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雙雙聯手【為綺花羅生加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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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日頭暴晒，火灼灼的大街上，不知誰喊了一聲，「京兆府衙開堂了！國公府桐璋縣主要為死者伸張正義！」
此言一出，瞬間炸鍋。
無數的百姓，趕集的，挑擔的，甚至不少擺攤的攤主，也忍不住放下攤上活，前來圍觀。
好些個為這事憋悶許久的人，聽到桐璋縣主要伸張正義，瞬間就憋不住了，紛紛訴說自己的看法。
「其實我早就覺得那對夫妻是被冤枉的。看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要犯，偏偏衙門非說他是要犯！」
另一百姓義憤填膺道，「都是老路子了。要犯抓不到，又怕上頭怪罪，就隨便抓一個頂罪。普天之下，哪個衙門不是這麼乾的。
也真是可憐了那對夫妻，據說那個女人死的時候，死不瞑目！」
「太慘了！幸好，幸好桐璋縣主伸張正義，為民請命，否則，這對夫妻到死都要扣上要犯的帽子。他們的後代子女怕是沒好前程了。」
「可不是。哎，你們說都是官宦之家，桐璋縣主那麼深明大義，再看看那京兆尹，哎……」
「可小點聲吧。雖說有桐璋縣主在前頭擋著，咱們可以暢所欲言，但也不能這麼暢所欲言，禍從口出你懂不懂？」
「是，是，是，小兄弟說的是。不如，我們去衙門聽審吧。」
「不，不，我不去。我怕被當成下一個要犯抓起來。」
「怕什麼！有桐璋縣主在，哪個衙門敢動你！」
「好像有點道理，走，走，走，聽審去！」
由此京兆府衙門口水泄不通。
京兆尹曹大人雙手負背，站在公堂上，抬眼往門口一掃，烏泱泱的一幫人，那陣仗，差點沒把他嚇尿，直覺這事怕是很難收場，更要命的是，那捕殺令可是他下的，雖受了季蒼雲的指使，可緝捕文書上籤的是他的名。
若是季蒼雲不幫他，他就完犢子了！
麻煩就麻煩在，不過是尋常的冤案錯案，頂多翻案重審，再給死者家屬賠點錢也就了事了，奈何這件事連縣主也驚動了，這就很麻煩了。
天知道這事怎麼還扯上了桐璋縣主了，這，這小丫頭安安靜靜呆在家裡當個乖巧的小姑娘不好嘛，出來摻和啥！
然而更要命的是，京兆尹派人去季府尋對策，卻得知季大人還在朝堂上，如此一來，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隱約感覺，自己像是被當成了一塊肥肉，然後有一口小白牙正狠狠呲著他，不咬下一塊，不鬆口。
哎，這個桐璋縣主怎麼早不伸張正義，晚不伸張正義，偏挑這個節骨眼上伸張正義，可是同凌王有關？
亦或者只是純粹正義感爆發，畢竟養在深閨不見世故的姑娘家，最是熱忱和多管閑事。
要不，去討好討好？
嗯，多一個屏障就多一份保障。
「大人，時辰差不多了，該升堂了，否則那些百姓怕是能把你的衙門掀了。」師爺拿著羽扇遮擋住半張臉，小聲提醒。
京兆尹抬起眸來，手撫著鬍子拉碴的下巴，問師爺，「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喜歡什麼稀罕物？」
「大人，您這是？」師爺眼珠一轉，瞬間讀懂他家大人的意思。
京兆尹點頭，「你看，送她些什麼才能讓她鬆開那張嘴？」
「這可不好說。畢竟是貴女，自小錦衣玉食，吃穿不愁。誰知道她中意什麼稀罕物。不過，大人這麼一說倒是提醒屬下了。令公子與縣主年紀相仿，若是早點想到這出，興許能讓他們兩……」
師爺話說一半，改比手勢。
京兆尹抬手摁住他的手勢，閉眼輕搖頭，又心累道，「那可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終身大事又死死捏在皇後手里，我可不敢動這份心思。」
「那你現在也歇了別的心思把。她可是國公府的姑娘，國公府與季大人可不是一個陣營的。若季大人知道你背地裡與國公府的人來往，怕是先將你……」
師爺拉著曹大人背過聽審百姓，偷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曹大人瞬間覺得血花四濺，再也不敢起別的心思，煩悶不已道，「升堂升堂！」
方如意此時已聽說了升堂之事，不過她本人並未出面，因著她正愁如何將幕後人搞破產，愁得直揪頭髮，哪有功夫聽審。二來，那麼多百姓圍觀，京兆尹不敢弄虛作假，她很放心。
思緒回攏到搞破產這件事上。
小手欠欠地拔了幾根頭髮，又不自覺開始將頭髮繞在指頭上，如此一邊繞一邊想法子。
目前她已知的便是，幕後之人位高權重，且一定藏身在京城，並且名下有私產，至於私產有多少，興許橫跨各行各業，而葯業只是其中一行。
這種名下私產種類繁多，橫跨各行的，要想搞破產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易是易在，只要其中一行錢銀斷裂，牽連到其他幾行錢銀周轉不靈，那勢必會引起連鎖反應，自然就一毀毀所有。
然難則難在，若是其他幾行花開遍地，收入頗豐，僅一行斷裂尚有錢銀兜底，那就不好搞了。
而且，破產的入手點在哪，她得以什麼法子方能搶佔京城的市面。
且京城藥行這麼多，無法確定目標就意味著她要憑一己之力同整個京城葯業作對，那便是一道大難題，若是弄巧成拙，反先將自己搞破產了！
但是，她不能放棄！
無法在朝堂上與九表弟並肩作戰，就在朝堂下協助輔佐。
……
早朝之上，畫面還是靜止狀態，陽光越來越大，又逢進入六月夏季，此時即便身處在室內也難免覺得熱。
尤其還這麼一聲不吭的站著，都站了一上午了，腿肚子都麻了。
不少年紀較大的大臣已有些站不住，不是身居高位，不站在最前面的幾個，還能趁機抖抖腿，稍作歇息。
站在最前面幾個就有苦頭吃了，簡直累得直冒汗，身子也經不住開始哆嗦。
季蒼雲雖然不想服老，但畢竟年事已高，體力不支，此刻也同樣哆哆嗦嗦，很沒首輔之風。
他累得實在沉不住氣，忍不住給謝重庭甩了一記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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