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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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膽大妄為

  皇上震怒下令徹查,隨行官員連同地方府尹沒一個敢熄燈睡覺,將院子和屋裡點的燈火通明,傳來驗屍官和木匠,仔細的檢驗死掉的瘋馬和撞裂的馬車。

  沈成濟也湊過去看了一眼那僵了的馬,馬嘴裡吐著白沫,兩個眼珠大睜著。驗屍官取了一些馬嘴裡的白沫,放進配置好的溶液里檢測。

  待到幾人探討商議一番才去跟皇上稟報。皇上坐在堂中,腦中已將滿朝文武的官員過了一邊,他二十二歲便登基為帝,如今已有三年光景,朝中依舊有人欺他是個年輕的帝王,登基不久根基不穩,給他下馬威看。

  跟沈成濟猜測的差不多,馬匹是讓人下了毒的,而且是下得慢毒。御用的馬都要提前三日牽到宮中,由專人洗浴餵養,清理乾淨馬毛和馬蹄,重換馬轡,在那三日里下毒是很容易被發覺的。可見此人早有預謀,算準了日子和計量,放在每日的草料里,一點點的喂進去,只等著春祭這日馬匹毒發。

  不過害人之人只在馬匹上做了手腳,馬車並未有什麼不妥。

  是什麼人要害沈侯府呢?沈成濟無兵無權,不過掛了個侯爺的名號,實在沒什麼值得陷害。皇上擰眉沉思,大殿上寂靜一片。

  皇上身邊的小良子突然兩眼一瞪,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驚道:「陛下……這馬的四隻蹄子是黑色的。」

  眾人這才順著小良子的話去看馬蹄,這馬的四隻馬蹄從踝部開始便是黑色的毛髮,並且黑的均勻明亮,馬身棗紅而四個馬蹄是黑足的馬匹少見,是冀北的地方官見了稀奇,特地獻給皇上的,皇上也喜歡的不得了,每次出行都要用這匹黑足馬,還賜了名字叫「黑踏風」。

  小良子顫聲道:「陛下,這莫不是陛下的黑踏風啊!」

  皇上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去到那馬匹身旁,竇華容墜坡,馬匹瘋跑,他坐在馬車裡還不曾注意到,這匹馬竟是黑蹄。

  皇上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命人牽來他所御用的馬匹,馬夫牽著一匹紅頭大馬前來,眾人皆倒吸一口冷氣,為皇上拉扯的御馬是普通的紅馬……

  皇后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這是怎麼回事。」

  馬夫見滿園的官員神色嚴肅,只當是自己犯了大罪,顫巍巍的跪下請罪:「奴才該死!奴才有罪!奴才今年才到馬房,不知道那黑蹄子的馬是陛下的御用馬,只兩匹馬是一樣的,便隨便牽了一匹為皇上拉車,奴才不知,奴才真的不知!」

  馬夫嚇得發抖,他竟然把皇上的馬綁錯了,都怪那馬房的大管家,肯定是因為他沒給大管家送好處,所以故意不告訴他哪一匹馬是皇上御用的馬,哪一匹該給沈侯府。

  皇上冷笑出聲,讓人冷汗涔下,他震了一下袖子,滿園的官員全都跪了下去。

  皇上似笑非笑的說道:「那要是今日馬夫不曾牽錯馬,出事的豈不是朕的馬車!」

  鴉雀無聲,無人敢應。

  皇上氣得指尖發抖,將手指緊緊的攥成了拳:「去將朕跟皇后的馬車好生檢查一番,看有沒有手腳。」

  木匠依言退下,用木錘將馬車的架骨構造檢查了一番,木錘往馬車的車頂一角重敲了兩下,馬車的一枚木釘突然脫落,緊接著車頂便塌了下去,險些砸到人,看得人瞠目結舌。

  木匠從塌頂的馬車裡鑽出來,跪下向皇上稟報:「陛下,這馬車讓人動了手腳,有兩顆重要的木釘鬆動了,如果遇到重擊,想必……想必這車身會散架。」

  皇上將手邊的茶杯擲碎了:「真是好極了,朕還沒到祭祀的地方,就有人想要朕死。來人!將所有準備春祭之物的宮人全部抓起來,交給大理寺挨個審問,朕不管大理寺用什麼辦法,必須將幕後的人審出來,不然讓大理寺卿提頭來見!」

  皇上斥退了眾人,沈成濟也扶竇華容往房間里休息。元兒哄著安策睡了,但闔府上下,除了這個孩子,沒人能睡得著。

  沈成濟問太醫討要了一隻紅花油,將油倒在手心裡搓熱了給竇華容揉傷了的腳腕:「沒想到竟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是奔著皇上去的。」

  「是啊,那場景想起來真讓人後怕。」一匹瘋馬拉著動過手腳的馬車亂撞亂跑,撞到樹上就能立刻散了架,皇上皇后萬一甩出去,滾落山底,誰能知道出什麼事。

  她能只是扭傷,已是萬般幸運了。

  沈成濟更沒了入仕的意思:「官場險惡,掛個閑職也未嘗不好,只要你跟安策好好的,我便無所求。」

  院子的另一邊,皇上頭痛欲裂。皇後用手指輕輕的為他按壓這太陽穴:「陛下,早些休息吧,養足精神,才好追查幕後之人。」

  此刻屋子裡沒有旁人,身邊伺候的宮婢也盡數退下了,只有皇上皇後夫妻二人在屋裡,皇上也沒那般多的顧及,擰著眉道:「還能有誰,這滿朝文武,敢如此跟朕作對的,除了寧陽王,還能有什麼人?他仗著跟先皇打過幾場勝仗,握了幾萬的兵權,便敢如此在朕眼皮子底下耀武揚威!」

  皇后揉著他穴位的手頓了一頓,發覺此次春祭的人里,王侯將相一個不少,就連平日稱病的沈侯爺都到了,卻唯獨缺了寧陽王。皇后靈慧的想通其中關竅:「陛下今年,是故意不讓寧陽王前來參加春祭?」

  「他平日里為人太猖獗,先帝對他再寵愛,如今坐在龍椅上的也是朕,朕是父皇親自下旨冊封的太子,他雖是父皇的親弟,朕的皇叔,可這江山,父皇終究是留給了朕,而不是他。朕不讓他來,就是想讓他反省一番,沒想到他竟敢變本加厲。」

  皇后心中一顫:「寧陽王囂張跋扈,但這事做的隱秘,並沒有什麼證據指向寧陽王,他遠在寧陽,要想撇,也能撇的一乾二淨。」

  皇上的頭更痛起來:「朕只能吃了這啞巴虧。窩囊!」

  皇后輕輕趴在皇帝的後背上:「不論陛下做何決定,妾身都會全心全意的支持陛下。」

  皇上握了皇后的手,眼中沉下厚厚的殺意,寧陽王這人早晚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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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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