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應該會長命百歲的
17.91
「阿姐若有心儀之人,領過來給我瞧瞧可好?」
「嗯。快去穿衣服!」方如意感覺自己快炸了。
尤其是一想到他們現在這個姿勢,離得這麼近,呼吸之間,全是九表弟那炙熱的,獨屬於他的味道。
她可不想做禽獸阿姐啊喂!
她還要導他向善。
「表,表弟。你只要一心向善,好好做人。應該會長命百歲的。」
「好哦,我都聽阿姐的。」他借著月光,一眨不眨地端詳著熟透了的阿姐。
下意識的,舔舔唇。
此時,一道腳步聲自外過來,伴隨著王嬤嬤焦急的聲音,「縣主去哪了?不是早就喊著要用晚膳了嗎?
這飯菜都快涼了,人卻不見了蹤影。」
方如意聞言,才放鬆的身子又僵住了。
而此時,身後的人直接就抱了上來,原本他們之間還隔著許多空隙,這下真是嚴絲合縫了,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強烈的,炙熱的氣息,隔著衣服,緊貼她的後背。
方如意徹底炸開了。
「噓!」
謝重庭帶著她往更陰暗的地方躲藏。
同一時刻,王嬤嬤的腳步停在了窗口,一張皺巴卻威嚴的臉往裡張望。
方如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他們此刻就在窗附近的門角落裡,她能清楚看到王嬤嬤臉上的表情,甚至深深的皺紋在月光下堆疊出很深的陰影部分。
她整個人都軟了,也就謝重庭強有力的胳膊死死圈著她,她才勉強站定,否則,這會應該已經躺平了。
王嬤嬤看了片刻,發現屋內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倒是床外側,月光照耀的地方,可以看見上面被子是掀開的,也就是床上沒人。
既然如此,那想來縣主應該也不在這。
她隨即轉身而去。
方如意吐了口氣,豆大的汗自臉頰滑落,正想擦拭,卻聽得那腳步聲又折回來。
多年的木門,雖不至於破,但門上已裂出幾道極小的縫隙,透過縫隙既能看清外面,亦能看見裡面。
方如意看見王嬤嬤的手放在門上的那一刻,差點沒暈過去。
王嬤嬤則是想,趁那個可疑人不在,不如就溜進去瞧瞧,萬一翻出些什麼來,證明他不是好人,也好叫縣主將人趕出去。
就這麼著,王嬤嬤把手放在了門上。
但好在,襲香的聲音及時傳來,「王嬤嬤,您快去看看呀,他們又鬧起來了!」
「什麼!這幫狗奴才,還沒完沒了了!」
接著兩道腳步聲都走遠了。
方如意徹底鬆了氣,抬手擦了把大汗。
而此時,環著她腰的銅臂已放開,她轉頭一看,謝重庭已經穿好了褲子,正在穿衣服。
方如意感覺屋裡熱騰騰的,她也熱騰騰的,不,準確來說,放眼望去,所有東西都熱騰騰的。
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先去用膳,你好了就過來。我會讓襲香,王嬤嬤跟我一起吃。這樣,你跟我坐一塊,旁人也就不會說什麼。
另外,吃過飯,我還有話要問你。你且騰出空來等我。」
當天晚上,晚膳過後。就著之前的話題,方如意問起謝重庭是如何被追殺的,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又為何要摻和此事,以至於連上書房的考試都不去了。
謝重庭坐在月光下的石階上,望著眉頭緊擰的人兒,笑得和風細雨,「是世子爺救了我。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我恐怕已經在陰曹地府了。」
那天,謝重庭在叢林里,被新一波殺手圍困,在千鈞一髮之際,方謹行帶著地方兵及時趕到。
而後,謝重庭就喬庄扮成普通人,混在人群里,勉強混到了青山鎮,又很巧合的遇到國公府的馬車,馬車裡坐的還正好是他日思夜想的阿姐。
若是遇不到國公府的馬車,那他肯定還得再費一番功夫。
說起這個,他又想起什麼來,笑著問,「阿姐在懷疑我之前,就應該書信一封給世子爺,找他確認去。
若是阿姐及早問了世子爺,你我之間也就沒那些誤會了,不是?」
他說的隨意瀟洒,彷彿一切都隨風散去,可聽在方如意耳朵里,卻不是滋味。
方如意心虛地低下頭,理了理耳旁碎發,她這不是想,謝重庭離她近嘛,當然是就近原則,哪知道是一番誤會,還為此差點鬧翻。
想到這一幕,她心裡就墜墜的疼,總覺得欠了九表弟。
「至於為何要蹚這趟渾水……」
她聞言轉看過去,卻正好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在月光下泛著熒熒之光,卻又驟然一深。
方如意莫名的心緊,聽他道,「因為我想要強大。要強大就得有實權。」
與其等候上書房考試結果,再聽憑父皇安排差事,倒不如主動出擊,為自己謀划。
「朝中黨派之爭,想來阿姐也有所耳聞。」
方如意點頭。
謝重庭道,「新臣舊臣之爭,實則便是太子與父皇之爭。父皇心思深沉,君心難測,且手下文武大臣早已形成固定局面,很難再有突破。
太子就不一樣了,他有仁義之心,卻無高瞻遠矚之謀,又一心想要匡扶正義。跟著他方能得重用。他日太子登基,我便大權在握,屆時,很多我想做卻不能做的事,便都能做了。」
他看著方如意。
方如意卻莫名想到了那個夢,一激動,直接捂住他的嘴,「你也是夠了!安安分分當你的皇子,等將來封個王拿塊封地安安靜靜養老,它不香嗎?
瞎摻和啥!自古以來,哪個皇帝登上大統不殺一兩個功臣助助興?何況還是你這樣,實力強勁的皇弟。」只怕是死得更快。
也虧得太子表哥沒那本事。
方如意簡直快氣死了,同時又慌得一批。
九表弟這麼早就起了謀朝篡位的野心,她現在阻止真的來得及嗎?
謝重庭眼睛眨巴眨巴,迷惑不解地看著阿姐緊張慌亂的樣子,恍然間似乎想明白了一點,「那個夢裡,我可是死在太子手上?」
方如意心坎狠狠一顫,然後整個人僵在原地,夜風吹來,吹得她透心涼,心飛揚,良久方回過神來,磕磕巴巴否認,「不是。我根本沒做過這個夢。」
是太子表哥死在他手裡好嘛,不然他怎麼就登基了呢!
「阿姐沒做過,那怎知,我會死?還非不准我殺人,那不就暗示著,將來某天,我會死在仇家手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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