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昭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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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之後，明朗聽到裡頭傳來聲音。
「陛下，天色已經很晚了，不知道陛下要不要休息？」
語氣緩慢曖昧，頗具有暗示性，不知道為什麼，明朗在此刻突然緊張起來，腦海裡面浮現那個淡藍色的身影，心尖突然想針扎似的的疼了起來。
那樣美的身影，不該困在這裡。
明朗知道自己不該站在這裡了，但是他卻不忍心像這樣的結果帶給灣灣，於是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直到裡面傳來一道低沉聲音。
「朕總覺得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你先休息吧，朕回寢宮一趟。」
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聽這話里的意思，好像是把灣灣忘了嗎？
明朗往前走了兩步，盛酒剛好推門出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盛酒疑惑地問了一句：「你怎麼站在這裡？」
明朗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朝著他身後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正站在他身後看著他，一身淡紫色的溫柔襦裙，和盛酒以往納的那些妃子都不一樣。
從前那些女人輕浮淺薄，俗氣的彷彿一眼就能看透靈魂，而這個女人溫柔大氣，還帶著一絲可愛俏皮。
她越是跟那些女人不一樣，越是能勾住盛酒的心。
明朗不知道該痛惜還是該慶幸。
若是那個小人魚知道這一切的話，又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明朗抿了抿嘴角，慢慢的垂下了眼睛：「陛下，卑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請示。」
說完之後，抬頭又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正好那個女人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明朗看著她的眼神，總覺得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淡泊又犀利的眼神在他身上落了瞬間之後又移開。
只見台階上的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向朕請示？」
聽著嘴裡的話有些不愉悅，但是卻下了台階。
明朗刻意壓低了聲音：「灣灣公子那邊…」
盛酒皺眉：「灣灣？」
眉毛只皺了一下隨即舒展開，臉上的神情不似從前那般沉重，那是由內而外散發的一股子冷淡。
「我回去看一眼吧。」
明朗垂了腦袋沒有說話，那女人倚在門前也沒有出聲挽留，只是目送著他們兩個遠走的身影。
他們兩個回到寢殿的時候，灣灣正泡在水裡似睡非睡。
雖然他一直都適應水中的溫度，但是自從有了人類的雙腿之後，他總覺得抗寒能力下降了許多，這樣泡在水裡，膝蓋都止不住的打顫。
盛酒嗯走進來之後，站在原地看了好大一會兒，明朗一直在偷偷的打量他的神情，他總覺得盛酒的臉上，彷彿出現了一種茫然獃滯的情緒。
而這種情緒只在他臉上存留了一瞬間，而後他便朝著灣灣緩緩移動，一邊移動一邊說道：「朕不是說過了嗎？晚上你可以去床上睡。」
灣灣聽到聲音之後，睜開眼睛抬頭看他，好不容易忍住聲音里的顫抖才開口說話：「可是我這身上鎖鏈子的鑰匙，都是你拿在手裡的。」
盛酒彷彿才想起來一般，解下來自己身上的錦囊，果然在裡面摸出來幾把鑰匙，然後遞給明朗：「你去給他打開吧。」
明朗一愣，從前這種事情不都是他自己親自來做的嗎？什麼時候這麼放心的把鑰匙交給過別人…
灣灣可能也是覺得有些奇怪，抬起眼睛來看他，眼神裡面多了幾分探究，明朗一瞬間的猶豫之後，伸手接過鑰匙，剛往前走了兩步，又被身後的人叫住。
「我來吧。」
明朗轉過身來，又把鑰匙遞迴去。
盛酒捏著鑰匙踩進水裡，垂眸凝視了他片刻之後，竟然柔聲問了一句：「水裡面涼不涼？」
灣灣垂著腦袋沒有回答，盛酒倒也不惱，將他從水裡抱出來，緩步走向床榻，燭火將灣灣整個人照亮，連圓潤的腳趾都泛著通透的光芒。
盛酒看著乖巧地躺在懷裡的人，心裡有一瞬間柔情湧上來，彷彿整個心都被填的滿滿的，暖暖的。
但是又覺得自己湧上來這股柔情很是奇怪，彷彿…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也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人身上。
盛酒壓下去這股奇怪的感覺之後，還是動作輕柔地幫他把身上的水漬都擦乾淨，彷彿對眼前的這個人溫柔已經成為了習慣一樣。
灣灣茫然地看著他的動作，伸手按了一下他的手腕：「你今天要睡在這裡嗎？」
灣灣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緊張，盛酒看著他緊緊抿住的嘴唇，突然不太想回去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慢慢的點了點頭：「嗯。」
灣灣細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也沒有再說什麼，明朗看到眼前的這幅情況，也沒有多在此處逗留，悄悄地轉了身出了寢宮。
盛酒脫了衣服之後，小心地躺在他身邊，灣灣一直在做他轉身的準備，可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一睜眼天都亮了。
灣灣看了一下床上的情況，機械的回想。
好像他們兩個昨天晚上什麼也沒有做。
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了一晚上嗎？
灣灣覺得有些稀奇，但好像又是個事實。
但是醒來之後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站在床榻邊上的是明朗。
灣灣眨了眨眼睛，隨即看了一下水中央的黑色籠子，明朗出聲：「今天公子不必去籠子裡面了，因為陛下沒有囑咐…所以今天公子可以待在水裡。」
灣灣收回自己的視線，眼神落在一旁空了的位置上，明朗低低開口：「陛下，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灣灣下意識的問道：「去哪了？」
明朗眼神躲避了一下：「去陪昭妃娘娘用早膳了…」
昭妃娘娘…
又是一個他沒有聽過的封號，只是他覺得有些奇怪，從前他也不記得盛酒會特地起來陪哪個嬪妃去用早膳…這個昭妃是有多麼特殊才能讓他這麼對待？
雖然灣灣盡量的讓自己表現的沒有那麼在意，可是這件事情終究在他心裡，埋了個種子。
這個昭妃…究竟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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