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他伺候我
10.26
盛酒捏住他纖細的脖頸:「放過你,你去哪兒?連個腿都沒有。」
說完又沉默,鬆開手掌上下打量他,略微思索片刻:「小人魚,我倒是可以送給你一雙腿,怎麼樣?要不要?」
灣灣睜著迷茫的眼睛,喃喃的重複著他嘴裡的話:「送我一雙腿…」
如果他真的有了腿,做什麼事都會方便許多,說不定,有一天他能靠這雙腿回家。
灣灣腦子裡又浮現那片湛藍色的水域,心中不禁動容。
「真的可以嗎?」他弱弱的出聲問道。
盛酒見他上鉤,神情溫和了些許,聲音有了幾分哄騙的意味:「當然了…」
灣灣猶豫片刻,細細打量他的神情,壓低了聲音問:「那,我可以自由出入嗎?」
盛酒臉上慢慢的覆蓋上了一層陰翳之色,臉色沉的不像話:「怎麼?想去牢房看盛玦?」
灣灣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盛酒咬了咬牙,伸手把他丟進水裡,冷眼起身:「你在水裡待著吧!」
灣灣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可能遲鈍的小人魚也察覺到了,「盛玦」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屬於盛酒的逆鱗。
他對於從前站在窗外的人是有印象的,雖然他那個時候見不得人,裹得嚴實,但是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格外漂亮。
灣灣對他印象並不壞,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青年人好像脾氣真的不太好。
灣灣委屈的趴在石壁上,看著他生氣的背影,想要說一些軟和話來討好他,可是他嘴巴笨的厲害,又害怕說到什麼不該說的話,觸他的逆鱗。
盛酒站在岸邊,看著沉默了許久的人魚,臉色依舊沒有好轉,可能是發現他並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盛酒對著他甩了衣袖,大步走出寢殿。
灣灣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傷感還是放鬆。
盛酒走後,他的視線落在了盛玦說的枕頭下,他說,那裡有一把短刀,可以殺死盛酒,盛酒死了,他就能回來了。
灣灣面露猶豫,漂亮的一張臉上全是猶豫。
盛酒出了寢殿之後,才覺得自己其實無處可去,他篡位到現在進行得十分順利,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唯一棘手的事情應該就是明天早朝的時候,那些老臣的咄咄逼人。
盛酒轉頭看向明朗,語氣有些猶豫:「不如…辦個宮宴吧?」
明朗微微皺眉,這個時候辦宮宴請誰都是一個問題,從前的皇帝辦宮宴的時候,一般都會叫上他,如今聖上算是連個家人都沒了。
那些大臣現在還都沒有表明立場,如果貿然的辦宮宴,把他們都請過來的話,恐怕不妥。
「主子,想邀請誰?」
盛酒眨著眼睛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一個具體的人,一時間不由得有些頭疼,揮了揮手妥協:「算了算了,朕自己喝吧。」
明朗垂下腦袋:「那卑職去準備一下。」
盛酒沒有說話,明朗悄沒聲息的退走。
明朗的速度很快,一炷香的功夫不到,玉樽清酒,剔透葡萄,甚至…還有露著腰肩的美人。
盛酒整個人都仰在龍椅里,絲竹聲樂慢慢響起,盛酒眯著眼睛打量那些美人的腰身。
是不錯…可是總覺得好像少了一些什麼,盛酒捻著自己的手指,想起來在那水中摟住的纖細腰身,不禁心中一動,只是不能將他身上那層礙事的白衣褪下,好好打量個仔細。
盛酒思緒紛亂之間,鼻尖突然衝進一股清香的胭脂水粉味兒,他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看到跳舞的美人正把腕間的紗布往他臉上拋。
盛酒微微閉了眼睛,或許是這香氣讓他有些失神,盛酒撐著腦袋看著那美人,神使鬼差的抬起手來,握住了那一層薄薄的紗布。
她像是臉紅了,含羞帶怯往這兒看了一眼,盛酒定睛一瞧,不過是胭脂罷了。
這女子既聰明又大膽,盛酒拉著她的紗布,淡淡開口:「過來。」
女子晃著柔軟的腰肢走過來,跪拜在他的腳下,盛酒一隻手抬起來她的下巴,一邊開口:「讓朕瞧瞧你長什麼模樣啊…舞跳的不怎麼樣,勾引人倒是挺厲害的。」
女子惶恐的抬起眼睛,只是撞到了一雙帶笑的眸子,女子咬了咬下唇,嬌嗔道:「陛下~」
這一聲「陛下」彷彿帶著鉤子,叫的盛酒心裡飄忽忽的。
腦子裡又浮現小人魚惦記盛玦的模樣。臉色不自覺的沉了幾分,按著女子嫣紅的唇瓣懶懶出聲問道:「朕還沒有納妃子呢,就你吧,願不願意當朕的妃子?」
這殊榮來的太快,女子當即愣住,久不能回神,盛酒沖著她吹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謝恩。」
女子這才回過神來,匍匐在地上:「謝陛下隆恩。」
明朗在旁邊張了張嘴,但是沒有說話,看著盛酒的神情很是複雜。
歷代皇帝從來沒有登基第一天是封舞女為妃的,盛酒能顯然就沒有把這個皇位放在眼裡,也沒有把自己的名聲放在心上。
明朗看著那女子依偎在他身旁,兩人一塊喝酒的場景,突然醒悟…盛酒也許,並不是個好皇帝,不,是他不想做好皇帝。
他篡位本來就不是為了天下百姓而篡的位,心裡怎麼可能裝著天下蒼生。
明月高懸,子時已至。
盛酒掐著那女人的腰,曖昧開口:「今晚跟我回寢殿,明日行冊封禮,有無異議?」
女子臉頰一紅,柔軟的胸脯貼在他身上,搖了搖頭:「無。」
盛酒一笑,大手直接攔住她的腰身,將那女子扛在肩上,女子一聲輕呼,接著嬌聲笑起來。
盛酒精神雖然有一些恍惚,但好歹腳底下也是穩的,走路的步伐一點兒也不飄忽。
盛酒就這樣一路扛著那女人回到寢殿,抬腳踹門,裡頭似乎是被嚇到了,發出「噗通」水聲。
盛酒站在水池邊,看著水面愣怔良久。
灣灣咬著下唇從水裡鑽出來,看著他肩頭上的女人,有些不明所以。
盛酒乾淨利落的將那女人扔在水裡,那女人還沒來得及出聲,盛酒先開口說話。
「教他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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