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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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光景似曾相識，只不過今非昔比。
杜少卿有十足把握這次能成。
葉湛臉上堆著笑，說：「杜公子這、這、這會不會太快了點……」
「我與葉小姐兩情相悅，又有婚約在身，該上門了。」杜少卿執起葉湛的手，「我們早日成為一家人，我也可以早點幫上大哥的忙啊。」
葉玉桃很是滿意，指揮著下人：「把這些都搬進去吧，本小姐收了。」
「哎！」葉湛抽開手，一把抓住葉玉桃，直給拉進了裡屋。
葉湛關上門，就問：「桃兒你想幹嘛？白大人呢？」
他知道葉玉桃和白大人鬧了矛盾，心想不過就是小情侶間吵架，可近些日子越來越不見白大人的身影，連他都感覺到不妙。
今天倒好，直接來了個驚嚇。
「我想嫁給杜少卿。」
「胡扯！」葉湛打斷她，「你什麼性格我不知道？就算要氣白大人，也不必出此狠招，鬧大了可收不了場。」
「我沒鬧。」葉玉桃少有的認真，「我嫁進杜府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找杜少卿填補貿易行的黑窟窿也好辦多了。」
「你——」葉湛顫抖起來，想不到葉玉桃為了葉家，拼上了一輩子的幸福。
「不行！哥哥我不能毀了你！」
「葉家要是沒了，我一樣活不下去。我已下定決心，湛哥哥不用勸我了。」
葉湛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桃兒是他最疼的妹妹，他比任何人都要期望她能夠嫁個好人家，開心幸福地走完這一生。
可現在他只能眼睜睜的看到她放棄摯愛，用單薄的肩膀肩負起不該她承受的包袱。
葉湛真的恨自己的無用。
「沒事的，桃兒會幸福的。」葉玉桃輕輕摟住葉湛，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之上。
背上傳來溫柔的輕拍，是桃兒在安慰自己，葉湛的眼眶泛酸，不禁吸了吸鼻子。
「記住，不管你嫁到哪家，都是哥哥最愛的桃兒。」
葉玉桃抹了一下他的眼角：「高興點，杜少卿帶來的彩禮可不少呢。」
收下了彩禮，意味著這樁婚事就此定下了，但礙於葉家和杜家一個在京城，一個江陵，如何安排還得從長計議，急不得一時。
杜少卿確實大方，晚上葉湛一邊數點木頭箱子里的金銀珠寶一邊感嘆，杜家真不愧是富甲一方的大戶。
這等感嘆卻招來了葉依秋的嗤之以鼻：「真沒想到湛哥是貪財之人，輕輕鬆鬆把自己的妹妹給賣了！」
葉湛委屈地說：「連秋兒都這樣看待我……」
自從杜少卿走後，他遭受了府里上上下下不少白眼，還挨了西夜公主幾個響鞭，屁股到現在都還痛著。
「哼！」葉依秋拿冷臉對著葉湛，「直到消氣為止，我都不想和你說話！」
葉湛不能伸冤，更不能說出葉家的處境，如果這份冤屈該他受，也認了。
他扶住木頭箱子的蓋子，哐得一聲用力關上，他只能這樣來紓解心中的鬱悶。然後拖著沉重的身軀往房間走。
前腳剛踏進去，背後就被人推了一把。
葉湛轉頭便見到白逸竹風塵僕僕的臉，大驚：「白大——」
白逸竹忙捂住他的嘴：「不用大驚小怪，進去說話。」
「你這是去哪了？你不在可出了大事！」
葉湛越是去看白逸竹，內心的愧疚就越深，誰料白逸竹十分平靜地說：「我知道，玉桃要與杜少卿成親了。」
這是什麼態度？葉湛立刻不爽起來，敢情白大人對此事不痛不癢？
他突然揪住白逸竹的衣領，質問道：「該不會是你變心了，才讓桃兒心灰意冷投入其他人懷抱？」
白逸竹掰開他的手：「冷靜點，事情正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葉湛一臉不解，轉過身坐下：「我這腦袋只會算賬做生意，你們那些彎彎繞繞的陰謀詭計我搞不清楚，白大人說明白點。」
白逸竹跟著在他身邊坐下：「我去查了葉家私吞公糧一事……」
「什、什麼？！」葉湛瞪大眼睛，「你知道了？」
「是，我查過賬本。」
葉湛泄了氣：「既然你都知道了，會怎麼處置？是把我押去三法司，還是在聖上面前參葉家一本？」
「你需要隨我回京。」
那就是押自己去三法司吧。
葉湛長嘆一口氣，低下頭懇求道：「白大人你鐵面無私，可是我求你，這事都算到我葉湛頭上，不要牽連葉家，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算你頭上，正是因為你的一時疏忽，才讓小人鑽了空子。」
「啊？」葉湛抬起臉龐，看向白逸竹。
「你要跟我回三法司，但是要等找到貿易行的前任掌柜之後。」
「白大人……」葉湛露出欣喜的表情，白逸竹嘴角挑起淡淡的微笑：」我已掌握到了一些線索，就等探個究竟了。」
「我要怎麼做？」
「明天，去見杜晴。」
……
傍晚的西洲酒樓，別有一番風情。
杜晴早早地在包間里候著，就等葉湛來了。
這段時間，杜少卿那邊進展神速，她看在眼裡，真是羨慕嫉妒恨，暗自跟他較起勁來。
她也不能幹坐著，得趕緊把葉湛收入囊中才對。
成與敗，就看今晚了。
「杜姑娘……」葉湛掀開門帘，對杜晴報以溫柔一笑。
「久等了，今天織錦廠里事多。」
「不打緊。」杜晴嬌笑著迎上去，「你瞧，我提前溫好了酒，就等你了。」
她說完，悄悄朝葉湛身後看了好幾眼，確認那個討人嫌的西域女人沒跟來，才放心大膽摟住葉湛的胳膊，故作親昵。
轉眼間，桌上擺滿了佳肴，在杜晴的眼色下，酒樓的小廝們徐徐退出房間，僅留兩人獨處。
杜晴先給葉湛斟了一杯酒，故意問他：「葉公子可知道我為何請你來？」
「葉某不是獃子，杜姑娘心意如此明顯，」葉湛舉起酒杯，向著杜晴敬道，「感謝杜姑娘對我的賞識。」
「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了。」
杜晴同樣舉起酒杯，小酌一口：「親上加親，絕對會成為江陵城的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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