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太子妃的位置原本就是你的【為EvC加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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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路碰到，就一起過來了。」方如意笑著回道，小手卻是緊張的拽緊。
方如玉乾笑了笑，因著提到凌王，許多話頭就被牽扯出來，臉上表情有些疲憊，單手支著小几，渾身力氣鬆懈了一半，連精神頭也沒在廳內那樣好了。
她看著她道，「並非我有意挑撥你們姐弟關係。只是，凌王殿下近來有些變化。聽太子說，他駁回了太子舉薦的大批人才。卻提拔幾個紈絝子弟任了高官。
凌王殿下是太子提拔上去的，如今卻反插他兩刀。這種人難免忘恩負義，二妹妹還是離他遠些才好。」
「這裡頭，怕是有什麼誤會。」方如意笑容不自覺大了一度，卻是小手拽得更緊，兩彎灼灼的月牙灣漾著波光，心裡倒刺直豎。
只因她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被人當面詆毀，難免不起逆反心甚至還有種要懟人的衝動。即便說話的人是她最喜歡的大姐姐，即便她沒有惡意，但這種對九表弟與生俱來的誤解，卻比惡意更惡意。
她有些排斥。
於是，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在九表弟這件事上，她反駁大姐姐反駁得有多快。
幾乎是對方說一句，她就要懟十句。
「太子前兩月追查朝廷大臣的兇殺案，動了權臣的利益。
照這勢頭下去，太子之位恐怕不保。
九表弟不過是陛下用來平衡他與太子之間，亦是權臣與能臣之間的棋子。
九表弟雖領吏部要職，有舉查選拔賢能之權。然而諸多壓力之下，實則真正做主的，亦不是他。
有人這是想離間九表弟與太子。大姐姐莫要上當才是。」
太子妃方如玉怔怔地看著她，看著面前的二妹妹明明還是長著從前那張笑眯眯的臉，卻偏偏與從前大不一樣，因著這笑容里透著絲絲鋒芒，話語也犀利更甚。
她便知，二妹妹對凌王殿下非同一般。
也是，他們二人畢竟也算是一起長大。相較於二妹妹與國公府的兄弟姐妹關係，確實跟凌王殿下和十皇子關係更甚。
但——
方如玉不放心的打量著她，成穩是成穩些了，可到底還是個丫頭，尋日里對朝政了解不多，最容易偏聽偏信。
尤其是她跟凌王的姐弟情，難免不會感情用事的偏袒他。
方如玉覺著有必要點醒她。
「你到這邊來坐，阿姐有幾句話想說。」她抬手拍了拍坐下的羅漢床。
方如意心裡有氣，有些不願。但又一想，這未免過於感情用事，於是才從下首起身，邁上上首，卻是故意與方如玉隔著一張小几坐下。
方如玉目光追著她的腳步，愣了片刻，俯身靠近她說，「阿姐知你同凌王感情深厚。但人是會變的。以前的他是大盛第一公子，現如今他成了什麼？」
方如意激動地抬起眸來，剛要反駁讓大姐姐給摁住了。
「坐到了現如今的位置，誰能保證他心裡沒點想法？若是太子失勢。他難道就不想趁勢而上？」
「咳咳。」
「我怕是時日無多了。一旦我走了，太子就會失去國公府的助力，其他皇子怕是要乘勢而上。
所以，下一任太子妃的位置，必須還得是方氏。」
她說到此處，特意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盯著方如意。
方如意心裡一噔，瞬間就想到那個夢境，想想她跟太子湊一對，汗毛都豎起來了。
「大姐姐，我……」
太子妃一改方才的溫柔和虛弱，撐著羸弱的身子骨，口氣和表情聚起幾分強硬，「太子雖不夠聰明，但宅心仁厚，若他為皇帝，才是百姓之福。何況方家助力太子，也是皇上的意思。
若我死了，皇上還是得從方家挑選下一任太子妃，但我希望那個人是你。三妹妹和四妹妹太過年幼，無法承擔輔佐太子之大任，但你可以。
因為你夠聰明機靈，如今又添了成穩氣。想是將來能成為好妻子，好助手。雖然那命格有些特別，但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們需要的就是方家的助力。」
方如意聞言，心驚得厲害，臉上笑容再也掛不住，終是在努力維持無果后，垮下臉，聲音陰沉沉的。
「大姐姐這話說出來，自己心裡難道不難受嗎？」她抬頭望前，深吸口氣，又垂眸看向方如玉。
「為人妻要給丈夫物色人選。大姐姐，你是如何做到的？換做我，定然做不出來。所以，這也許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吧。」
所以，大姐姐才是京城當之無愧的賢妻，而她永遠只能在大姐姐身後，繼承她的繼承。
但這會，她不羨慕了。
方如意直白犀利的話，像一把刀子割在方如玉心口上，割得她心口抽痛，整個人險些沒痛暈過去，臉色漸漸泛白，額頭涔涔出汗，身子顫顫巍巍，彷彿隨時就會散架。
但方如意低頭喝茶，完全沒想去扶她一把。
只因大姐姐自己把刀遞給她，她若不刺她一下，她怎麼知道疼，怎麼知道如此行跡是多麼愚蠢，亦是多麼傷人。
哪怕她自己做得出大度，那太子呢？
她怎麼不替他想想。
太子心裡願不願意，她總應該考慮一二。
方如玉卻是也有了些火氣，只因她說這些也是無奈之舉，若非她行將就木，油盡燈枯，她又如何甘心將心愛的丈夫捧給別人。
她本意，是想讓二妹妹看在她如此可憐的份上，施以援手，而不是用她的痛來刺激她。
這般一來，她便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我本就不是太子妃的第一人選。真正命定的太子妃就是你。陛下和太后當年都看中了二叔的領軍之才，原想將平陽長公主嫁給二叔。
只可惜，二叔執意要娶江湖女子。而平陽長公主當年亦意屬安平侯。這般一來，陛下和太后便想將你納入東宮。甚至你沒發覺你和太子的封號都很相似嗎？
太子封號為『珺』你是『璋』，你們本該為一對。是我暫代了你的位置，如今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說出這些話時，方如玉已讓將所有臉面都豁了出去，渾身的傲氣也在這一刻散盡，她整個人像是散架得更快了。
方如意震驚了，她才是命定的太子妃？怎麼可能？怎麼從未聽到過相關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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