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不必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樣【為綺花羅生加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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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不必懷疑，我們……就是你想的那樣。那種關係。」方如意轉過頭來，對上方謹行的眼睛，一臉認真道。
營外大樹下，方謹行聞言，瞳孔一震，腳步趔趄後退，大掌一掌拍在樹榦上，俯身喘氣。
「方如意，你有種再說一遍？」
方如意不說，卻是這麼靜靜站著，與方謹行保持幾步距離，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方謹行從驚訝到錯愕到懵逼。
「方如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可是世家貴女，是皇帝欽點的桐璋縣主，你的羞恥心呢？都去哪了？」
方如意雙手攏緊外氅，目光從方謹行臉上，移到火盆照耀下的天空，天空下炭火星子迎風飛揚，火燒得炭木滋滋響，遠處點兵台操練的聲音在這一刻成了陪襯。
她回過神來，心情格外平靜，思路也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清醒。
「大哥哥，我愛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有朝一日，我把這事告訴祖母他們，你可會幫我？」
「國公府不出兩位皇子妃，這你是知道的。你這麼做，且不說國公府答不答應。你且問問皇上答不答應？
皇上怎會允許將來皇室血脈有一大半全都隨了方。」
「那我就不做方氏女了。」
方謹行震驚地抬起頭來，目光追著她的視線，「你，你，你要跟國公府斷絕關係？為了一個男人？方如意，你出息了！」
「我沒說跟國公府斷絕關係就不來往了。我還會繼續孝順祖母，孝順叔嬸的。我只是……只是不想要這層累人的身份了。」
「可是，為什麼是他，是一個弟弟？他那麼小，他能給你幸福嗎？你知不知道男人通常都比女人幼稚，尤其是年紀還比你小的。
將來是你照顧他，還是他照顧你？」
「如意，大哥替你著急！你看上誰不好，為什麼偏偏是謝重庭！若是看上，看上……」
方謹行急得有些凌亂了，眼神氣憤的往前一掃，正瞧見遠處羅副將領著士兵進進出出。
「除了謝重庭，哪怕你看上羅副將，大哥都能給你綁來。唯獨他不行！」
方如意怔怔地抬起頭來，納悶大哥哥怎麼談到羅副將了，羅副將又是何方神聖？順著他的視線往前一掃，遠遠看見一座山一樣的男人在隊伍里移來移去。
想想這身板，再低頭看看她自己那身板，她兩要是站在一起，莫名想到某一本話本子《美人與獸》。
當然，如此評價軍官著實有些不妥，她趕緊止住思緒，拉回那個話題。
此時，她亦有些急得蹙眉，「所以大哥哥你究竟幫是不幫？我們可都千里迢迢，冒著危險給你籌集軍葯了。你可是欠了我們好大人情的，所以，這個忙你不幫也得幫！」
「你！」方謹行撐著樹榦的手突然一握，狠狠打出一拳，又無力望天。
火盆下的天空仍飛揚著許許多多的火星子，星光映照在瞳孔里，卻在心裡飄起雪花。
他無奈嘆氣，「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不反對，但也別想叫我支持。我總覺得謝重庭這小子不是良配，勸你三思。
另外國公府那邊暫且先瞞著，莫叫祖母知道。她老人家最是挂念你的，若是叫她知道你找了個弟弟，如何能放心！」
「弟弟怎麼了？弟弟也會長大的。再說，我沒找妹妹已經很不錯了。」
「方如意，你還敢找妹妹？你咋這麼牛呢？你這麼牛怎麼不上天？」
方謹行氣得連拍了自己額頭好幾下，恍然有種跟她說不清楚的感覺，更是莫名覺得二妹妹變了，變得越來越像二嬸了。
因為，只有跟二嬸說話才這麼艱難，沒想到一向乖巧聽話的二妹妹長著長著竟然也歪了。
只能說二嬸的血脈實在太強悍了，愣是將二叔那點知書達理的血脈擠得渣都不剩。
他頭很禿。
方如意卻還定定地看著他，那目光溫柔款款，卻無形中給他蒙上一層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心煩。
然而，更心煩的是，他聽她說，「這事大姐姐已經知道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國公府也是知道的。
你若不幫我，我怕是要叫那藤條給打死了。」
方如意轉看過去，目光定定對上方謹行已經扭曲的臉。
方謹行整個人愈加不好了，「你且告訴我，你同誰沒說過這事？」
「只同你和大姐姐說起過。」
「那如玉是如何回你的？」
「她……她……」方如意雙手緊握成拳，回想起大姐姐的話叫她寒心，她不願再想起，亦不願再提。
想了想，她道，「你別管大姐姐如何說。我只想知道你會如何說。」
「我棄權。」
「哥！」
「別叫我哥！」
「將軍！」
「別叫我將軍！」
「啊？」
「說，說！」方謹行被氣懵了，看到小士兵前來稟報才急急收起情緒，立刻換上一副威風凜凜的做派，負手而立，聲音渾厚有力，「說。」
小兵道，「有兩隊人馬送葯來了。一隊自稱是『濟世堂』的。另一隊是小九公子的人。」
「鍾叔來了。快請！」方如意大喜。
方謹行看她一眼，立刻傳令下去，隨後他也去忙軍葯的事。
方如意嘴微張，終是沒來得及再追問下去。
大樹下，她就著高高支起的火盆獨自站了會。
不遠處，沒有火盆高高支起的大樹后，謝重庭自陰影下走了上來，從後面抱住了出神的人。
方如意心下一驚，垂眸看著環上來的熟悉的雙手，才鬆了口氣，側頭看著火盆下拖出的一道繾綣的人影。
「你都聽見了？」
「嗯。」謝重庭抬起頭來，在她后脖子里，落下輕輕一吻，「阿姐今天真讓我驚喜。」
若是阿姐肯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那他自是不必再奪嫡了。眼下只要解決「好男風」這個污名，便可光明正大的迎娶阿姐。
然，污名並不好洗，弄得不好被父皇抓住把柄，便又是一個罪名。
不過，親耳聽到阿姐為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心裡還是歡喜的。
前路即便千難萬險，他也能邁過去了。
「阿姐。」
「嗯？」方如意豎起耳朵聽他說。
謝重庭卻是雙眼迷離，親吻她的脖子，聲音低啞又誘惑，「我不小了，真的。」
「什麼？」方如意茫然。
卻是聽得某人一陣壞笑，「就……那裡，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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