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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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識破

  「親上加親啊……」葉湛品味著這句話,臉上帶著笑,他喝掉酒杯里的殘酒,放下杯盞時全然換了另外一副表情。

  「即使我早已心有所屬,也不會改變杜姑娘的心意?」

  「那個西域女人?她就是個母老虎!」

  提到西夜公主,杜晴控制不住露出鄙夷的表情:「就算姿色不錯又如何?男人都喜歡溫柔貼心的,像她那樣動不動就發脾氣,討不到真心的。」

  「那你呢?」

  「我當然是和她不一樣的了,葉公子和我相處了這些時日,還不清楚嗎?」

  杜晴乘勢貼向葉湛,卻被他躲開。

  登時,杜晴覺得氣氛不大妙,葉湛好像並沒有吃她這一套,反問道:「難道你更喜歡母老虎?」說罷,自己都呵呵笑了起來。

  她要樣貌有樣貌,溫柔和貼心也拿捏得有模有樣,凡是走進她牢籠之中的男人,沒有能走得出去的。她就不信,會輸給那個野蠻的西域女人。

  然而,葉湛哼笑了一聲,原本就是稜角分明的臉龐輪廓,此時冷麵起來有點不怒自威。

  「她若是母老虎,杜姑娘豈不是蛇蠍?」

  杜晴怔住:「你說什麼,我是蛇蠍?」

  葉湛指向她的左胸:「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心裡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裡,的確就是一顆蛇蠍心腸。」

  「葉公子你竟然……」杜晴氣不打一處來,給了這個滿身銅臭味的生意佬一點好臉色,倒蹬鼻子上臉來,要不是看到他是江陵織錦廠的掌事人,誰想去貼他?

  杜晴捏緊了手指,深吸幾口氣,硬是壓下了心中的滾滾怒火。

  為了大事,她必須忍。

  「瞧葉公子說的,我的心好痛,嗚……」杜晴抬起袖子去擦眼角,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讓你誤會了,但是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樣……」

  「別裝了!」葉湛用力拍開她用來遮掩的衣袖,只見她眼角沒紅,眼淚更是一滴都沒有。

  「你的演技太過拙劣,騙不了我的。」

  即使如此,杜晴仍然假裝嗚咽了兩聲,鎮定之後立刻換上面無表情的臉,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你把我從河裡救起來時,在我面前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杜晴眯起眼睛,逐漸把回憶拉回到那一晚。

  當她命船夫把葉湛撈上來的時候,這個濕漉漉的男人滿身酒氣,不省人事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呵,這個醉鬼就是織錦廠的新任掌事?逗我呢!」她俯下身子,掰著葉湛的臉左看右看:「長得不醜,但要我委身相許,還差了點檔次……」

  「算了,做生意總要給點本錢,等我成了葉夫人,要連本帶利撈回來。」

  她說完,還狠狠踢了葉湛一腳。

  「想起來了?」

  回憶之後,杜晴覺得自己十分可笑,怎麼就兀自斷定葉湛是真的昏了過去呢,還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傻子嗎!

  「沒想到你也是等閑之輩,還會裝死。」

  葉湛揚起下巴:「走南闖北,總要圓滑點,否則就聽不到杜姑娘的真實心聲了。」

  既然已經被葉湛識破,杜晴也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她撩開裙擺,坐下后翹起二郎腿:「話到這個份上,我們不用再裝模作樣,不如來談筆生意。」

  「免了。」葉湛當即拒絕,「杜姑娘的信用著實讓我不敢恭維。」

  「葉湛!」杜晴黑起臉,「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管是敬酒還是罰酒,方才我已經喝過了,告辭!」葉湛說罷,徑直朝房間門口走去。

  「站住!」

  杜晴大喝一聲,她話音剛落,葉湛只覺得雙腿一軟,抬手扶住木桌的邊沿。

  天旋地轉隨即襲來,耳邊儘是杜晴呵呵呵的冷笑聲。

  「你走啊,怎麼不走了,是不是走不動了?」

  「你在酒里下了什麼東西?!」

  「能讓我們雙雙快活到天上的好東西。」

  「卑鄙!無恥!」葉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杜晴哪管他嘴上厲害,全當耳旁風。現在是她佔了上風,一定要把之前吃的虧討回來。

  葉湛無力地滑坐到地上,仍然憑最後一絲力氣叫道:「白大人……白大人……救我……」

  「叫誰呢。」杜晴拍拍他的臉蛋,「就算你喊破嗓子都沒人來救你,待會兒生米煮成熟飯後,乖乖配合我演戲,聽見沒?」

  葉湛根本答不出話來,舌尖都麻了。

  白逸竹再不出現,他的清白可真要交代在這個陰險女人手裡了。

  杜晴見葉湛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高高興興地上前解他的衣裳,忽然一個冰涼的物體從後方擱在了她的肩膀上,直抵著脖頸。

  她霎時間反應過來,是一柄劍。

  「放開他。」

  「李侍衛?」杜晴驚道,「你幹什麼,把劍放下。」

  白逸竹不為所動,轉動劍柄,更貼近肌膚一寸:「本官不是李侍衛。」

  「本官是大理寺卿白逸竹。」

  大理寺卿的名號有多響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杜晴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思維極其敏捷,短短功夫就將前前後後的事情捋了一遍,看透了所有。

  「你們陰我?」她瞪圓了眼睛,表情甚至有些可怖。

  「本官只是以其之道還施彼身。」

  「哈哈哈哈,原來我才是掉進陷阱里的兔子!」杜晴止不住狂笑起來,笑過之後,她定定看向白逸竹:「所以呢,大理寺卿要羈我?因為什麼?罪名為何?」

  「因為我調戲良家婦男?不至於吧。」

  這個女人,不是被逼到最後一步,肯定不會屈服。

  「別做垂死掙扎了,杜姑娘,」白逸竹頓了頓,「或許該叫你梅香玉才對?」

  聽到那三個字,杜晴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睛里漸漸布滿了血絲。

  這個名字,有多久沒有提及了,它就像一道符咒,生生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還要本官道出更多實情來么,梅香玉。」

  「住口!」

  無盡的懊悔與不甘猶如翻滾的江水,滔滔不絕朝她奔涌而來,已經將最後一絲理智淹沒。

  杜晴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細長且精巧的武器,向著白逸竹的面門飛去。

  轉瞬之際,那個武器像傘狀打開,竟是一隻鋒利的勾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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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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