這麼晚了還戴著。」
「待他睡了,我們進去一看究竟。」
作者有話說:
又來了,下注下注,白大人他們最後到底看清楚他是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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