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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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狗官是不是最擅長造些冤假錯案？」杜晴冷哼，「想把整個杜家拖下水何必多問，儘管提筆寫下罪狀即是。」
「看來你很是信任杜少卿，寧可攔下所有的罪行都要護他周全。」
杜晴咬緊嘴唇，打算用沉默與白逸竹周旋到底。
「可是，他到底值不值得你這樣付出？你也明白，自己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棋子？杜晴才不承認。
活了這些年，杜晴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的東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才是最保險的。
從一開始，杜晴和杜少卿約定，她幫助他得到葉玉桃，江陵織錦廠歸她的。只要她嫁給葉湛，再在合適的時候弄死他，造成意外的假象，杜少卿便可扶植她上位。
兩個人就是合作關係，在杜晴心裡，從未真正向杜少卿低過頭。
哪怕面對白逸竹的步步緊逼，她仍絕對咬死不開口認罪，憑杜少卿的人脈和財力，定可以幫她度過此難關。
「愚蠢的女人！」突然開口的竟是坐在地上的葉湛。
他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摸了一把鼻尖后，展開手心裡的東西——那是西夜公主臨走時給他的醒腦葯，吸一吸再狠的迷魂藥都要被沖醒了。
「被人賣了，人家背地裡數錢你都不知道。」
葉湛不像白逸竹，不打官腔，說出來的話更直接：「杜少卿就是利用你，你還裝什麼忠誠，替他做了擋箭牌后就會被無情拋棄。」
「隨你們怎麼說，挑撥離間的戲碼我不吃。」她往白逸竹的方向進了一步，道：「白大人，抓我走吧。」
很明顯，杜晴決定緘口到底。
白逸竹轉而收起了劍：「你走吧。」
「你不抓我？」杜晴大驚，隨即眼裡爆出怒氣，「你們到底玩什麼把戲？」
「你只有用自己的眼睛去確認了，才會相信本官說的話。」
「什麼意思？」
「白大人是叫你回去試探一下杜少卿……」葉湛接話，「他早就知道白大人假扮侍衛待在葉府，卻不告訴你。」
「不可能！」杜晴開始慌了，白逸竹乘機激將道：「他明知我真實身份，還拿你當出頭鳥，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的身份已暴露，他還會拿你當自己人嗎？」
這下子，杜晴徹底無語了，方才的囂張氣焰彷彿被潑了一盆水，降到冰點，一時間萬千思緒在腦海里打轉。
過了片刻，她才道：「既然如此，本姑娘就不客氣了，再會！」
杜晴捂緊流血的傷口，終身一躍，從房間的窗戶跳了出去。
葉湛走到白逸竹身邊，有些擔憂：「這樣真的能行？」
白逸竹把勾爪合攏，定定地看著這個精細的武器，道：「她不會逃的。就算逃了，哪怕道天涯海角，本官也定會捉拿她歸案！」
他抬起頭，看向窗外蒼茫的夜空，心裡默默念到：玉桃，現在就看你的了。
……
秋風瑟瑟，杜少卿一激靈，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視線里，葉玉桃安靜地坐在窗前，表情淡然，不知在思索什麼。
他立馬從床上坐起來，第一反應是摸了摸自己的臉——人皮面具還在，登時放鬆了緊張的肩膀。
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猶記得葉玉桃來杜府找他，兩人一起飲茶吃點心，聊得甚歡。
隨後，葉玉桃露出愁容，竟向他談起了葉家窘迫。
「葉小姐完全不用擔憂，待我們成親后，就是一家人。到時候這件事我來解決。」
「謝謝你，少卿公子。」葉玉桃依偎到他的肩上，握住他的手猶自緊了起來。
這樣的親密接觸，足以讓杜少卿心下狂歡，在那之後……似乎有點記不起來了。
杜少卿揉了揉太陽穴，問：「我睡了多久？」
葉玉桃回過頭，笑道：「兩三個時辰，少卿公子最近是不是過於操勞了？」
「可能吧。」
或許是在深秋的午後睡了太久，加上吹了涼風，杜少卿只覺得頭麻麻地痛。
「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了。」葉玉桃起身道別。
「我送你回去。」
杜少卿與葉玉桃雙雙走向大門口的馬車，管家慌慌張張跑來，湊到杜少卿耳旁，小聲道：「表小姐回來了，情況不太好，您趕快去看看。」
他收緊表情，甚是不悅。
杜晴昨夜去會葉湛之後，就沒了音信，他本來有些擔心，此時聽到情況不妙，一顆心懸了起來。
葉玉桃上馬車走後，他加快腳步，走向杜晴的房間。
一進去就聞到血腥味，杜晴正在給自己的左肩止血上藥。
她受傷了？怎麼傷的？難道……
杜少卿問：「誰傷的你？」
杜晴回頭，一雙眼睛想要殺人，憤恨地說：「你早知道李侍衛的真實身份？」
杜少卿受驚不小，嘴硬道：「我怎會知……」
「他是當朝的大理寺卿！」杜晴怒道，「你竟拿我當雞蛋去碰石頭。」
「表妹，這話就不對了。」杜少卿的臉上堆滿假笑，「是你自己對他有了興趣，我只不過幫你推波助瀾……」
「放屁！」杜晴上前，直接揪住杜少卿的衣襟，死死盯著他。
杜少卿忙安撫說：「表妹不要生氣，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說來我們才好商量對策。」
「大理寺卿查到了我的底細，我已經完全暴露了，你說怎辦？」
「什麼？」
其實杜少卿有考慮過杜晴如若暴露，也只可能留下她對葉湛虛情假意的情況，哪知道白逸竹如此厲害，查了個底朝天。
可惡！這個姓白的，總是在攪局！
杜少卿假意問杜晴：「那你有說出我們的關係嗎？」
「沒有。」杜晴甩開他，「我夠義氣，隻字未提，但是你要幫我善後！」
杜少卿眯起眼睛，笑道：「那是自然，容我去安排安排。」
他表面上這樣說，心底早已盤算清楚。
現在杜晴暴露也未免不是件好事。反正他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其中杜晴功不可沒。
然，現在她已經沒用了，留在身邊反而危險重重。
杜少卿退出杜晴的房間后，立刻喊來了他的暗影。
「找個適當的機會，做掉她。」
「是。」暗影接令，再次隱沒進黑暗中。
作者有話說:
咱們白桃夫婦為了籌劃好久沒甜了，下一話必須給點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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