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家法伺候
26.19
崔府。
回府時天色已經黑了，容時煙見大堂內明晃晃亮著燭火，氣氛似有些不對勁。
「少夫人你還知道回來呢，老爺和夫人都在大廳內侯著，快些過來吧。」
這時，孫嬤嬤滿臉冷漠地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容時煙，那嘴皮子動了動似還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
容時煙在她轉身帶路的時候聽見這老嬤嬤的嘲諷，「才過門幾天竟就私會情郎，當真是夠不知檢點的……」
容時煙抬頭看了眼亮如白晝的大堂，已經猜到那邊有什麼正在等著她。
呵，這惡人先告狀來的真是夠快的啊……
「大小姐，奴婢怎麼覺得像是出什麼事兒了……」
點翠也察覺到這氣氛的詭譎，擔憂的在容時煙耳邊低語。
「放心吧，有你家大小姐我在，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很快，幾人來到前廳。
容時煙甫一踏進門檻，抬頭便看見崔相和崔夫人端坐於正上方，崔玉成則坐在右側下邊位置。
「阿煙，你怎麼這個時間才回？」
崔玉成見容時煙進來，頭一個開口，面色卻有些不善，「今日我們從容府出來，你只說要去買些胭脂水粉，讓我先行回府，卻不想你遲遲未歸，你到底去了何處？」
崔玉成剛說完，崔夫人冷臉看著容時煙，「容時煙，你到底有沒有背誦過女則女訓？過門沒幾天你就這般晚歸？你可知道何為婦道？！」
容時煙不卑不亢的站在下方，靜靜地聽完眼前這場「三堂會審」。
一直到他們停下來，容時煙不緊不慢地開口，「都說完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崔夫人有些惱怒，「見到公婆不行禮也就罷了，說話還如此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簡直豈有此理！」
一向不太在意內院事情的崔相這一次竟也開口了，「你身為我們崔家的少夫人，本應遵循婦道好好相夫教子，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尋釁滋事，將我崔家攪和的烏煙瘴氣，若今日不給個合適的交代說法，只得家法伺候。」
「崔相，崔夫人，你們這般質問我為何回來這麼晚，怎麼也不問問玉成他離開容府後都去做什麼了？」
容時煙鎮定自若的看著兩人，又掃了眼旁的崔玉成，「玉成，你真的不打算給相爺和夫人說說你今日去了何處？」
崔玉成臉色變了變，卻很快恢復鎮定，「我不過是同幾個同僚商量了些事情罷了，你卻冤枉我說我去花樓喝花酒。」
說完，崔玉成皺眉，「莫要說我，你且看看你又做了什麼？家中小廝說是在街上瞧見你和晏鳴那小子拉拉扯扯，糾纏不清，當街摟摟抱抱，可有此事？！」
「拉拉扯扯，摟摟抱抱？」容時煙冷哼一聲，「玉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你是哪隻眼睛親眼看到我和晏鳴這般？」
「你還敢狡辯？！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虧得我待你一片真心，不顧我父親母親的反對堅持迎你進門，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崔玉成，你儘管喊的再大聲一些，最好讓整條皇城街道上的百姓都聽到。」
容時煙勾唇冷笑，隨即瞥了眼一旁滿臉怒容的崔相和崔夫人。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成親當日玉成你好像是抱住那男司禮還差點親了上去，沒錯吧？哦對了，還有，崔相崔夫人，既然今日大家都在這裡，趁著這個機會我倒想給大家仔細說說洞房花燭夜那日發生的事情呢。」
一邊說著，容時煙面上笑容更甚。
「那日在屋內喜床上，玉成他根本就沒有碰我，他好像……那方面不太行呢。」
「容時煙！快閉嘴！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崔玉成氣急敗壞，刷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容時煙這邊走過來。
容時煙挑眉戲謔的看著他，「我說玉成，你不是喜歡算賬呢嗎？那我就好好和大家算一算……我猜測你當時是不是私底下去找大夫治療這方面的隱疾，卻不想被泄露出去消息，於是有好心人張羅著給你找江湖郎中，其實這事兒啊本就是千真萬確，那些郎中並非無中生有，是不是啊玉成？」
「你給我住口！」
崔玉成被激怒，大步衝上前來揚手想甩容時煙巴掌，容時煙垂在身側藏在袖中的手掌之間已默默的摸出來幾根銀針。
雖然暗中做了準備，但她表面仍不動聲色，就這樣站在原地甚至都不帶眨一下眼睛，挑釁的看著崔玉成，「玉成你這是惱羞成怒了？要動手嗎？」
「好啊，這就是你所謂的一片真心，這就是你對我的感情！來，你打，往這裡打，明日全皇城的人就會傳言崔家大公子因為身患隱疾懷疑妻子同別的男人暗中私會，一怒之下大打出手……」
「你……你敢？！」
崔玉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滿臉猙獰的瞪著容時煙，這一巴掌到底還是沒有打下去，「容時煙你是瘋了嗎？！」
「我瘋了？呵呵。」容時煙笑了笑，「你說小廝瞧見我和晏鳴私會，可你卻並未親眼所見不是嗎？我可是親眼見到你同那幾人走進花樓有說有笑，坐在雅間內喝酒時更是讓花樓的姑娘陪伴左右伺候著，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沒有看見？你當時不是和晏鳴一起出現的嗎？若是你們沒有私會又為何會一同出現在花樓？」
「我們不過是半路上碰上的罷了，怎麼，誰規定了我和他不可以走同一條路？更何況我們的確從前就相識，不過是聊了幾句從前的事情罷了，我和他之間從來都清清白白從未有過任何前過分的牽扯，拜託你說話前拿出證據來好嗎？」
「你！」
容時煙的解釋讓崔玉成一時間啞口無言，本還想著說什麼，卻在這時突然覺得身上發癢，於是忍不住開始撓痒痒。
「莫要吵了！」
崔相本就不太管院內家務事，今日也是被崔夫人拉過來說是要審問容時煙，給她威壓的，眼下崔相和崔夫人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容時煙和崔玉成吵了起來，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容時煙，你還不快閉嘴？！公婆和丈夫面前，豈容你這般放肆？！」
崔夫人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幫自己的兒子說話，「不知羞恥的蕩婦！玉成也真是瞎了眼，竟會看上你這般不知羞恥的女子，來人！容時煙不守婦道，觸犯多條家規，上戒鞭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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