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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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手下勁加重一分,「還是不敢?」
「護衛爺,饒了小的,小的不敢了,真不敢了。」師爺滿頭滿臉汗,不停求饒。
葉玉桃沒見過白逸竹這樣生氣過,他的頭頂上像是冒著一團熊熊火焰,而眼神里透出的氣息冰冷刺骨,完全是冰與火的猛烈碰撞。
白逸竹盯了師爺半晌,直到他臉色發青,堅持不住了,才站起身,對邢誠道:「幫下他。」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一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江陵織錦廠這事鬧得,一行人回到葉府早就錯過了晚膳時間。后廚趕緊單獨給每個人做了一份。
邢誠很有眼力見,將其中兩份合為一份,交給葉玉桃:「葉妹妹,哄一下白大人吧?我兄弟他吃軟不吃硬。」
葉玉桃感激地看向邢誠,接過來屁顛屁顛去找白逸竹。
可是,等待她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後院中,白逸竹正手持寶劍,月下起舞。秋風起,寶劍映襯著盈盈月光,一路掃過枯黃的落葉,滿目紛飛。
他回身一抹,劍身有形似無形,穿過落葉,葉片均整齊地斷成兩斷,靜靜落下。
緊接著,劍尖指向遠處,一股真氣從丹田衝到手腕,迸發出去瞬間將一處籬笆震裂。
「好劍法,好劍法!」邢誠坐在屋頂上,居高臨下看著後院中的白逸竹,提起手裡的酒罐子,仰頭喝一口。
猛然,他運掌把酒罐子推向白逸竹。
白逸竹躲閃不及,被潑了一腳的酒液。
「哎呀,手滑了。」邢誠笑道,「不如快回房換衣服?」
白逸竹舞了有一會了,早已渾身是汗,本想借著練劍消除內心的不安,現在看來,一丁點作用都沒有。
他低頭看了一眼濕透的布靴,輕嘆著掉頭回房了。
邢誠「奸計」得逞,正得意呢,只聽屋頂下葉依秋叫他,語氣責備:「邢誠,你怎又跑上去了?說了上面危險,快下來!」
「是!」邢誠翻了個跟頭,穩穩噹噹落了地。全國人都知道他的武功了得,只有他的依秋整日擔憂,上屋頂都不準,這大概就是愛吧。
這方,白逸竹進了房,甩掉布靴,又三下五除二脫掉外衣,只剩下褻衣,正欲往內室的浴盆走,忽然見到桌上擺著涼掉的飯菜,心中咯噔一下。
果然,從床榻之上傳來葉玉桃的聲音:「白大人回了?過來這邊!」
那聲音嬌柔不造作,讓人聽了心裡發麻,定是選擇過去啊!可白逸竹本能的選擇了逃避,他轉身,不顧只穿著褻衣,抬腳就往門外走。
「你要是敢走出去半步,我立刻跟杜少卿成親。」
連威脅的話語都是如此惑人,隱隱透著狠勁。
白逸竹剛踏出的腳懸在半空,僵直了會兒,收了回來。
「過來!」
白逸竹認輸了,磨磨蹭蹭走過去,葉玉桃側身橫成在床上,用手枕著腦袋,指尖點了一下身旁。
「躺下。」
這回白逸竹猶豫了,只小聲道:「今天不適宜。」
其實他更希望從葉玉桃的口中聽到解釋,或者是承諾,而不是被她這樣那樣一番后敷衍過去。他的確是愛慘了葉玉桃,可那股子傲勁還在。
葉玉桃才不管白逸竹心裡些小九九,直接拽他上床。她算死了白逸竹絕對不會對自己動粗,才放心大膽壓在他身上。
「你今天為何總要躲閃我,還要和我對著干?」食指順勢斷起白逸竹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是以為我被杜少卿的外表迷住了?還是以為我另結新歡不要你了?」
「你會嗎?」白逸竹反問。
葉玉桃撲哧笑出聲來:「我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人中龍鳳的白大人,會擔心被一個地方富家公子比下去?不能吧!」
「還不是都因為你太招人喜歡了……」白逸竹小聲嘟囔,雖是抱怨,卻是寵溺。
葉玉桃高興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這句話我愛聽。」她在白逸竹的臂彎中躺下來,拾起他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這顆心滿滿都是你,誰也容不下了。」
「你、你別總是搶我的台詞。」白逸竹別過臉,可見他眼下的紅潮。
壓在心中的陰霾被葉玉桃輕輕的一句話吹散,他也抓過葉玉桃的手,覆在自己胸膛上。
「這顆心,這輩子是你的,下輩子也是你的,下下輩子也是……」
這下,臉直接紅到耳根。
葉玉桃緊握住他的手心,又道:「那答應我,下次別自個鑽牛角尖,你不理我,我心該多疼啊。」
「嗯。」白逸竹點頭應諾。
干戈化為一汪春水潺潺,兩人的眼底都是春心蕩漾。葉玉桃支起半邊身子,勾住白逸竹的腰帶,說:「剛才誰說今日不適宜的?我看適宜得很。」
哪知,白逸竹迅速翻身,反倒將葉玉桃壓在身下:「適宜前,還得答應我,別去以身試險杜少卿。」
葉玉桃撅起嘴,勾住白逸竹的脖子又一個翻轉,局勢瞬間變成她壓制對方:「白大人還是不信我!」
白逸竹雙手環住葉玉桃的腰,聽她「哎呀」一聲叫,再次壓下她來。這次,雙手使了勁,可不能讓她再有機會反攻了。
「你聽我的。」
「你聽我的!」葉玉桃也不肯那麼容易鬆口。
「好啊,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們來賭一把?」白逸竹輕笑,「今天晚上誰先叫停誰輸,聽贏家的。」
葉玉桃倒抽一口氣,白大人可太會玩了!想想以前都是自己逆推他的,倒不至於先叫停吧?於是傲氣道:「一言為定。」
答應之時,她看到一個得逞的壞笑從白逸竹的臉上劃過,轉瞬即逝,不由得緊張起來。糟了,不會中計了?
白逸竹笑過,抬手一揮,滅了桌上的燭台。
這一場較量,鬧到大清早,竟還未分出勝負。
早起的鳥兒們,立在大樹上嘰嘰喳喳,轉動可愛的小腦袋,似乎想偷窺一下房間里的光景。可是,接下來一聲大吼,嚇得它們四散飛走。
「白大人,出事了!」邢誠的嗓門極大,他右手拖著一條死去的大黃狗,朝屋裡喊道:「有人要害你!」
作者有話說:
碼完才發現……真是……太土味情話了!(崩潰)
好吧,就這樣吧,好孩子不要學白白隨便跟人「較量」「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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