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祭祀
12.95
既然是要給陸焱慶功，那陸焱自然要到場。兩人匆匆趕去湖的另一頭，只見朝廷內各路官員已經到齊，卜司殿也以最快的速度將祭祀高台搭建好，見陸焱和沈清楓兩人一前一後地來了，眾人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大家都知道沈清楓和陸焱鬧的很不愉快，但夏桀王偏偏就是要撮合這門親事，這麼大的瓜誰都願意吃，畢竟兩個世家貴族都不是好惹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大家都等著看沈家與陸家鬧到檯面上來。
倒是沈石湫率先走了過來，將沈清楓拉走，順帶給沈清楓解圍。陸焱只能匆匆看了沈清楓一眼，便被跑來的陳琦領去了夏桀王的身邊。
自己兒子被迫與那定北侯遊玩了一上午，沈石湫自然是怎麼想都不順心，他拉著沈清楓站到了世家貴族那一側，皺眉看著沈清楓，欲言又止。
知道沈清楓沖他搖了搖頭，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后，沈石湫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一會兒爹要站到前面重臣的那一排，你大哥也與我站在一塊，你就在這裡哪都不要去，等結束了，爹來帶你回去。」
「孩兒知道。」沈清楓點點頭。
沈石湫又擔心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走去了前面。
王家要求主持的祭祀一般程序都很繁雜，更別說這次還是借了要給陸焱慶賀的名頭，一些繁文縟節便更多了起來。沈清楓雖然沒有官職，只站在了世家貴族的地方，但依舊能看到不遠處沈鈺穿著祭服，忙來忙去的身形，不由得皺了皺眉。
正在這時，他的胳膊被什麼人碰了碰，沈清楓轉頭一看，卻見到了熟人。
旁邊那人是齊思羽，跟繼王后齊燕是同門，不過他是齊家的庶出。齊思羽本身在齊家就沒有什麼地位，堪堪算是個世家子弟，但其實很多好事，齊家根本就不會分給他。不過齊思羽這人長在齊家，卻沒有受到齊書桓和齊燕的影響，從頭到尾都沒有長歪，反倒生性善良溫順，在前世，沈清楓在齊家就只認他一個。所以當時他帶著聽風閣眾人滅齊家門的時候，還特意告訴余霜讓他留齊思羽一命，但奈何到最後都沒有找見齊思羽。
齊思羽正如他人一般，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溫順模樣，他碰了碰沈清楓，見沈清楓轉過頭來看著自己，便有些害羞地說道：「沈公子，你、你好呀，我叫齊思羽。」
說起來，前世沈清楓與齊思羽相結識的時候並不是現在，而且那之後沈清楓與齊思羽很聊得來，他也很是欣賞他。現在這種情況，世家貴族子弟一般都不願意來結交自己，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他搭話，便回笑道：「原來是齊公子，幸會幸會。」
齊思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都說沈公子長相俊美，今日一見，卻當真與一般凡夫俗子不同。」
沈清楓笑了笑道：「齊公子過獎，不過在下看齊公子甚是面善，在下雖是第一次見面，卻感覺很是面熟呢。」
見沈清楓沖著自己笑，齊思羽愣了愣，撓撓頭道：「這……沈公子說笑了，在下極少出家門，之前應該沒有與沈公子見過。」
齊思羽在齊家都沒有什麼存在感，自然很少參加世族子弟之間的互動，沈清楓也能理解：「哦這樣呀，那或許是很有眼緣吧。」
齊思羽也笑道：「沈公子就別打趣我啦，話說，剛剛沈公子還沒來的時候，王上一來就喊陳公公找你，可是出了什麼事？」
沈清楓聽罷，心中暗罵：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想看看他與陸焱鬧掰沒有罷了。
「在下不知。」沈清楓回道。
「那沈公子最好一會去找找王上吧，或許有什麼急事。」
沈清楓點了點頭，違心道：「好，多謝齊公子提醒。」
「清楓！」
沈清楓一愣，他轉頭去看，卻見夏初離喘著粗氣，跑到自己面前，一下子攀住他的肩膀，問道：「你怎麼站在這裡，為什麼不站到前面去？我找了你好久。」
沈清楓沒想到夏初離會離了自己的位置找來這裡，他愣了愣，道：「阿離，我沒有官職，只能站在這裡。」
「什麼沒有官職，你不是我的侍讀嗎？」夏初離皺著眉，一下子拉著沈清楓的手腕，直把他往前扯：「我不管，你要跟我站在一處！」
「阿離。」沈清楓掙扎著，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道：「我不能站到前面去，這於理不合。」
說是於理不合，但前世的他卻昂首挺胸的，站在了祭祀台最近的地方，站在了夏初離的旁邊。
「清楓！」夏初離看著他，他眼眶通紅，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豹子，看著曾經最親的人，他發出了質問：「你為什麼不跟我走？」
「我……」沈清楓看著夏初離受傷的表情，身邊都是正在看熱鬧的世家子弟，他沒有辦法說什麼，便只能道：「阿離，聽話，你先去前面站著，等祭祀結束再來找我，好嗎？」
夏初離顫抖著嘴唇，輕聲道：「我來找你，那你要跟我回東宮嗎？」
沈清楓愣住了，這個問題他一瞬間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夏初離咬著下唇，他看了沈清楓一眼，抬腳走到了沈清楓的面前，兩人的鼻子幾乎都要貼在一起：「清楓，你還沒有原諒我嗎？」
沈清楓面無表情。
「我不讓齊萌萌進東宮了好不好，你回來吧。」夏初離懇求著，雙手拽著沈清楓的袖子。
沈清楓道：「那你別讓她進東宮，當著你父王的面拒絕齊王后，我就回去。」
這下子輪到夏初離愣住了，他退後一步，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清楓知道，夏初離不會拒絕的，他的城府很深，他可以為了奪權，隱忍十多年，又怎麼會因為他一個沈清楓而露出自己的鋒芒，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
夏初離，我前世一直認為你沒有騙我，但實際上，你對我說的話，又有幾句是出自真心？
夏初離抿著唇，正在這時，陳琦找了過來，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眼中閃過一絲陰邪，道：「太子殿下，祭祀要開始了，王上讓你快些回位。」
夏初離不為所動，站在原地，雙眼凝視著沈清楓。
沈清楓一看到夏初離就身心俱疲，他嘆了口氣，道：「阿離，回去吧，祭祀完了，你再來找我吧。」
夏初離咬咬牙，轉身隨陳琦離去，留下一句話：「我會的，清楓。」
不，你不會。
作者有話說:
還是還債哈哈哈~~~~~~還清啦~~~~！！！
再次感謝Ki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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