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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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心傷

  一手的鮮血,葉玉桃真真被嚇到了,而身上的男子,腦袋無力的耷拉著,似沒了生氣一般。

  她帶著哭腔問:「杜公子你回答我啊?你別不說話……」

  無奈,自己被嚇得一時手腳脫了力,硬是扶不起杜少博。

  「他中箭了,先別亂動他。」這把聲音,怎那樣耳熟。

  借著月光,一張冷峻甚至帶著點冰霜的臉,映入葉玉桃的眼帘。

  是白大人?葉玉桃差點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白逸竹不理會葉玉桃的驚詫,反而鎮定得有些不同尋常。他先是勾住杜少博的頸子,以很輕的動作把他移到一旁。

  「忍著點,會有些痛。」白逸竹囑咐完后,撕開杜少博的後背衣衫,露出傷口。

  他手掌運氣,貼住傷口附近肌膚,一施力,弓弩咻地一聲反方向飛了出去,竟是被真氣震出來了。

  汩汩鮮血從傷口流出,葉玉桃忙遞上乾淨的手帕,白逸竹接過,按在傷口上,又給杜少博點了幾處穴道。

  「好了,趕快叫大夫來清創上藥,好生休養便可。」

  杜少博趴在地上,汗水早已打濕了帷帽,他吃力道:「多謝……」

  「白大……唔!白侍衛,你怎會在這?」葉玉桃問得小心翼翼,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白逸竹瞥了她一眼,竟不發一言,獨自朝院外走去。

  「白侍衛,你為何不答本小姐?」葉玉桃有些氣,就算她做錯了事,也不用這樣冷臉對自己吧?

  她正要跟著白逸竹而去,只聽杜少博可憐兮兮地哼唧:「葉、葉小姐,幫我叫一下官家,可、可好?」

  再怎麼說,杜少博是為了保護自己受的傷,不能丟下他不管啊。

  葉玉桃一跺腳,折回去,給杜少博搭了把手:「我先扶你坐起來。」趴在石子地上不是回事兒呀。

  杜少博好像很怕疼,只要動一下就嗚咽一聲,他剛被葉玉桃扶起來,頭上的帷帽便順著頭頂滑了下來。

  他根本來不及去遮掩,一張面容完完全全地展現在了葉玉桃的眼前。

  葉玉桃一時間看呆了,根本忘記了言語,盯著看了一會兒才臉紅的「呀——」了一聲。

  白逸竹剛走到院落門口,聽到聲音,好奇地回過頭。

  他等了一晚上的杜少博的真容,當真相揭開時,他卻一點都不想接受了。

  那是一張何等清雅英俊的臉啊,即使受了傷,臉色蒼白,依舊抵不住他的獨特氣質,就像是懸崖上盛開的一朵白蓮,直叫人挪不開眼。

  自愧不如,白逸竹第一次體會到這個詞的滋味。

  杜少博被葉玉桃盯得不好意思,慌張想去撿帷帽,卻觸動了傷口,疼得倒抽氣。

  「少爺!」管家終於來了,身後跟著幾個下人,將杜少博往屋裡抬。

  葉玉桃這才放了心,回頭去找白逸竹,哪還見著半點他的影子呢。

  「葉小姐……」杜少博喚住她,「我現在叫管家帶你去柴房。」

  管家哎喲一聲,道:「少爺您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柴房那人剛才被人劫走了,我們根本攔不住。」

  葉玉桃捏緊了拳頭:「對我們暗地放矢的那些賊人,定是聲東擊西,方便他們帶人走!」

  杜少博道歉:「對不起,都怪我……不中用。」

  「杜公子快別這麼說。」葉玉桃感激道,「如若不是你替我擋下這一箭,現在躺在床上受苦的就是我了。」

  她又轉向管家:「你快去請大夫,我在這照顧他。」

  「謝謝你。」杜少博露出欣慰的微笑,而葉玉桃心裡泛苦,只能默默向白大人說聲抱歉了,杜少博為自己而傷,說什麼都不能拍拍屁股走人。

  ……

  葉府。

  邢誠追那幾個黑衣人追出好幾里,奈何他們熟門熟路,分頭鑽入小巷子玩起躲貓貓,沒叫他給抓住。

  正懊惱間,忽然見院子里站立著一人,也是黑衣黑褲,正是白逸竹。

  白逸竹都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來的,腦袋裡嗡嗡作響,身體似上了枷鎖,渾渾噩噩,異常沉重。

  「白大人。」邢誠拍住他的肩膀,「怎就你一人回來了,葉妹妹呢?」

  「……」

  白逸竹雙眸失神,沒有焦點似的,邢誠舉起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被人勾走魂了?」

  晃了好久,白逸竹好像找回了點神智,幽幽說:「本官,看見杜少博的樣子了。」

  邢誠驚喜道:「真的?怎麼說?是不是和畫像中一樣?」

  畫像……畫像……

  白逸竹失焦的眼神漸漸找回了神采,被邢誠一句話醍醐灌頂,他怎麼忘記了還有這件物事呢!

  他急急地從衣衫里拿出捲紙,展開來。

  不對,畫紙上的這張臉,頂多算長得俊朗,要和杜府里的那位少爺比起來,差的太遠了!

  「那個人不是杜少博!」白逸竹捏緊畫紙,轉身而去。

  邢誠吆喝道:「你去哪?」

  「去戳穿他!」

  不管是哪裡來的妖孽假扮杜少博,都不能讓他在葉玉桃的身邊晃悠!

  邢誠三步並兩步,攔住他:「去不得,你別忘記你現在是一介侍衛,不是京城的大理寺卿,去了怎麼說?抓他?審他?都不行吧!難道想我們都暴露?」

  白逸竹定定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不甘心,他抿緊唇線,半晌才道:「我們再合計合計如何辦吧。」

  「這就對了。」邢誠攬過他,心裡五味雜陳。

  葉妹妹沒有一起回來,就是說……他這位兄弟被放到了次位?怪不得把他打擊成這副模樣。

  邢誠想開口安慰白逸竹,又怕自己嘴臭,沒安慰成反而火上澆油,只好攏緊了手臂,道:「走,去我房裡喝點酒。」

  希望這種兄弟間的慰藉法能陪白逸竹度過漫漫長夜。

  而杜府那邊,大夫來了后忙了大半夜,東方快泛魚肚白時才回去。葉玉桃看到杜少博安穩地睡著了,才趴在桌上,想要小憩一會兒。

  這一覺睡到快晌午,她幽幽轉醒,支起身子時驚醒了杜少博。

  「幾時了?」杜少博問。

  葉玉桃抬頭看一眼窗外:「快到中午了?」

  杜少博突然驚坐起身,扯動了傷口,卻咬著牙說:「葉小姐,你忘了我昨夜跟你說過的話了嘛?快去織錦廠啊!」

作者有話說:

小白白要被比下去了?!

大家可以猜猜這個杜公子到底是幹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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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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