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好白菜讓豬拱了【為EvC加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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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重庭定定地看著那頭豬，自取過另一支筆，在豬旁邊畫了一棵小白菜，標註，「方如意」。
嗯，這樣順眼多了。
他笑盈盈地拿起宣紙，指尖輕輕一彈，作勢摺疊收好，放入前襟內袋裡。
方如意急的伸手去攔，結果手就這麼抓在他的衣領上，她頓住了。他抬頭無辜的看她，「還說你不饞我？」
方如意，「……我們還是來談談常老爺的事。」
「好。阿姐，你坐過來，我告訴你。」他勾勾手，又拍了拍坐下圈椅。
方如意很想拒絕，但一拒絕這廝就說不愛他，哄騙他，還說不想活了，總之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只好挪過去，結果手腕被人一把握住，整個人被強行摁坐在某人腿上。
方如意嚇得要站起，被他摁得死死，還來個十指交握，「阿姐，別浪費時間，聽我說。
像這種比自己強大的對手，要想弄倒他，就得以己之長攻彼之短。要將對手拉到你的強項當中，再以多年的經驗打敗他。」
方如意怔怔地看他，「所以，那戒指的主人就是這麼讓你扳倒的？」
謝重庭淺笑出聲，「阿姐倒是很會舉一反三。不錯，我當年不過十三歲，不論是功夫還是勢力都比不得對方。
自然，只能攻其不備，取其弱點。這事日後我再慢慢同你說，就說這個常老爺，你猜他的弱項，你的強項，在哪？」
方如意搖頭。
謝重庭道，「自古商人重利輕別離，何況是他這種醉心事業，疏於後院之人。其內闈，必定不得安寧。而阿姐深居后宅，深諳此道。
用你的強項對付他的弱項，你幫他擺平了後院。那常老爺自然就樂意在生意場上助你一臂之力。
你得讓他覺得，你的付出與他的付出是對等，他自然就會付出。」
方如意醍醐灌頂，但同時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你是如何知道他後院不寧的？」
但問完她就反應過來，謝重庭背後有一股勢力，那股勢力自會替他徹查清楚。
他知道也就不意外了。
謝重庭從她變化精彩的小臉上，看出她已知道答案，便不再多說。
他只是笑，笑阿姐聰明，怕是再教幾年，都能跟他玩心眼了。
……
午後的烈日下，兩道人影自遠處飛來，落於一處高牆屋瓦之上。
方如意探到腳底的實物，才將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結果發現自己竟站得如此之高，又嚇得抱緊了謝重庭。
謝重庭笑容款款地任她抱著，甚至又重新將護到懷裡，帶她在正廳屋頂，尋一處有樹木遮擋的地方趴好。
「常家內宅之事，還得這麼看，才透徹。」
「嗯嗯。」方如意小手死死抱住他的腰，一點點睜開眼。
視線下的正廳外，不時有下人進進出出，而她此刻就趴在他們頭頂上方，那感覺，又刺激又害怕又興奮。
她小手死死攀著幾片屋瓦，小腦袋死死貼地，緊張得眉睫狂顫。
謝重庭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百無聊賴的撩撥她的長發，或拍拍那顆圓滾滾的小腦袋，尤其手一放上去，那腦袋就自動往下縮，一挪開就彈起，不由得讓他想到自己彷彿在拍……球？
方如意虎著臉給他看，眼神示意不要亂動！再動就把他扔下去！
謝重庭差點沒笑出聲，收斂一二，方抬眸朝屋頂下看。
此時，屋檐下伸出三個腦袋，左右兩側是女子，中間那位應該就是常老爺了。
常老爺背對著正廳門，自然也就背對著他們。「此次老夫從南方回來，帶了些南方女子常戴的精巧首飾。兩位夫人，快回屋瞧瞧。」
「多謝老爺。」一位答得端莊。
「多謝老爺！」一位答得興奮。
方如意聞言，偷偷探出腦袋瞧，意外發現這常老爺的兩位夫人，除了身高長相和年齡上略有區別外，穿衣打扮相差不大。
若不是這年齡區分，當真就看不出誰是妻誰是妾。
謝重庭附耳道，「這個常老爺未免內宅混亂，在家中訂下規矩，兩位夫人身份地位相當，不分彼此。所以，才有如此講究。」
方如意目光緊盯著離去的兩位夫人，不滿的說道，「這是你們男人自私的想法。對於女人來說，妻與妾勢同水火，又豈能平等。
縱然是扶為平妻，那也是不平等的。
而且這對妻子來說，那才叫真正的不公。」
謝重庭點頭，又道，「可是那位平妻給常家生了兒子，而正妻無所出，所以作為掌家人，給予獎賞，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方如意聞言，有些來氣，卻又想，反正與她無關，她氣個什麼勁，便不再細究下去。
而是看著即將走遠的兩位夫人，繼續分析，「你看那位舉止端莊，面色平靜的夫人。光看她一人確實無法判斷出她的喜怒，但與另一位興高采烈的夫人一對比，那反差就很明顯了。
她顯然對常老爺的安排並不滿，只不過給了幾分薄面才沒當眾發火罷了。這內院，怕是要好戲連台了。」
謝重庭側看向方如意，拍拍她的腦袋，目露讚許，「我就說，內宅之事，阿姐向來都是強項。」
反正他是沒看出那位夫人有哪不滿，因著他方才瞧她離去時，禮數周全，喜形無色，不仔細觀察，當真看不出哪有不妥。
方如意抬手將腦袋上的大手握住，也來個十指相扣，以免他總是動手動腳。
「縱然是再端莊賢淑的女子，在心愛之人面前也會有有別於尋常的一面。可她這樣，顯然，這不是端莊自持，而是從骨子裡已經對這個男人失望到不愛了，所以才這麼平靜和無所謂。」
謝重庭震驚了一下，「何以見得？」
「因為我也是女人。」她同那位端莊的夫人性子大抵差不多，想想自己人前端莊，人後卻跟表弟做那種事，便推測得出那位夫人也是有有別尋常的一面。
只因對丈夫失望透頂，才不願流露出那一面。
看到這裡，方如意又不禁細想，這樣的人家，若是內院之事混亂得非常明顯的話，那四叔不會不知。
也就不會想不到用這招對付常老爺。
除非——
她又看向那位年輕一點的女人，此人轉身正同丫鬟吩咐，「老爺風塵僕僕歸來，必定勞累已久。去把我小廚房溫著的雞湯端去。
還有給大夫人燉的蓮子銀耳湯也端去。」
「是。」丫鬟領命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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